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就成全你。”姬天宇火冒三丈,抬起手便要一掌毙了姬舞儿。
这一幕很突然,任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懦弱的姬天宇竟要当着天魔老祖的面,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想不明白,有些人却想明白了。与其让自己的女儿承受锥心蚀骨的折磨,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如此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与爱护。在这一刻,姬天宇的举动换来了许多人的同情,可是,天魔老祖不会让他如愿。
“慢着!”
一声怒喝,姬天宇的动作嘎然而止。
“哼,这里有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天魔老祖面沉如水。他历经沧桑,又何尝看不出姬天宇的用意,只是现在天魔琴还未到手,又岂能让他如愿。
“老祖,我……”姬天宇还想争取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明白,老祖现在正在气头上,若触了其眉头,不说为姬舞儿减轻痛苦,就是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另说。
最后姬天宇也只能放弃,如霜打的茄子似得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
天魔老祖没有理会姬天宇,径直回案,取了打神鞭便是一挥,只听见“啪嗒”一声闷响,姬舞儿身上便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鞭印。
“啊……”姬舞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之凄惨让周围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而姬天宇则是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啪嗒”
又是一声鞭响,锋利的打神鞭划破姬舞儿的衣服,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再次留下一道伤口。
“说,天魔琴藏在哪儿了?”长鞭刚落,天魔老祖便恶狠狠的逼问。
姬舞儿疼得冷汗直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即便如此,她亦是努力扬起不屈的笑意,只字不言。
“哼,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天魔老祖好不手软,再次挥动打神鞭无情的鞭挞。
“啪嗒,啪嗒。”
鞭子击打在肉身的声音不断响起,每次响起,姬舞儿的身体上便多上一道伤疤,同时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不到片刻,姬舞儿浑身皆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无一处完好,而且随身的衣物也被打成了一条条碎布,春光尽漏。
可这时,所有人的眼中都已没有了欲望,有的只是怜悯与同情。
许久许久之后,大殿中恢复了宁静,天魔老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浑身是血的姬舞儿身上。因为她已经没有动弹了,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必让人认为已经死了。
“哼,冥顽不灵。”天魔老祖气急败坏,狠狠地将打神鞭摔在了地上。他很愤怒,纵览天魔一族的历史,还从未有人在打神鞭的摧残下守口如瓶。而今日,这一记录却被姬舞儿这弱女子给打破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姬舞儿的心智是如何坚定。
大殿中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及老祖的眉头,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第一次完全体会这个家族的可怕。
天魔老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看着这一个个低着头的族人,他满心无奈,却也无可奈何。身为一族之长,有时候必须要用到铁血手段,而今日这事也有杀鸡儆猴的作用。
“天宇!”天魔老祖最后将目光落在姬天宇身上,沉声问道:“舞儿是你的孩子,你说,我该如何处置她!”
此言一出,其他人皆看向了姬天宇,很好奇他会如何回答。
姬天宇惶惶不安,犹豫了片刻,义愤填膺地说道:“如此冥顽不灵的叛徒,不是我姬天宇的女儿。如何处置全凭老祖发落,天宇不敢有怨言。”
姬天宇的回答让众人大失所望,同时又在意料之中。因为他方才的举动已经触怒了老祖,若此时还偏袒姬舞儿,必会被老祖质疑,届时他将成为下一个姬舞儿。
每个人都害怕死亡,同时每个人更害怕生不如死。在性命攸关之际,姬天宇选择抛弃亲生女儿,站在了家族一边,这是人的本性使然,没有人会笑话。当然,这种做法很为人所不耻,但是谁都明白,没有什么能比活着可贵。
天魔老祖对姬天宇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即如此,来人啊,将姬舞儿收押,待她醒来之时再做定夺。”
不消多言,当下便有两名天魔族人将姬舞儿押回了地牢。待姬舞儿离去后,天魔老祖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诸人不解,这老祖不是说有让人屠现身的办法吗?怎么到现在什么都没说?诸人满心疑问,可见老祖脸色不好,又不敢发问,只好躬身作揖,恭恭敬敬地离去。至此,此事才高一段落。
地牢中。
昏暗的烛火镶嵌在墙壁之上,莹莹火光影影绰绰,将一间间囚室映的诡异非常。特别是犄角旮旯里,不时还传来老鼠的叫唤,让这个夜显得很不平静。
囚室之中,姬舞儿浑身镣铐,手脚皆被束缚,特别是琵琶骨被一双巨大的铁钩穿透,血肉外翻,看起来惨不忍睹。
时已至深夜,地宫之中的天魔族人皆已安歇。而姬舞儿还是昏迷不醒,意识才残留在记忆深处,一遍又一遍地承受着灵魂的刺痛。
这是打神鞭带来的后果,即便此时不再被鞭挞,可灵魂的痛楚依然还在,若无好生调养,这份痛楚可以持续一年之久……又不知过了多久,姬舞儿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此时虽然浑身还麻木不知,却已经能察觉到周遭的动静。
“轰隆!”
突然,囚室外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便是整个地宫都在摇晃,仿佛发生了地震。
这一幕很突然,当姬舞儿迷迷糊糊醒来之时,便听见囚室外已经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好,地宫西北角发生爆炸,似有外人闯入,我等速去支援。”
屋外一阵混乱,有呼喊声,有脚步声,还有兵刃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杂乱不堪。姬舞儿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看守地牢的族人皆已离去,仿佛外面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