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池御封滴水未进,一直坐在病床边,守着那个昏睡不睡的女人……
一直到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终于撑不住了,握着夏婉初的手趴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正好,完美的错过了某人醒来的精彩时刻。
“御封……御封……池御封!”
早晨六点的时候,昏睡中的夏婉初突然像是在说梦话一样,喊着池御封的名字,到最后大声的喊了一声之后,猛地就睁开了眼睛。
就发现眼前是淡淡的暖色的光,鼻尖依稀可以嗅到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一转头,就看到了窗外夜色下城市的巍峨景象。
“我得救了吗?”
夏婉初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床边闪烁着各种数字的医疗仪器,脑子里一片混沌,脑子里对昨天昏倒之后的事情完全不记得。
当她去移动另一只手的时候,就发现手被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心里一阵微妙的感觉转瞬即逝,有那么一瞬间的难以置信,她能感觉得到,那双手手心的温度,是属于池御封的!
顾不得多想,就转过了头去,正好看见池御封正侧着脸,枕着他自己的臂膀睡着,床头灯的暖色灯光下,刀削一般的脸上一脸的疲惫。
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就算是睡着,脸上的神情也是没有丝毫的放松的。
最重要的是,她甚至觉得,池御封都已经憔悴的不像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霸道、狂狷的池御封了!
不由得,胸口隐隐作痛着。
“池御封,你为什么就这么憔悴了呢?说我蠢,其实你自己最蠢,就算相信避孕药的事情是真的,也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承受的不是吗?”
夏婉初这样想着,鼻尖已经有了酸楚的感觉。
“居然还搬到公司去住,跟我闹什么分居,简直是幼稚的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池御封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微微的动了一下,虽然动静很小,可是夏婉初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
她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动静太大,吵到他了,赶紧将手慢慢的放松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池御封还是醒了。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夏婉初。
然后,就发现夏婉初醒了,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愣住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那样,两个人一个人趴在病床上半抬着头,一个躺在床上歪着脑袋,四目相对,空气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还是池御封打破了沉默。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一双手都握住了夏婉初的手,憔悴苍白的脸在暖色的床头灯光下闪着不一样的光彩,死海一般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代表生机的颜色。
“小初,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饿了吗?”
池御封激动的看着夏婉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语无伦次,没有重点。
夏婉初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毕竟她差点以为,她真的就要被那些人卖到国外去了,再也见不到池御封了。
虽然,从头到尾她都详细,相信池御封一定会派人找她。
不自觉的,眼泪就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在了枕边,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那个阴暗潮湿的鬼地方莫名的阴森可怕。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医生,该死的,医生都去哪里了?”
池御封就像是疯了一样,颤抖着手替夏婉初擦掉了眼泪,随即对着病房门口就是一阵厉喝,几乎是话音刚落的时候,病房门就打开了。
“**oss,怎么……”
冲进来的保镖一脸惶恐,当他看到醒过来的夏婉初的时候,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儿。
“去把医生都给我叫过来!”
“是,是是……”保镖一边应着,一边不淡定的往门外倒退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对于池御封疯狂的行为,夏婉初是能够感受到他对她的担心的,看着他血丝密布几乎通红的双眼,和憔悴疲惫的样子,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庆幸,因为这样,不就是证明了在池御封心里其实是很在乎她的吗?
她反握着了池御封的手,瞬间破涕为笑了,“你这家伙,我没事。”
“没事?”池御封蹙眉,表情也是一愣一愣的,“那你哭什么?”
“我哭……”夏婉初挑了挑眉,心想这家伙不是在跟她冷战的吗?要是这么突然的就表白或者说什么感动之类的话,会不会画风不太对?
而且,也太便宜池御封那家伙了?
毕竟避孕药的事情,池御封硬是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这摆明了不就是不信任她吗?
这样想着,她吸了吸鼻子,表情也淡定了下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你……”
“我真的没事。”
“……”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过这个时候,夏婉初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上厕所!其实,刚才她就是被尿给憋醒的!
所以,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起床,冲向洗手间!
于是,她傲娇的看了一眼池御封,就甩开了池御封的手,紧接着当然是坐起来。
“哎呀!”就在她猛地准备起身的时候,只觉得腰上就像是被刀子顶着在一样,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疼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池御封看在眼里,也是惊了一身冷汗。
“蠢女人,别动!”
一声厉喝,勾着身体,双手就摁住了夏婉初的肩膀。
夏婉初咬牙,这才想起来,她的腰之前在地下室里,应该是撞到了坏掉的椅子坚硬的木块了的,而且还被踹了两脚!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乖乖的躺了回去,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张模糊的近在咫尺的脸,甚至都感觉到了呼吸的温度打在她脸上的感觉。
池御封的上半身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种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已经好几天没有被池御封那啥过的夏婉初,脸上的温度隐隐约约有了变化,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那张看不清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一动不动。
而池御封的关注点,显然没有那么多。
“你的腰伤的不轻,医生说最好不要随便乱动。”
“……哦,可是……我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