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单独的较量,虽是三言两语,却最能见水平!
这个女人,不简单!
就冲着她敢单独来审她,她能得到那个铜铃,就该戒备她了!
只有十品灵术师才会对巫族有所了解,才会知晓灵术的起源和传承便是来自于巫术。
而她,不过是九品的灵术师便知晓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慕容薇当然感兴趣了。
她沉默着,视线终于从那铜铃上移开,落在薇薇脸上,牙关紧咬,迟迟都没有回答。薇薇可不是任范,耐性有限,捏着铜铃的手立马一紧,力道大得可以听到骨头缩紧的声音!
巫婆子立马双眸大睁,急了,她不知道慕容薇会不会真把那个铜铃捏碎,或许不会吧,因为铜铃一碎,他们就休想再从她口中问出什么事情来了。
可是,也可能会呀!
她赌不起,她手中一点儿筹码都没有,她输不起,就在薇薇第二次提劲之前,她终是开了口,“因为,我是巫族在九州的遗孤。”
这话一出,薇薇立马大惊,怎么回事?
巫族在九州会有遗孤?
巫族,乃主要整个洪荒都是怎么被轩辕大帝困在陵墓中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洪荒,是九州历史上,一个非常神秘而神圣的地方,堪比现在的圣殿。”巫婆子迟疑了须臾,又解释道,“不,不能这么说,它比圣殿还要高很多很多,可以这么来说,它在人们心中的位置,就好比圣殿在修气初阶者心中的位置一样重要,只是,它比圣殿还要神秘,人们只知道它的存在,根本不知道它在何处,只知道它是一个巫管地、妖管天的地方,到底那个世界,什么为强,秩序如何,无人知晓。”
“那为什么洪荒会消失在九州的历史上呢?”薇薇连忙问道。
“洪荒并没有消息,一直都存在,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被困在轩辕陵中,洪荒之中皆是高手,不可能破不了轩辕大帝区区的一座坟墓的,我是巫族的遗孤,那个铃铛便是我的信物!”巫婆子终是到处了铃铛的由来。
可是,薇薇却还是不信,又问道,“巫族的遗孤,岂会至今才九阶的灵术?”
“我自小修灵,修至五阶之后就遇到了炙火之王,她当时骗我,要带我入洪荒寻族人,可惜……”巫婆子说着,不自觉低下了头,她记得很清楚,母亲死的时候她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她们是巫族遗落在洪荒之外的孤儿,一代传一代,外婆的心愿未达成,交给母亲,母亲也达成不了,交给了她。
父亲对此事一直一无所知,一直反对她修灵,她七岁之后就逃了出来,独自住在山林里,隐姓埋名,以这颗铜铃为名,铃铛。
孤苦伶仃了十多年,炙火之王收了铃铛,让她一直停留在灵术九阶,允诺她,待到洪荒,一定会把铜铃交给她,助她晋阶。
在炙火之王的威胁之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即便明明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是走狗烹。
“我明白了……”薇薇淡淡道。
“这颗铃铛对我很重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你要我帮你什么,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我一定会尽力,只求你好好保管!找到炙火之王之日,定要还给我!”巫婆子认真了起来,眸中闪烁着一抹光芒,薇薇曾在很多人眼中都看过的,叫做希望!
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巫婆子希望,因为,她骗了她,更因为,她心底并没有原谅她的打算。
这一切,不过是骗局一场而已,从她踏入密牢之门开始发生的一切都是骗局!
她手中的这一颗铃铛,也是一个骗局,根本不存在,巫婆子的铜铃,压根就不在她手中!
薇薇没有回答巫婆子,她看着手中的铜铃,轻轻叹了口气,瞬间,铜铃凭空消失,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巫婆子心头一怔,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薇薇并没有坐在密室里,而是站在密室门口,手中空荡荡的,不见方才的铜铃的影子!
薇薇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迎上她的眼中,巫婆子立马明白了一切,只觉得一颗好不容易温热了起来的心,瞬间被倾盆而下的冰水浇得冰凉刺骨!
慕容薇骗她!
方才那是梦,慕容薇入了她的梦!
只有入了她的梦,慕容薇才能知道那么多!她压根就没有铜铃!她压根就不清楚铜铃到底是什么东西!
“骗子!”巫婆子厉声,怒意滔天!
看着巫婆子的愤怒,薇薇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门口,沉敛着双眸,眸中的粉光已尽褪。
她确实骗了巫婆子!
她并没有铜铃,跟没有看到炙火之王丢掉铜铃,她趁巫婆子意志最脆弱的时候入了她的梦,在巫婆子的梦中,她利用铜铃引导了梦境,才知晓了方才的那一切!
为什么是铜铃呢?
其实不过是她的猜测和试探罢了,诚如在巫婆子的梦中她所说的,铃铛并不像真实的姓名。
她只是猜测,猜测铃铛这种东西对巫婆子来说,应该很重要!
如果不是一个亲密之人的昵称,那必定是一样真真实实的东西。
果然,她猜对了,而且试探出了是后者!
“慕容薇,你这个骗子!”巫婆子怒吼,这件事,她从未对人说起过,如果不是见到铜铃,就算她死,都不会说!
她早该猜到了,早该戒备了,十品灵术师有的是本事替她躲过天谴,有的是本事接触她对筑梦术的封印!
这个女人好不可怕了,她真的太低估了她!
面对巫婆子的愤怒,薇薇只是冷哼,“铃铛,在你指责别人欺骗之前,请扪心自问一句,你自己欺骗了别人多少次,给别人造成了多少伤害!”
薇薇没有再废话,转身就走!
她没有去多想“原谅”二字,更没有去多想“同情”二字,至于“理解”更是没有!
甚至,她也顾不着鬼谷子了。
巫婆子情非得已,身不由己,可是,多少事多少人,不是这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