潜艇到达长崎港区时浮上水面,三人下来后,潜艇就直接靠岸边,至于别人的反应,修道者才不管这些呢。李仁勇的船运公司办公地方就在附近,到了公司楼层,直接跑去李仁勇的办公室,居然人真的在。
看到三人李仁勇颇感意外,看去他胡子倒像几日没刮了,脸色也显憔悴,远不如往日精神了。愣了一下后,李仁勇还是很快迎上来:“小冰冰,看上去开心多了,这才像你嘛。”林语冰点点头,夏看着满屋的凌乱:“本来就是想让你开导下她,结果怎么要被开导的反而像是你呢?”
李仁勇抹把脸:“我没事,最近工作比较烦而已。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安排住处。”
林语冰拉住他:“不用了师叔,我们住你那里好了,你不一直说你住处附近有些很有趣的地方么。”
李仁勇笑得有点勉强:“我那里漏水了,正要重新装修,还是找家新的店住着舒服。”
夏提议:“我们还是先去市区逛逛吧,反正这次来也没什么事要办,随意点好了。仁勇兄你先忙着,晚上一起吃晚饭吧。”李仁勇点点头,在他们快出门时忍不住说:“你们来得不巧,市里不太安宁,别去管的好。”
下得楼来,林语冰点着嘴唇说:“今天师叔心里好像有事呢,再说这里应该没有门呀,有什么不安宁的?”
方绅接口道:“师叔说的可能是近段发生的长崎连环杀人案,据说已经死了四个了,两个老人一个妇女一个孩子,死得很惨呢!”
夏跳开一步:“没理由呀!日本的事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来了,你真的是方绅么?”听夏这么一说,林语冰也瞪大眼睛看过去。
方绅被看得不好意思:“师妹你别听夏兄取笑之言,我也是听美院的学生谈论的。”
夏立刻插刀:“你的女生缘还真不错呢!不过这种事也影响不了我们呀,你们哪个怕变态杀人狂的?都摇头,那就结了,仁勇兄想太多了,我们走。”
仿佛要回应他们的无所谓一般,三人胡乱乘着城市轨道电车来到长崎外科医院附近时,看到的是大批人群和警车,记者的闪光灯不停闪烁。林语冰从周围人的话语中也听懂了,又有一名年长妇女被杀死在家中,就在他们边上的那幢楼。当然,死人没什么好看的,三人离开人群往前走。突然林语冰指着一处:“那不是师叔么?”
果然,李仁勇正从被杀者那幢大楼门口出来,走向停外围的悍马车。“师叔!”林语冰已经抢先喊了出来,李仁勇当即回头发现了三人,笑着招呼了,只是那笑容连方绅都觉得不对劲。
餐馆雅间四人围坐着,桌上全套的桌袱料理却没有人动筷子。“师叔,究竟有什么事不能跟小辈说的呢,有什么难处可以跟大家商量,我们都可以算你最亲的人了。”方绅先开口了,林语林猛点头,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李仁勇。
李仁勇抹了几把脸终于开口了:“好了,我只能简单的说,这几起杀人事件中有跟我关系很近的人在其中,所以我一定要追查下去的。你们还是安心游览,普通人的事有什么好管的。”
“呯”的一声,是林语冰起身双手拍在了桌上:“师叔你太过份了!别老当我们小辈就什么都不会,师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定会帮上你忙的!”
“阿夏……我们真的要进去么……”林语冰怯生生站门口,不肯进去。
夏他们三人现在所处的是长崎外科医院的地下停尸房,媒体报道五名受害者的尸体就存放于此。夏分发着口罩:“昨天是谁拍着胸口说,师叔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要查案就要从被害人开始找线索,赶紧给我进来,要不就留门外把风。”
“外面一个人我更害怕。”林语冰哭丧着小脸,接过口罩带上,最后一个蹭进了门。
“同样是名门高徒,你看方兄多淡定,门徒你都敢冲上去,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把门锁紧过来了。”夏跟回自己家似的信手开灯,林语冰锁着门却很是纠结:“门要锁死了,一会儿尸体爬过来咬人怎么逃呀。我就是怕死人,还有僵尸也怕,不过牛生爷爷现在不怕了,他是好人。”
“牛生兄听这话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呢,以后你还是少和孟飞他们玩丧尸游戏。晚上说不安全,白天来还是缩头缩脑,到底想要怎样呀。方兄,乳胶手套呢?”方绅应了,从背包里甩出一叠乳胶手套,夏取过双戴上:“让你顺几双过来,弄一堆过来干嘛?”
方绅小心地戴着手套:“可以用来换呀。”
“换是用不着了,剩下的你拿回家吹气球玩吧。”夏站到一排排冷柜前,辨认着名牌:“看名字这就是第一个受害者了。”拉开,露出裹尸袋,方绅也走到了旁边,夏朝缩门边的林语冰招手:“要开了!贰花,有好东西看哦!”林语冰马上捂眼面墙背对着他们:“我死也不会过来的!”
夏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方兄,看来你师妹是靠不住了,我们两个来吧。”
“嗯。”
“名片上说是54岁,怎么看起来像84岁的,年轻时显然生活太放纵了。把头抬高点,看,第一下重物击在后脑,就这塌下去的地方。”
“嗯。”
“然后才是倒地后的持续击打,看满头的血块,怕有三十几下吧。”
“嗯。”
“你别老嗯呀,说点自己见解么。”
“我有点想吐……”
“不用这样吧?你们揽下生意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夏狠狠拉上袋子推回去,开始拉出第二个受害者:“这回是个40岁的独脚妇女,被人从楼梯推下后多处骨折,再经多次踩踏后死亡。”
“8岁的男孩,脸部被按进湿泥地窒息而死。”
“72岁的老太太,被凶手以街道上的随处可见的包装绳勒毙。”
“最后就是昨天的家庭妇女了,身高才一百五十公分。全身被捅了四十多刀,用的是她家的厨刀,刀口都不深,下刀处毫无规律,有些甚至插在骨头上。”夏收工抬头,然后叹气:“你两个一左一右贴门口装门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