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明先跑了出来,两人同以前很多日子一样,靠校外的栏杆上品评出校的女生。终于程思婧推着单车,和身边一个如同大号芭比娃娃般精致的美少女谈笑走出了校门。心跳是加快了,但不算太多,跟着老大他们的日子刺激场面寻常见,心肺功能强盛是必然的。
“孟飞?你今天不用上课呀?”没等孟飞想好怎么出场,程思婧倒是先发现了他。
“我的学校实行人性化教育,周末不扣人,这不来慰问一下后进单位嘛。”作领导状举手向两名少女招呼,殷蓝他也不算陌生。
殷蓝眨下她那醒目的大眼睛:“你总算记得回来,刚去花都那些天小婧还常说起你呢。”程思婧稍稍脸红了下:“没你在班里搅事太安静了嘛,孟飞你在花都住得还习惯吗?”
孟飞仰天吸口气:“怎么说呢,完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觉得以前的十几年都在做梦。不过醒了也没什么不好,日子过得反而更精彩。”方宇明终于找到说话机会,一手勾住孟飞脖子:“听起来在花都混得风生水起呀,不如和老同学一起逛逛街,分享下光辉事迹。”
孟飞给他个赞许的眼光,话题接得好,转头对着两位少女:“你们下午没课了吧,要不一起走走,好久没回来,我都有点不认路了。”
程思婧看向殷蓝,稍想了一下殷蓝点头:“看在你和小婧多年同学的份上,我就领次路,你们就好好补偿一下半年的别离愁思吧。”程思婧打了她一下,殷蓝笑着躲开,拿出手机让司机不用来接她了。
孟飞提议:“虽说午饭早了点,但我很想念学校附近的生煎包,不如委屈各位陪我去解解馋吧。饭后你们想去哪逛街购物的小弟奉陪到底。”其他几人也没异议,一同去了。
生煎包的店面又扩大了,生意显然不错,当然价钱也涨了。看孟飞大口吃着,程思婧笑问:“花都就没合你胃口的生煎包了?”孟飞咽下嘴里的生煎想了想:“你一说我倒也觉得,到了花都我还真没怎么想生煎包过。差不多每天在老大家蹭饭,嘴被养叼了,到外面吃什么都不合胃口。”方宇明拍拍他肩:“一入花都山头都拜好了,哪个堂口的呀?”
孟飞放下筷子,坐端正了:“他是修道的,修的是天道。”
三人听得有趣,一齐笑出声来,程思婧托着腮:“你老大原来还是大仙,孟飞你说话还是那样逗人,穿墙术学会了没有?”
孟飞摆摆手:“跟老大学道法是没指望的,他自己学了那么多年也没学会。不过告诉你们,我以后的师傅是个神仙姐姐,道法通玄,名头说出来也是威震八方!”程思婧突然问:“那个神仙姐姐几岁了?”殷蓝看她一眼笑了,程思婧脸颊有点泛红。
孟飞迟疑下:“这个倒没仔细算过,女人的年龄啊总是秘密,大概有个一两千岁吧。”
“孟飞你又在夸张,当心被人知道揍死呀!”笑语声中,大家出了店门。
程思婧她们果然也没客气,买发夹,买文具,买夏装一家家逛下来,两个少年一点也不觉得厌烦,果然和美少女逛街迎面来的目光都是羡慕嫉妒恨呀!一路下来,孟飞提包拎袋,还价送水,做得自然老道。方宇明忍不住拉他到一旁:“泥煤!在花都主要消遣是泡妞吗,出来这么得心应手!”天地良心,孟飞到了花都生活内容丰富,还真没约女同学出去打发寂寞过。这般活泛,完全是陪小熊猫逛小吃街培养出来的。
逛得累了,坐在江边树荫处的长椅上,孟飞转头望去。双马尾上别着新买的蝴蝶发夹,娇俏的脸蛋挂着熟悉的笑容,半年时间,你还是没变呀,看你一眼,心跳也不一样了。注意到孟飞在看她,程思婧脸上有点发烫,转向抱着殷蓝:“蓝蓝,好久没来江边逛逛,等这学期结束你也走了,再没人陪我了。”
“是啊是啊,殷大小姐一走,多少男生会生无所依,泪洒学院呀!”方宇明借众人表达自己的心思。
殷蓝手撩微卷长发,眺望着江面,孟飞觉得她此时的神情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为什么呢?我小时候可是人见人厌的孩子呢。”殷蓝有点走神,信口回着话,程思婧又抱着她柔软的细腰:“你也开始学孟飞乱编了吧,我们从小认识,刚能听懂话就整天听人夸你漂亮的洋囡囡,听得我都烦死了!”
殷蓝捏下程思婧的小腰,让她笑着躲开点,不再那么粘人:“那你记不记得我九岁那年,有段时间你家里人都不让你来找我玩了,不觉得奇怪吗?”程思婧皱眉道:“有这事吗?让我想想,哦~好像是说你病了,大概有两个多月不带我去你家玩,病得很严重吗?”
“是挺严重的,不过是不是病不好说。就这么突然,有天大家发现我背后的位置好像多了什么,光线穿过那里会扭曲变形,就像夏天空气被加热看过去景物模糊扭曲一样,可只限于我背上一块空间,而且那时是春天。所有人都害怕起来,家里带我去看医生,去庙里拜佛都没有效果。于是大家开始说我有一个背后灵,谁粘上谁倒霉。”说这些时,殷蓝还能脸带笑容,让三个小伙伴惊讶之余还有点佩服。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决不会是什么背后灵,神神怪怪的都是过眼云烟,经不起真相的洗礼!”开玩笑,经历过面对门徒的生死时刻,见识过圣骑的星河战舰,还即将成为传说人物白素贞的关门二弟子,背后灵之类的低等小怪有存在于世的价值吗?
殷蓝颇感意外地看眼孟飞:“可那时没人这么想,连上学坐在教室里,所有的同学缩在四周,留出我周围一片空白。老师也怕我,迫于我爸爸的地位才没让我退学。后来送我上下学的司机也跑了,我爸爸只能每天自己来接我,可他又很忙,常常送我回家又马上出去了。说到底,我自己一点异样感觉都没有,所有人就像避瘟神一样避开我,心里的苦说不出,有一天终于蹲在家后面的大树下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