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灵问:“你觉得他们有城堡吗?”
丘灵说:“没有,但有房子,否则他们住哪里呢?”
比灵又问:“他们航天发射中心吗?有航天城吗?”
“有。”丘灵又说,“你催促他们快点来。”
比灵心想,“我正好试试我的咒姿是不是灵验。”“好,我试试。”
丘灵跟比灵走到草地边沿不远处,看着比灵将双手相合置于胸前,举过头顶,并腿屈膝,合眼静心,她注视着桥边。没过多久,桥边发生了爆炸,火球变小,成了闪电,很快到了草地,成了十二块马达加斯加陆地,钻入膜内,变成钥匙,变成蚯蚓的形状,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丘灵模样。丘灵看了他们的发卡,还是自己设置的那样。
“比灵,他们到了。”
比灵睁开眼,“我怎么会没有听到声音呢?”
丘灵说:“本来就没有声音。”
比灵问子尔乐:“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没有来?”
子尔乐说:“好像是Gula不能飞了,坏了。”
比灵觉得奇怪,丑尔乐说:“我是打算修好了就来,你太着急了,你们别着急,着急了就永远修不好了,我们只用重新制造一艘,那样时间更长了。你们不知道,那样一艘Gula的制造时间要五个mila,五个mila就是多久?是我们走五十万个Kdl所花费的时间。”
比灵也算不过来,丘灵更算不过来。比灵说:“好了,好了,我们不需要算了。”
丘灵说:“为什么非得要古拉?你们是不是可以抱着我们一起飞走?”
丑尔乐说:“那不行的。首先,我是你这个模样是抱不了你的,然后,变成了落地模样,就是刚才的蚯蚓模样,我和你们是无法靠近的。钥匙模样,你们分别能够靠近,但是也抱不了你们,因为没有手。钥匙在你们周围绕着转动时,可以将你们变成能量吸入到我们身体内,但是再也变不回你们了。你们就没有了。你们就成了我们的一部分了。你知道吗?你们愿意吗?相当于我们将你们吃了,消化了。你们愿意吗?”
丘灵摇摇头,子尔乐说:“你们不用在招唤我们了。下一次,我们把古拉修好了,自己就来了。”
子尔乐说完,他们变成了蚯蚓,又变成钥匙,飞出了草地,变成了马达加斯加返回桥星系团了。
丘灵与比灵正望着桥星系团。两人呆没有发完,发现桥边出现一片暗云,慢慢地变大,慢慢地将整个桥星系团淹没了。慢慢变大,慢慢地变大,暗云将上下左右许多的星系都挡住了。暗云还在不停地变大,前面有十分之一的天空被挡住了。暗云靠近了草地,原来是一颗巨大的陨石,不是柱状的,也不是球状的,是一个大体的十二面体,但不是有棱角的,面是不规整的面,面面相交的棱也不是规整的棱。陨石高宽都超过了草地的直径,长比草地的直径要长3倍。陨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撞到一起。
丘灵和比灵发现草地的一小半已经被陨石的石壁包围,他们却没有感觉到陨石撞击草地的震动、声音和火光。他们看到陨石的与膜的交接处的壁厚,那壁厚只有丘灵的手掌厚。
比灵说:“丘灵,你看,我们的这个草地是一个半球体。你看看。”
丘灵看到了陨石的边,说:“陨石里头是空的,与我们这个草地能够对接。”
“丘灵、比灵,”卯尔乐从陨石里头跳到了草地上,“我是卯尔乐,子尔乐让我来接你。”
比灵说:“难道你们可是分开吗?他们没有与你们同来。”
卯尔乐说:“没有,你们进去。他们在里面等着你们。”
比灵说:“按照我的推理,你们是不可以离开得太远的。”
卯尔乐说:“没错,用丘灵的话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丘灵问:“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这样的话?”
