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有新鲜的食物自己送上门,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一阵粗嗓沙哑的狂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之内,荡起一阵阵令人胆怯的狂风,像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夕。
刚刚从悬崖石洞之中逃出来的凌依依,一身狼狈不堪的平躺于石洞出口之上的平地之上,冰冷的石头之上,愉快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令人恶心的狂笑声打断。
“谁?”
两声冰冷无比的‘谁’,顿时回响于空旷之中,合着那张狂嗜血的笑声回荡。
“哈哈哈,没想到这食物还有些个性,哈哈哈……”
精疲力尽的凌依依与仰面躺在身侧的赵玄琛相视一眼,瞬间翻身而起,单膝跪地神情戒备,冰冷无情的目光像剑一样射向那狂妄无比的声音出处,右手悄悄的握着腰间的匕首。
重伤未愈身心疲惫的赵玄琛,赃乱的墨色长袍一扫,手中握着软剑,清澈纯洁的目光如深潭一般幽深,闪着妖艳的光芒,深邃警惕的同凌依依一样,打量着仍然狂笑不止的声源。
此时,他们才看清楚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山洞,以为出来便是外面的世界,却让他们失望之极。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居然又是一个山洞,或许也可以称为石屋,桌椅板凳什么都没有石屋干净整洁,除了石屋中央打坏的几个破碗。
他们现在正站在石屋的边缘位置,不远处的对面墙壁上,用五根粗实如棍的铁链锁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野人,那嗜血狂妄的叫嚣声就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或许因为许久未说过话,那声音粗鲁沙哑,比鸭子的声音更难听。
“真是新鲜的食物,我要吃了你们,哈哈哈……”
粗实的铁链被野人挣扎时响起哗哗的声音,铁链并不长,约一丈左右,一头固定在石壁之内,一头将胡子拉碴长发披肩如稻草,看不清长相的野人的四肢与腰间紧紧的锁着。
野人穿着破烂的白色变黑色长袍,此时,正张牙五爪的朝着两人嘶吼着扑来,想要将凌依依与赵玄琛给撕成碎片吞进吐子里,碍于铁链的长度有限未能如愿,只能疯狂的叫嚣着奋力的扑向两人。
凌依依望着被铁链锁住的邋遢的野人,看着他疯狂挣扎的动作只能叫嚣,距离她们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心中的担忧顿时减了不少,悄悄的松开手中的匕首,伸手扶住斜靠着她的赵玄琛。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要不就是八百年没吃过肉,所以这么心急的想要吃了我们!”
这人吃人的事情,她也只是从故事书里看过,可真没见过要吃人的人,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赵玄琛手中紧握着软剑,丝毫未放松警惕,大手搁在体力耗尽的凌依依的肩头,相互搀扶着戒备的站在原地。
“我要吃了你们,哈哈哈……。”
内伤极重不能动用内力的赵玄琛,苍白的脸上深邃的双眸扫了眼被锁住的野人,收回视线四处打量着。
“他疯没有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定然是许久没有吃过肉了!”
凌依依小手扶着赵玄琛朝后退了两步,靠着冰冷的墙壁,清亮的双眼随着赵玄琛一起仔细的打量着他们所在的环境。
光秃秃的四面墙壁长满了青苔,地上满是灰尘,应该是多年无人打理,没有一片树叶,唯有几个破烂的碗,没有门和出口可以离开,那光是那里来的。
凌依依跟赵玄琛不顾那咆哮的声音,无视挣扎着想吃他们肉的野人,抬头望向头顶,只见,十来丈高的头顶,有一个约井口大小的洞口敞开着。
阳光和冷风从井口由上而下下照进封闭的石屋,光亮的阳光射进来后分散开来,再照进凌依依他们爬上来的石洞内,冷风吹进山洞之中,直通到悬崖之下寒潭相连的那个山洞。
凌依依跟赵玄琛顿时明白,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间简陋的囚室,除了十来丈高的井口可以出去外,没有其它的出路。
可是,十来丈高的墙壁没有任何的借力点,靠他们两个伤员是没有办法上去的。
而这囚室,如果他们猜得不错,应该是相国寺后山的禁地,不准许任何人闯入的禁地,居然囚禁着这么一个野人。
看地上破烂的碗,还有这野人虽瘦却有力的模样,应该是每天或每隔一两天,就有人从那井口给野人送饭下来。
想到此,凌依依心中一喜,他们只要等到给这野人送饭的僧人,那他们就能出去了。
就在此时,赵玄琛突然感觉到怀中一空,低头一瞧,怀中的依依突然滑出了他的怀中,朝着那野人的方向而去。
“依依!”赵玄琛大叫一声,伸手便要拉住依依,却不想,一个石块带着强大的内力迎面击来,击向他的穴道,赵玄琛一见,立刻侧身让过,再回身抓住依依时,凌依依居然已经到了野人面前。
穿着白变黑破烂长袍的野人,长发如草一般杂乱的披在肩头,黑不溜秋的五指成爪形,用无形的内力将凌依依给吸向他面前。
凌依依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往前跑,双脚用力的抵抗着那股吸力,怎耐本就受伤失血过多,又体力消耗太大的她,根本抵抗不了那股强大的吸力,纤细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野人而去。
赵玄琛见野人那内力如此的强劲,就算是他没有受伤,也不是这野人的对手,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大吼一声,“放开依依!”
