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谈谈说说地继续逛宫殿,不知不觉到了乾宁宫,我要进去一观,小白却说这是内廷,是专为皇帝处理日常朝政和后妃、皇子们居住、游玩和攻书的地方,不得允许不能进。
我一听之下,好奇之心更是涨了十分。正在宫门前探头探脑向里张望,那个小太监又跑了回来,连礼数都免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皇……皇上请两……两位到东……东……东来阁。”
好不容易说完,抹抹脸上的汗,又手撑膝不住喘气。
我看着他来回奔跑,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竟然多了两抹飞红,倒显出几分少年的稚气来,一时兴起,也双手撑膝喘着粗气说:“我们两……两位这……这就去东东东来阁。”那小太监听后,脸上的红潮更加深了,既想笑又想维持住自己尊严,整张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小白在一旁看得好笑,伸手在我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说:“别胡闹!”
随着他第二次踏进东来阁,只觉得静得怵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三人正疑惑,一个稍大一点的太监迎上来,小声说:“皇上在赏春宴里生了点气,正在火头上呢,刚才小春子一个不小心,碰着了皇上的头发,就被拖出去打了一百大板,死活不知,你们可得谨慎着些。”
悄无声息地进了暖阁,伺候的小太监都不见了踪影,只在皇上一人坐在暖床之上,面前的一个托盘里叠着高高的两摞金元宝,另一个托盘里放着各色玉器。
见我们进来,他只是比个手势让我们坐了,径自拿起一个元宝放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端详着,我们不懂这是何意,都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半晌,他才放下手中的元宝,抬起头直视着我说:“你知道,这天下都是我的。只要我的一句话,便可调动千军万马,要谁死谁便死。”
“知道,那又怎样?”我漫不经心地说。
他又捡起一锭金子,举到眼前仔细观看:“你看到这些金子了?黄澄澄亮晶晶,能将黑变为白,丑变为美,是变为非。单单这一锭,就足以让多少人梦寐以求一辈子了。”
忽然一扬手,那锭金子穿破窗纸,飞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听得扑通一声,落入了临窗的湖水之中。
“啊!”这一手大大地出乎意料,我踏前两步却已经来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锭金子就这么消失,。
“怎么?”他的面上带着三分讥诮,“心疼了?”
又从另一个托盘里拿起一根“白玉一笔寿字簪”,一整块纯净的羊脂白玉雕刻成一笔写成的“寿”字,簪挺即是寿字的最后一笔,雕工精细,玲珑剔透。
听得他说:“黄金虽好,始终都带着三分俗气。哪里比得上玉的晶莹,你可知道,这样的东西宫里多得不计其数。”
手一松,玉簪翻转着落到地上,一声脆响,断成了三截。
“暴殄天物啊!”我心疼得无以复加。
皇帝却听若未闻,只将身后的一堆衣物推了上来,却是叠得工工整整的一袭官服,正面锦鸡啼日,是二口文官的服色。
“若跟了我,我立刻赐你二品文职。像这样的黄金玉簪随你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