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面,已经等了两个外国人了,身形高大戴着黑框眼镜的是詹姆士律师,一边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小一点儿的外国男人,是他的助手。
见到池老爷子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站了起来。
与西装革履黑框眼镜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一丝不苟的外表不同的是,詹姆士律师倒是一个很随意谦和的人,一见到池老爷子,点了点头,就笑了。
“哈哈,老池总,好久不见。”
倒是池老爷子,神色憔悴,笑不出来。
“詹姆士律师,你来了,你的中文水平现在已经炉火纯青了啊!”简单的打了招呼,池老爷子也坐下了。
看着他憔悴、心事重重的样子,詹姆士律师也没打算多说,跟一旁的助理对视了一眼之后,助理随即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老池总,不知道这次需要我帮忙的是什么离婚案件,要不是很棘手,我想你也不会找我。”
说到离婚案件,原本精神看起来很疲惫的池老爷子瞬间就神色严肃了起来,足以可见他这次必须要拆一桩婚的决心!
“是我那唯一的儿子池胜天的离婚案件。”
“hat?”詹姆士律师都惊讶了,他摊了摊手,一脸的难以置信,“我没有听错吧?”
“当然没有。”
“呃,好吧,那如果我猜的不错,是池夫人不同意离婚?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是池总的离婚案件,为什么没有不是池总找我,而且也没见到他呢?”
池胜天?
池老爷子冷笑,“詹姆士,你也知道,如果是简单的离婚案件,我当然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请你跑一趟,我那个儿子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是在这件事上还是看不开,所以……”
“好吧,我明白了。”詹姆士律师耸了耸肩,毕竟是处理过了各种棘手离婚案件的律师,只需要池老爷子轻轻一点,他就大概明白了其中所有的隐情。
“那不知道老池总,在这起离婚案件中,对另一方也就是池夫人那边,有什么要求?”
“要求?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要她离开池家,当然我不会无故的提条件,只要她同意离婚,我也会补偿给她一笔财产和国外的房产,足够她下半身生活的很好了。”
“这样,其他呢?”
“没有其他,如果她有其他的条件,不过分的我池家都可以答应,我需要的就是她离开池家,两天之内。”
“两天之内?”
“嗯,有什么问题吗?”池老爷子疑惑的问着,其实他恨不得立刻马上让白雪荷滚出池家。
本来,他也是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到最后还是由着白雪荷进了池家。
现在看来,当初果然他没看走眼,白雪荷根本就不配做他池家的儿媳妇,现在既然她不自爱,不择手段到那种地步,他当然不会继续容忍她败坏池家的形象。
两天,已经是他能宽容的最大期限了!
这边,詹姆士律师从池老爷子决绝的神色中,当然也是明白他的决心,对经历离婚案件无数的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最棘手的案件。
所以,两天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不过因为这个情况比较特殊,而且我们在国外对池总和池夫人之间了解并不多,两天能不能拿下来,我可不敢保证。”
“这……越快越好!”
“呃……ok,那现在可否请老池总把池总和池夫人的基本资料给我?”
“可以……”
这边,池胜天与白雪荷的离婚时间,池老爷子总算是推进了第一步。
另一边,池家老宅的人也没闲着。
晚上吃过晚饭后,本来白雪荷是叫了池御铎陪她出去看电影的,可是没想到却被汪美真抢了先,她的宝贝儿子居然说都不跟她说一声就跟汪美真出去了!
白雪荷心里那个气啊,凭什么她的儿子,对她这个当***态度那么不好,反而对一个贱女人这么好?
她心里对汪美真的恨,更深了一层。
“阿嚏!”
去世纪公园的路上,副驾驶坐位上的汪美真,好好的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的池御铎赶紧嘘寒问暖了起来,“美真,怎么,感冒了?”
“啊?没,没有啊,可能是你刚才抽了烟车里的气味儿比较重,所以呛着了。”
汪美真俩上笑着,可她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是吗,有吗?”池御铎半信半疑,试探着嗅了嗅,“没有啊,我看你是感冒了吧,要不然咱们不去世纪公园看什么焰火晚会了,外面那么冷……”
“不行,当然要去!”汪美真中邪一样,突然就严肃了下来,语气非常的坚定,就好像是非去不可一样。
看着她这么激动认真的样子,池御铎也是一愣。
“呃,我的意思是,今天世纪公园举办的焰火晚会会很漂亮,你知道,我最喜欢看焰火了。”
“那好,我们看完了就回去吧,正好我也累了。”
“好。”
然后,车里的气氛就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汪美真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夜色,眸色阴狠,不由得让人浑身发寒,她分明在算计着什么。
再有十来分钟,就到世纪公园了。
“顾青云,是你逼我的,在你害死我之前,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反正你现在差不多什么都没有了,可我不一样,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我得不到,也不会便宜别人!”
汪美真紧紧的窜着手拿包,指头被硌出道道白色的痕迹出来,身体也不自觉的紧锁着,其实,她现在浑身都很冷。
那种冷,是一种孤注一掷、剑走偏锋的冷。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此刻正坐在她旁边的男人。
“池御铎?”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是很复杂的,脑海中竟然有跟池御铎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闪过。
不过,那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是你和你那个神经病妈没用,怪不得我,得不到我爱的人也就算了,我绝对不能忍受跟一个失败者在一起苟且生活一辈子!”
她在心里想着,耳边听着身旁池御铎的呼吸,只觉得可笑。
可笑她当初没有早点醒过来明白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居然真的跟身边这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