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事实,有证据?什么事实?什么铁证?拿给我看!”吴忠厚很激动,全身直颤。
也难怪。
开玩笑,别说是他,若是自己的媳妇儿对自己不忠,给自己戴了绿帽,自己还替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崽子,这事儿不管换作是谁,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能淡定得了?
或许有吧,但吴忠厚做不到。
不过,他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他理智尚存,还晓得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没头脑一热做什么过激行为,若换别人,十有八九早就怒不可遏直接大骂娘祖宗抄刀子捅人了。
“拿给你看?”蓝天馨瞥了吴忠厚一眼,很是疑惑道:“老家伙,你是在演戏装糊涂呢,还是真的耳聋眼瞎被蒙在了鼓里?”
“我……你少废话,快拿给我看!”
“真要看?”
“是!”
“还是算了吧,别看了,对你没好处。毕竟,你已如此年纪,看样子也没几年活头儿了,而本姑娘菩萨心肠,实在太善良了,真不忍心看你被气炸心肝肺暴毙当场。你还是回家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别往心里搁,好好享受自己所剩不多的时光,争取落个寿终正寝结束此生好了。”蓝天馨语重心长,说得很是认真。
并非虚情假意,她说的真是心里话,真是为吴忠厚好。
不过,吴忠厚并不领情,心中反而更疑惑、更加想看了:“少磨叽,快拿出来!”
“你真要看?”
“对!”
“为什么呢?难道你不信任自己的妻子?”
“我……你少废话,快拿给我看!”吴忠厚真不想怀疑霍金锭,毕竟他是真的非常爱她,将她当心肝宝贝儿一般看待。
可现在,他真的没法完全信任她,他怀疑,很怀疑,非常怀疑,越想越怀疑。
也难怪。
毕竟,吴馨满真的不像他,眼耳口鼻舌,实在是没半点像,也不像霍金锭。
当然,这也没啥。
毕竟,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崽子不像爹娘的情况多的是,有什么呀?正常,很正常。
以前,他丝毫也不怀疑吴馨满是自己的种,可此时此刻,他不仅怀疑,且几乎已经认定了吴馨满不是他的崽儿,绝对不是。
当然,这并非只是因吴馨满与他容貌半点不像之故,还有其他原因。
他的身子由于多年前被商场上的对手雇凶下毒,基本上丧失了传宗接代的能力,否则他有那么多青春正盛的妻妾,且他天天大补,夜夜在她们身上“苦耕”,断不可能这么多年除了霍金锭在嫁他半年左右小产过一对龙凤胎,四年后生了吴馨满外,一个“瓜果”都没收获,连“瓜苗儿”都没见到一棵。
原本,他还以为吴馨满是上天可怜他,才赐予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呢。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真实太傻、太天真。
因为,他记得,霍金锭嫁给他之后,他好像只跟她睡过一次,她就怀上了那对龙凤胎,可那天他喝多了,他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与她干过那事儿,丝毫都想不起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也说得过去。
可,他的身子啥情况,他很清楚,一直不行,岂会突然就好了,哪有如此神奇之事?
若真是好了,在那之后,他睡了好多女人,为何她们全没怀上?
她们有问题,不孕不育?
行,就算是这样,霍金锭能怀,她的身子应该是好的吧?
可,自霍金锭流掉那对双胞胎之后,他可没少睡她,但一连睡了三年多,她的肚子却也没半点反应。
这怎么说?
她流产流坏了身子?
也有可能。
但,就在他绝望认命之时,去逍遥观烧了一次香拜了一次神的霍金锭,竟然一下就怀上了。
老天就这么喜欢玩惊喜吗?
怎么可能?
