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府,巫婆子并没有松口,而顾公子居然也任由着她去。
原本是他在试探巫婆子的倔强,就不相信她真的有这么好的能耐,那么好的资本,一倔到底,却没有想到,现在反倒是变成巫婆子在试探他了。
怀中,被她咬住的地方,离心口可近可近了,早一片湿漉漉的鲜血淋漓!
然而,顾公子却似乎不在意,大大咧咧的穿过黑市最繁华的几条街道,惹得一路两旁的行人皆议论纷纷!
不知道的人,只当这是一对很有个性很有意思的情侣,而知道的人,无不惊诧,无不议论,这不是顾公子吗?他怎么会抱着一个没了一脚的女人呢?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的顾公子如此亲自伺候,居然还敢对顾公子如此不敬,要知道顾公子在圈子里的名气,地位都不小呀。
是术城池黑市最神秘的供应商,最顶好的东西,他留着自己的竞拍出去,而其他宝贝,他都贩卖给黑市的商家。
如此重要的供应商,自然是无人敢得罪,而且,这家伙还和蛊七公子关系匪浅,蛊七公子是蛊家在术城最大的势力,是术城蛊家的七少爷,用官商勾结来形容这两个人一点儿都不为过。
这个女人,不会是顾公子打算拍卖出去的宝贝吧,他那双手不只只碰珍宝的吗?就连蛊城蛊家嫡亲的小姐想邀他同游黑市,都被他拒绝了!
在各种议论之中,顾公子大大方方地抱着巫婆子,居然从顾府大门直入!
顾府,就唯一黑市和术城地面之间,一半处于地下,一半处于地上,被称作是日夜交替之地。
巫婆子余光瞥见了这座府邸,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咬住他,这家伙的忍耐度确实不错啊!
终于,一路闯堂过院,顾公子的注意力全在巫婆子身上,并美元后发现什么异样,直接到了屋内。
“还不松口?”顾公子笑到,似乎不会疼一样。
巫婆子终是缓缓松口,抬头看他,灵舌滑过唇畔,添走了血迹。
瞧这模样,顾公子立马埋头而下,出人意料的一下子攫住了巫婆子的双唇!
是的,攫住,用他薄幸的唇,攫住了她的双唇!
却随即,一声闷哼,只见他额上青筋一下子爆出,鲜血,靡靡从紧贴着的唇畔而下!
并没有坚持多久,很快他便放开了她。
巫婆子却还是那么无所谓的样子,不见愤怒,不见着急,灵巧的小舌舔过唇上的血迹,冷冷看着他。
“好一副利齿!”顾公子冷笑道,若不是他松口送得早,怕是舌头早就被她咬断了!
他早该预料的,但凡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也断然不会留情!
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对自己最狠的人!“忍耐度一般。”巫婆子挑剔道。
“呵呵,你在试探我?”顾公子逼近,问道。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疼了,找个可以咬的东西忍过去罢了!”巫婆子笑了。
骤然,顾公子双手握成了拳头,若是平素,若是别人,怕是一拳早打过去了。
可是,面对一脸挑衅的这个女人,他居然还是忍着了,不,居然没有真正愤怒,反倒玩味兴致大起!
逼视巫婆子许久许久,终于,猛地起身,“来人啊,找大夫过来!”
然,一贯伺候左右的婢女却没有回应?
“来人啊!找大夫过来!”顾公子又大声喊到。
只是,已经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回事?
府上的婢女和侍从可是随处可见的,就是他这间卧房附近,都不少。
顾公子立马觉察到不对劲,方要出门,巫婆子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真有趣!”
顾公子止步,蹙眉看她,“你笑什么?”
“原来老娘还是有点姿色的,怪不得他能被老娘迷得白痴了大半天!哈哈哈”巫婆子扬笑大笑,说着,只有她自己能懂的话。
顾公子一头雾水,“你到底什么意思?”
巫婆子还是径自大笑着,许久才消停了,一脸开心地反问,“你穿堂过院,就没看到两旁这么多尸体吗?”
这话一出,顾公子立马愣在当场!
什么意思?两旁那么多尸体!
立马,他转身就出门。
大门敞开,人走了,巫婆子冷冷地看着,许久许久才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这家伙既是顾公子又是蛊七少,这座宅邸应该是无人敢侵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方才顾公子没有注意到,她单单是余光,就瞥见了一地尸首凌乱,那光景,都可以称作被灭门了!
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的本事呢?
她顾不上那么多,阿满婆婆和李婶估计都在这家伙手上,这两个老家伙她懒得多管。
可是,白无殇也在他手中,不会连白无殇也出事了吧?
白无殇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遭天雷而不死,他怎么会遭天雷呢?怎么会重伤得晕厥不死呢?
她认真看到,白无殇的脚踝上,双肩上,还有腰部,全都是重伤,甚至不少地方都露出了骨头!
到底,他经历了什么,伤成这样?
慕容薇他们呢?他们是跟白无殇在一起,也遭遇到什么不测了吗?
不至于啊!
他们能入巫妖洪荒,必定是修到技士三段的,除了他们那么不长脑袋去得罪巫妖洪荒里权贵,否则,不至于这么惨的!
百思不得其解,低着头,看着至今还淌着血的右脚,疼痛终究还是藏在了眼底。
她走不了了,也不想走,顾公子这家伙,或许,她能从他身上捞到点什么,受了伤,到处奔走来得好。
好久好久,顾公子终于回来了,哪怕是隔着一张紫色面具,巫婆子都可以看得出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幸灾乐祸地正要开口,谁知,顾公子却冷冷质问,“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哪个男子呀?”巫婆子不解。
“你要救的那个人,他到底什么来头!”顾公子冷声,一点儿都不似玩笑,好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