大手紧握着手中的软剑,赵玄琛不顾重伤与疼痛,强行运动内力,挥着宝剑攻向张狂的野人。
野人如狼般狠毒的目光扫了眼近在咫尺的宝剑,与那受了重伤的赵玄琛,轻哼一声,“哼,不自量力!”
只见,他破旧的长袖一挥,强劲的内力像台风一般,将强撑着救人的赵玄琛,连带着他的宝剑一起,挥到了坚硬的墙壁之上。
赵玄琛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砸到侧面的墙壁之上,然后瘫软无力的滑落到地面。
“砰!傻子!”
凌依依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回头就见赵玄深被野人拍飞,担忧的大叫一声,“傻子,你没事吧!”
凌依依感觉着四肢与身体,无形中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抵抗,却无能为力,再然后,便已经到了野人面前,只觉肩头一痛,却忍不住望向躺倒在地的赵玄琛。
“傻子,不要管我,你退到后面去!”
只要挨过几日,有送饭的僧人来此,他就能被救出去。
“依依,”刚一说话,躺在地上的赵玄琛口中立刻喷出几口鲜血,喷到了他的衣襟与面前的地面之上,“咳咳,咳咳,放开依依!放开……依依!”
赵玄琛忍着心口如刀割般的疼痛,深沉担忧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被控制住的凌依依,双手撑着地面,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的长剑指向野人,“放开依依!”
刚刚说了话,强持着站立着的赵玄琛,口中的鲜血再次喷了出来,像是不要钱的一样,染湿了衣袍却仍然担忧的望着被抓住的凌依依。
野人五指紧紧的扣在身体单薄的凌依依的肩头,低头闻了闻那女儿香与美味的血液,满足的摇头感叹着,“新鲜美味的血,本宫主有多久没有享用了!真是香呀!”
凌依依听着让人胆寒的声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靠,遇到食人族了。
赵玄琛心中一紧,擦去嘴角的鲜血大声道,“放开她,要吃吃我好了!”
凌依依朝着赵玄琛摇了摇头,“傻子,退远些!”
她纤细的肩膀被野人五指紧抓着,五指扣进了肉里痛得她要命,感觉野人正低着头闻着她,不能动弹的小身板却是一松,应该是野人束缚她的内力撤了。
凌依依心中一喜,垂在手侧的小手一翻,猛的朝着野人的手臂刺去。
野人只觉眼前利光一闪,寒冷的剑锋划向他的手腕,立刻松开扣着凌依依的大手,改为另一只手扣向凌依依的另一个肩头。
凌依依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大步一踏上前一步贴近野人,小手紧握着刚才从腰间抽出的锋利匕首,挥掉野人的进攻,干净利落的朝着野人的心脏刺了过去。
吐血严重的赵玄琛,运起内力如箭般射到凌依依的身旁,手中的软剑横扫向野人的脖子,左手运起内力拍向野人的脑袋。
野人低垂着的枯发下,一双幽深如魔的闪过暗光,身体瞬间朝后退开,双手十指成爪攻向凌依依的脖子,与赵玄琛的大掌。
“退!”
在野人退后的同时,凌依依小手一推,将身旁重伤的赵玄深反手推了出去,如山一般屹立在野人面前,挥着匕首就攻了过去,将赵玄琛护在身后。
赵玄琛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退到了远离野人的墙边,无力的靠着墙壁,不甘的大叫“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