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言又羞又恼,猛地一掌推开他,回身便去捞屏风上的衣物,带起的水花将林文伦的衣物打湿了一片。林文伦扯住了衣物另一端,与他僵持不下,洋洋得意地说道:“别藏了,早就被我看得光光!”少言白他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床,扯过被子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也不理他,径自歪到枕上闭目睡觉。林文伦得寸进尺,也跟着挤到床上,向少言身边蹭蹭,将他搂到自己怀里,一只手不安分地从被子下潜进去,在少言身上摩挲着。少言全身都让被子拘束住了,手脚不便,只得扭
“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听到这句话,少言才略微感到安心。就在两人将要进入黑甜乡之际,林文伦忽然凑到少言耳边轻轻地呢喃似地说道:“现在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少言不答,却拗不过林文伦,只好敷衍地道:“有啦有啦。”“喜欢到什么程度?”林文伦不依不饶。“喜欢到……喜欢到山坡上所有的小狗熊都睡着了。”林文伦为之失笑。阳光慢慢爬到床上相拥而卧的人的脸上,少言动了两下眼睑,下意识地将头埋到林文伦怀中,却仍有半面脸曝露在晨光中。少言左躲右闪,就是找不到清静的地方,不耐烦地踢了两下腿。林文伦被他踢醒,一瞥间便已明白他为何如此,支起半个身子,正要将床帏轻轻放下来,忽然听外面店小二压低了嗓子说:“客官,客官!”皱皱眉,将床帏放下,林文伦快速而又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客官,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姓霍的公子不见了。”“不见了?”林文伦听过后心里一松,夜里并没有听到打斗之声,况凭霍浮香的武功天下皆可去得,也不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着了别人的道,“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有没有留下口讯之类的?”“没有,”店小二将林文伦引到霍浮香的房中,“刚才我给霍公子送早饭,就发现房门大开着,人不见了。问别的伙计,也都说没见过。”林文伦支走了店小二,先大致打量了一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只不见了随身包裹,应该是自愿离去。桌子上放着一幅画,只有浅塘垂柳之上。绘画一道,林文伦也曾有涉猎,只觉此画架构颇为奇怪,怎么看都是少了画眼,尚未完成。放下画,又随手翻了翻书桌上,却翻出寸宽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字迹:与君相别于京城,相见于江湖,不胜之喜,惟见君容颜憔悴,心下暗自悔恨。万般事端,皆由丁姓而起……此去生死未卜,他日有缘再见……。字迹越到后面越是凌乱,“见”字下面又多了两点,显然是写到这里便不知如何继续,沉吟不决之下,不自觉地用笔轻点。“怎么了?”少言也走了进来。林文伦将纸条递给了少言,面色凝重,“姓霍的恐怕是刺杀丁寻去了。”八:寂寞一场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微风乍起,将点滴朝雨吹成了轻烟。树枝摇晃,一泓晶莹剔透的积水在叶子上滚了两滚,终于一倾而下,击打在阶前,叮叮咚咚,虽然细微,依然惊扰了堂前伏案沉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