不过当时,他以为是逍遥观的神仙真的非常灵验,高兴坏了,不仅捐赠了好多金钱,还重修逍遥观,给那儿供奉的神仙再塑了金身。
现在想想,并非是那儿的神仙灵验,多半是霍金锭不守妇道,与那儿的道士或是其他某人,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此怀疑,也属正常。
因为,虽然他没专门找人调查过霍金锭的过往,可有关霍金锭的情况,他多少还是听人说过一些的。
他知道,霍金锭在嫁他之前,好像与不少公子哥的关系都很暧昧,她的行为貌似并不怎么检点。
不过,他当时认为是有人嫉妒他娶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俏佳人儿,心中不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所以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故意诋毁她,想毁他性福,也就没在意,并没追问。
现在想来,十有八九并非如此,别人说的,多半是真。
那对双胞胎,很可能就是某位公子的孽种。
因为非常爱她,自娶了她之后,他便与她形影不离,他虽多次发现她与吴家的好几个英俊、健壮的护院眉来眼去,行为不大正常,可由于她是戏子出身,他以为她那是在练表演,也就没多心。
现在想想,应该并非如此。
由于他一直在她身边,她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十有八九不是她不想,多半是没机会。
而她去逍遥观求神那次,他没跟着,那可是好几天时间啊。
在那期间,她极有可能与别的男人干了野合之事,毕竟她可是一个欲望非常强烈之人,好骚的,在家之时,每夜都要与他在床上大战好几番,甚至白天也经常与他做那事儿。
一连好几天不干,她岂能忍得住?
可他记得,她从逍遥观回家之后,并没猴急着与他上床,还一脸厌烦,碰都不想让他碰。
当时,他也没多想。
毕竟,她说她去逍遥观的路上遇到了歹人,差点丢了性命,他以为她是受惊过度,被吓到了。
现在想来,并非如此,多半是她被身强力壮的男人睡爽了,觉得他不行,太差劲儿,满足不了她,没性趣儿,懒得跟他做。
而打那时起,她却经常与韩欣待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这,他也没多想。
毕竟,她说她去逍遥观的路上遇上歹人,就在命悬一线之时,是韩欣及时出现,救了她,韩欣是她的大恩人。
当时,韩欣的行为举止也挺君子,很规矩,除了经常说些笑话逗逗霍金锭之外,并没做丝毫越礼之事,而那会儿霍金锭情绪不稳,很烦躁,他怕她心情郁结会对胎儿不好,有韩欣开导她,给她解闷儿,他觉得还挺不错的。
后来,吴馨满出生了,韩欣非常喜欢吴馨满,硬是认做了吴馨满的干爹,悉心教导吴馨满识文断字、修炼武艺,真比对待亲生儿子都上心。
而霍金锭,也借着照顾吴馨满、跟韩欣学功夫防身等诸多理由为说词,经常与韩欣待在一起,给韩欣做好吃的,亲手给韩欣缝制衣服,啥好事儿都想着韩欣,真可谓是关怀备至,不知情况的人,都以为霍金锭与韩欣是两口子呢。
若非吴馨满长得与韩欣实在不像,吴忠厚真怀疑吴馨满就是韩欣与霍金锭的种呢。
不过现在,虽然吴忠厚不认为韩欣是吴馨满的亲爹,却也觉得韩欣与霍金锭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单纯,他俩多半有一腿,说不定真是暗地里的夫妻,毕竟霍金锭对韩欣可比对他要好,好太多了,不是一般的好,她对韩欣的态度,比对他更像是对待自己的丈夫。
而韩欣,也一直单身,对霍金锭却又格外好,现在想想,韩欣的言行举止,真的更像对自己钟爱的恋人一般。
刚刚,韩欣与霍金锭丝毫也没顾及他的安危、死活,竟然撇下他悄没声儿地逃了,被蓝天馨整回来之后,却还紧握着手不松开,被蓝天馨说破,反应又那么慌乱,分明是做贼心虚,这要还认为他们关系纯洁,没什么,那他吴忠厚就是天下最傻的大傻子。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吴忠厚越想越生气,心肺都要气炸了,他很想弄清楚霍金锭与韩欣究竟是何关系,非常想晓得吴馨满究竟是霍金锭与哪个王八蛋下的兔崽子,极其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狗畜生绿了他。
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知道个清楚明白,否则绝不罢休。
可蓝天馨却并不想告诉他,皱眉看向他,冷冷道:“你确定要看?”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出了事情谁负责?”
“我负责!”
“你负责?哼,你丫谁呀?你负得起吗你?”
“我——”
“我啥我?不看不行吗?本姑娘可是为你好,知道吗?”
“为我好?哼,老夫不需要!今天我非要看,看定了,你快拿给我看!听到没有?快拿出来!”吴忠厚情绪很激动,双拳紧攥,全身直颤,嘶吼着,简直要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