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傲和我兄弟这么多年,如今他不在了,从今以后那家的事就是我楚家的事,丫头,你和张黛别太劳累,这些事情我们会全权接过手来处理。”
那桑纤再次摇头,已经认命了:“谢谢楚伯父,可是不用了,我和妈咪都希望送爹地最后一程。”
还在的时候没能让她爹地享受过天伦之乐,他走,她们一定要送他离开。
楚苍云也没强求,离开的时候楚苍云还是再三告诉她只要她需要什么他们楚家一定义不容辞。
伊娃得到消息,即墨安出现在了a市,伊娃一笑:“来的正好密切注意即墨安的行动。”这次她一定要杀了即墨安为她父亲报仇。
他们克罗斯家族和即墨家是世仇,从他们爷爷那辈敌对到了如今,相爱相杀没完没了,起因很多人都忘了,但伊娃听说是即墨安的曾祖父生抢了已经结婚生子的克罗斯伊娃的曾祖母,一生囚禁,在那一生中,她也为即墨安的曾祖父生下了即墨安的爷爷,而克罗斯家族那时候还没有像如今一样强大,伊娃的曾祖父是痴情了一辈子,在她曾祖母为即墨安曾祖父生了孩子之后,一年内就忧郁而死。从此以后,两家敌对,发展到如今,那份仇恨已经像使命一样在他们骨子里根深蒂固了,必须是你是我活,所以,在十多年前即墨安的父亲杀了她的父亲,为了报仇,当初m组织同室操戈,他们可没少推波助澜出谋划策,否则以即墨天的铁血手段,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同宗兄弟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过任伊娃如何厉害也没想到当初被引了雷电灼身的即墨安竟然没死,几年前被人找了回来,只怪他们在他流落民间的时候没有先下手,否则,即墨家族早已成了孤魂野鬼,永绝后代。
“是小姐!不过,我们要什么时候对即墨安出手?”
“既然要出手就要在最恰当的时机出手,我们出现在a市已是众人皆知,他们定然也会有所防备,即墨安不会愚蠢到等我对他出手。”伊娃冷艳的眼神,在夜里显得尤其危险,沼泽上的花朵。
前几天失手丧命的靖贺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生了一个猪的脑袋还要做狮子的位置,简直异想天开。
“是,小姐。”
亓宴承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君傲的灵堂已经连夜搭起来了,所有人都在为了那君傲的丧礼奔波,里里外外只有张黛和那桑纤两人,那桑纤见到他的时候,他更加苍白了,他已经苍白近乎白纸,身后照旧跟着伊娃。
那桑纤陪着张黛在庭院里散步,那君傲的死就像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灾难,那桑纤和张黛两个女人都失去了支撑,张黛几度撑不下去,只因为还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否则她不会独活。
而那桑纤,整个人如同被什么抽去了神智,她突然能够理解当时董菲菲离开的时候史倩和董振华的难过了。
死去,就是永远无法再相见!
馥如接过那桑纤身边的张黛,亓宴承朝着那桑纤走来:“若依,你还好吗?”
那桑纤扯开嘴巴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能好吗?”
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只有亓宴承最可靠,他从来都是野心勃勃,对她他从来不曾掩饰他的占有和野心,从不会隐瞒欺骗。
“你父亲的事情我会接手一手操办,你别担心,哥哥会保护好你若依。”亓宴承说的分外真诚。
那桑纤已经分不清是非真假了,所有人都欺她瞒她,她一直明白了十多年,这一刻一直是糊涂的,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人了。
“亓宴承,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看着亓宴承,他看起来很真诚,可她根本就看不懂人了,在她身边十八年的人她都不清楚他的底细,任人在手心戏弄,喜欢了十年的人,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也不清楚。
那桑纤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刚刚和她爹地相认的时候,他们一起喝酒,于子默说他身上有伤,让她少喝点。
她因为任务受伤,连楚圣裔都不知道,于子默又怎么可能知道,只有暗主和七易他们清楚,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面。
是她对他太信任了,从来不会怀疑他,所以所有的破绽和马脚她都看不出来,所有伤害她的人,都是她太过信任,所以自己才会遍体鳞伤。
是不是太真诚,反而会容易受伤。
“你只能信我,他们的世界有其他,而我的世界只有若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若依。”
第二天,那桑纤见到了一个小孩叫做康志浩,他神秘兮兮拉下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纤纤姐姐,你是不是跟他捉迷藏还没找到子默哥哥?我上次在机场看到了他,他身后好多人,各个都凶巴巴的,他说在和姐姐捉迷藏,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以去找他了,姐姐你别告诉他是小浩说的……”
“捉迷藏……”
那桑纤突然无声笑了,康志浩被那桑纤这么苍凉的笑给吓得退后了一步。
才转身的功夫小浩就消失了,小浩的妈妈找过来,见那桑纤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以为是小浩做了什么不该在这里做的事情,对那桑纤连忙说着对不起。
子默大哥,你还是我的子默大哥吗?还是我的依靠吗?捉迷藏,原来在你眼里,我的患得患失撕心裂肺你却只是在和我捉迷藏?
