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弓箭不见敌人,黑夜之中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一波攻击之后他们就没有下一步动作,然而没有人认为他们收了手,只怕是为了更好的爆发。
林岚已经带着那两个人围住了马车,严肃道:“他们的人肯定比我们多,我们要紧紧抱成一团,保护好二小姐。”
“是!”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若是分散开来很容易会被各个击破,抱团是正确的做法。
池父已经惊醒,可能是因为曾经跟着池英逃亡时经历过这种场景,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迅速下了马车和池月他们站到了一起。
敌人像是消失了一样,空中静谧得只剩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梁韩突然开口:“正南方二十尺。”
林岚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扬袖手中就出现了数枚乌黑的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正南方。
梁韩继续指出坐标,林岚和她的手下们很配合的扔暗器,有得手,有失手,但足以让那些刺客自乱阵脚。
如果隐藏的位置已经被知晓,隐藏似乎就变得没有意义。
像是得到指令,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一批黑衣人,明面上就有二十来个,不知道暗处还有没有隐藏着的弓箭手。
这是一场悬殊的战斗。
林岚等人难免有些束手束脚起来,她们不敢离开池月的身边去进攻,生怕暗处有伏击的人会在她们离开后攻击池月,只防守的状态让她们太过于被动。
梁韩看出了她们的心态,沉声道:“你们尽管放手去,妻主和爹爹由我来保护。”
林岚还是有些犹豫,虽然他刚才指出敌人的位置让她很惊讶,但他终究是个弱男子,把二小姐交给他,她还真不放心。
“听他的。”池月一声令下。
“是!”
梁韩护着池月和池父后退,看着林岚等人气势汹汹的冲上去收割敌人的生命,轻笑道:“妻主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
说实话,池月其实是有些紧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梁韩,何况在她惊讶于他能精准的获取敌人的位置时团子若无其事的说了:
“这算什么,他能分分钟弄死他们。”
暗处果然还有埋伏的人。
当梁韩和池月他们退后,和林岚等人拉远距离的时候,一波波的暗器弓箭就朝他们袭来。
池月握着池父的手有些僵硬,四处都有暗器,似乎无论往哪边躲都躲不过,她手上没有武器,有也不一定能挡开这些暗器。
这种时候,她只能把希望抱在神秘的梁韩身上。
梁韩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两把弯刀,速度快得让她看不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全部挡下了那些暗器。
林岚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瞬间松了一口气,完全放开了手脚。
梁韩只守不攻,把所有进攻都交给了林岚她们,他只保证池月和池父的安全。
眼看着时间慢慢流逝,敌人似乎是慌了,一部分人缠住林岚等人,其他所有的人都全力攻向了梁韩他们。
“妻主,不用担心。”
“嗯,我不担心。”
梁韩低低一笑,身形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在那些黑衣人还没接近池月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送入了地狱。
全部一击毙命,他们的脖子上只见伤痕不见血。
等战斗结束,林岚她们看着梁韩的眼神是复杂的,她们第一次见到一个那么厉害的男人。在她们的心里,男人永远只是附属品,但是二小姐的这个夫郎,说实话她们几个人一起上也不可能打得过他,说不定连将军也不能……
马匹被杀的杀,被惊走的惊走,他们只能步行离开,直到下一个城镇才能找马匹马车。
因为池父的身体不是很强健,所以他们的步伐有些慢,但仍然在天亮之前到达了最近的一个县城。
昨夜刚刚经历的战斗让她们不能停留,骗人去找了马匹马车,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就继续赶路。
池月池父和梁韩三人坐在马车里,看着池父眼角的血丝和苍白的脸,池月有些心疼,然而下一波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她是说不出原地休息这种任性的话的。
梁韩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池父:“爹爹,这是安神水,你喝了吧,会好很多的。”
“嗯。”
池父喝了安神水之后就有些昏昏欲睡。
梁韩和池月坐到了一起,让池父能安心的睡觉,看着他眼睑下的青影,她突然看向梁韩:“你的弯刀呢?”
“收起来了。”他靠在车壁上,双眼微闭。
收在哪儿了?
她没有问出口,有些问题,一旦问了,仿佛就不一样了。
“苏凡,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很关心?”
她偏头,错开他的视线:“我只是问问。”
“哦,既然不是很关心,那我就不说了。”
“……”
算了。
这一次,再没有刺客,他们在三天后安全的抵达了京都。
池月有些难以置信,徐钰只安排了一波刺客吗?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没有梁韩,那场刺杀他们很难全身而退,徐钰没想到梁韩的存在,所以只安排了一波必杀也是有可能的。
连续几个月的赶路让他们的精神都有些疲惫,回到将军府之后池月甚至没有见池渊就让林岚先给他们安排房间,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们的院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林岚直接带领他们过去,让下人们好生伺候,她就遣散了手下,独自去找池渊交差。
池渊已经上了年纪,白发斑斑,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冷肃的面庞不怒自威:“回来了?”
“是,二小姐已经回来了,赶了三个月的路,熬不住了,想要先休息。”林岚低垂着眼睑,一派恭敬。
“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将军。”
等到林岚离开,池渊的双眼透过窗外看向了疏横院的方向,眼里晦涩莫深。
而迎兰院里,一个打扮高贵的男人几乎咬碎了银牙,眼底是深深的戾气:“该死,竟然还是活着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徐钰。
虽然他脸上抹了脂粉,但还是难掩他眼角的皱纹,此时面容扭曲:“池月,你别以为回来了我就拿你没办法,等着,你总会下去见你那该死的母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