卯尔乐说:“你的脑子里尽是这些东西。”
比灵对丘灵说:“你过去所学的,都在他们头脑中,除非你现在重新学一些新的知识,他们不会知道。你记得的,他们都能记得。你不记得的,他们也记得。尽管他们克隆了你的肉体和精神,但加上他们的智慧,你所学的东西,他们可能重新认识,在你的基础上…”
卯尔乐打断了比灵的说话,“好了,上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们。”
比灵让丘灵往前走,比灵跟在后面,卯尔乐走在最后,丘灵站在了草地与陨石的交接处不敢再行进。丘灵说:“这是一个无底的东西。”
比灵走过去一看,也没有看到其他外星人,也没有看到陨石的底,但他立即想到草地与太空之间的膜。他还相信,这个出入口是外星人自己的出入口,他相信外星不会有害人之心。他大胆地将腿跨离草地,他踩到了太空中,他感觉好像是踩到了一堆棉花里,但不到十厘米深,就觉得地下是坚实的地面了。但他依然看不见。
丘灵看到比灵要踩入太空,吓得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
比灵稳稳地站到了太空里,他回头一看,丘灵闭着眼站在那里。他说了一声,“你睁开眼。我稳稳地站到了地上。这里虽然看不见地面,但地面是存在的。”
丘灵从指缝里看了看,发现比灵稳稳地站在了空中,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放开了手,眼睛睁开大大的,嘴张开大大的,两手举在了两肩之前,惊奇地叫,“太神奇了。”
比灵说:“不神奇,你过来。”
丘灵说:“我还是不敢。”
比灵走了回来,“我来牵你。”
丘灵反而向后退了回去,“我怕。”
卯尔乐顶住了丘灵的肩,用力向草地外一推。
丘灵“哇呀”一声,躺地了比灵的脚下。丘灵感觉到了自己落在了一张席梦思的床上,稳稳地躺地那里,只是她看不见。她只看到身体下方的星系、星系团、宇宙纤维等天体。
比灵赶紧将她扶起。
丘灵站了起来,大声说,“你们吓死我了。”丘灵再看周围,忽然问:“他们呢?”
比灵放开丘灵,自己继续向前走。向前走了两步,比灵便瞬间消失了。丘灵就没有见到比灵,惊叫起来,“比灵!”
比灵看到了里面,十一个外星人都站在了那里,还是丘灵的模样。他听到丘灵在后面喊,回头将手伸了过去。
丘灵在那里,看到了比灵的手,没有看见他人。但她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拉着了比灵的手。比灵将她拉入了陨石里头,丘灵突然看到了其他十一个外星人站在了空中,也看到了整个的比灵。丘灵说:“这个地方是一个界。我在外面看不到你。你在里头可以看到我。”
比灵想了想,说,“这就是太空思维,单向透明现象。”
丘灵说:“从外面看,这是一块巨大的陨石,在里头,却是全透明的,什么也看不见。”
比灵说:“这是我们看到的奇怪现象的九牛一毛。”
卯尔乐一蹦,进来了,正撞在丘灵的身上,一下将丘灵撞到了比灵身上,比灵也差点倒了。
丘灵回过头来,“你的力气好大。不像是我的肉体,怎么这么大的力量?”
卯尔乐说:“如果不用你的身体,我才不会撞上别人。”
丘灵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追问。
比灵问卯尔乐:“这个Gula,我们站在里面,四周没有障碍,我没法看出它的大小。你能告诉我这有多大吗?”
卯尔乐说:“你得问丑尔乐。”
比灵看了看其他人,找到了丑尔乐,便走了过去。丘灵小心地跟在后面,她仍旧害怕自己会踩空。
比灵见到丑尔乐,“你能使这Gula让我们看它的轮廓吗?”
丑尔乐问:“轮廓,什么叫轮廓?”
丘灵说:“我的知识库里有轮廓的概念,你怎么会不知道轮廓?我不会有那么傻的,连什么叫轮廓都不知道?太夸张了吧?”
丑尔乐说:“那一天,你拉我的手,拉的时间太短,我没有全部将你的知识吸入,有很多的残缺,也许就是这部分知识没有。”
丘灵伸出手说:“你再拉我手,久点拉了。以后别体现得那么傻。”
丑尔乐伸出手,拉住了丘灵的手,直到丑尔乐自己松开手。
丘灵问:“知道什么叫轮廓了吧?”
“知道了,”丑尔乐说,“我让这Gula变成树叶的样子。行不行?”
比灵说:“什么都行,只要我们能看得见。”
转眼间,Gula整个变成了树叶,青白色的叶脉,青黑色的叶柄,绿色的叶肉,一共是两片叶子组成。但是质感没有变。
这是一个巨大的Gula,比灵用手指测量了一下,左右开间最宽处有400米,前面最长有600米。“太奢侈了吧,这么大的航母就搭乘着我们十四个人。”
子尔乐大声说:“我们要出发了。”
丑尔乐说:“好。”
转眼,绿化的封闭航母不见,四周空荡荡的。又过了几秒,太空里的星球开始移动起来。这是比灵和丘灵第一次看到这样庞大的星群在向后大规模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