一个人有自己的秘密本没有错,她从小把于子默,不即墨安,当成永远不会背叛的哥哥,可他从小把她当成傻子,他喜欢她,她一直知道,却没有想过,即墨安这般玩弄她,她的人生时时刻刻都在即墨安的监控之下,无论是生活还是暗夜。
就这么不把她的情绪放在眼里吗?还是他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连一个人的思想也改变,原来,不是应该她对不起他,而是她要对不起她!
这七天楚圣裔和即墨安都陆陆续续来过,那桑纤不温不火的只当他们与他无关。
明天就是她父亲死去的第七天,所有家属亲戚都要去陵园祭拜送行。
那桑纤站在阳台,亓宴承走过来为她单薄的身上批了件自己惯穿的外套。
“若依,你要好好的,你知道吗?”
那桑纤转过头,亓宴承把她搂进怀里,伊娃却紧张道:“若依小姐小心玛尔斯身上的伤。”
亓宴承一个眼刀过去,伊娃立刻住嘴。
伊娃知道自己可悲,亓宴承确实没想想把这一切的事情告诉这个女人,但她必须要让她知道,否则她会替玛尔斯不值。
那桑纤立刻松开他:“你什么时候受了伤?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几天亓宴承为她操劳不少,那桑纤以为是这几天无意间受了伤,他从来没有提过他受伤了,她也不知道。
“是那天早上龙门少主抢走你的时候,对玛尔斯开的枪,龙门少主要杀了玛尔斯!”伊娃有想过,楚圣裔可能真的想杀了玛尔斯,只是玛尔斯从小被做人体研究,身体异于常人,比常人生命更强悍一些,若非那时候她及时劝住玛尔斯,若非玛尔斯身体特殊,他可能真的是想在那个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玛尔斯杀掉,她注意到那天他带的人用的都是d国最新研制的无声手枪,他想悄无声息除了玛尔斯,只要除去了玛尔斯,那个女人楚圣裔就可以独占。
事后想想,伊娃被吓血液都几乎倒流,她的玛尔斯差点就死了。
亓宴承一个耳光要打向伊娃,伊娃嘶吼:“即便玛尔斯你打死我,我也要说!”
那桑纤阻止了亓宴承,盯着他:“我要知道。”
亓宴承对于那桑纤,他从来只有妥协的份。
“亓宴承你先出去。”
亓宴承看了那桑纤一眼,见那桑纤视线转到一边。不再看他,他才离开。
伊娃知道亓宴承完全出了卧室,她才朝着那桑纤开口:“若依小姐你是m组织的杀手吧?”
那桑纤看了她一眼。
伊娃一笑:“不止我知道,楚圣裔也知道。”
“我知道他知道我的身份。”
“他当然知道,一个龙门少主没点悍将实力根本不够格当上龙门少主,可以说,所有你们想隐瞒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即墨安就是于子默,而即墨安已经被m组织的人找回去却依然愿意守在你身边,你对即墨安的重要性,想必我不用说明,你也清楚,一山难容二虎,龙门在亚洲是新起之秀,可他发展迅猛,唯一的阻碍就是b市的m组织,而你正好是m组织即墨安的软肋,拥有了你,即墨安无法不妥协!你一直只是龙门少主一个棋子!而玛尔斯,才是真心对待你的人。”
那桑纤觉得伊娃说的简直就是天荒夜谈,楚圣裔没有预知的能力他如何能控制这所有事情的走向。
“荒谬!”
“那若依小姐又觉得,龙门少主为何要在那天早上夺走你?莫非若依小姐觉得是龙门少主突然回心转意要跟你在一起?”伊娃的语气带着些许嘲讽,让那桑纤觉得尤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