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果似乎恢复到了小时候的模样，眉眼也鲜活了几分。
“其实以前爹地跟我说过你们的秘密，我知道你们是永远不会死的。”
李婧仿佛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卧槽，这个他都跟你说！”当时的儿砸还不到十岁啊，为什么梁韩会跟他说这个？
不对啊，宿主是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的。说起来梁韩似乎也没透露什么，只是说不会死……
偷听的梁韩心里也是一个卧槽，果果，说好的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呢？
“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夏果果以为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些年来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
“那一天是母亲节，我去给你买了礼物，可是我回去之后就看不到你们了，大伯说你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婧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儿砸小小的一团窝在被子里默默流泪的模样，鼻子一酸:“宝贝儿……”
从小至今的回忆在夏果果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吐了口浊气，放低了声音:“妈咪，你和爹地真的是为了见我，在与天道对抗吗？”
“……”
李婧不知道梁韩编了什么故事，但总觉得接不上去啊，只能沉默以对。
而在夏果果的眼里，她的沉默就成了默认。
她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但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变化莫测，还是忍不住出声:“宝贝儿，你别多想。”
梁韩这个时候已经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果果，去拿碗筷，厨房里还有两盘菜我要去端。”
“好。”
也许是久违的一家团聚，虽然只有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但他们都吃得很开心，就连面对梁韩热情的夹菜，李婧也很给面子的吃下了。
但愿岁月静好如此时，再不变更。
吃完饭，梁韩和夏果果两父子去洗碗，李婧被丢在沙发上，脸上柔和的五官还没褪尽，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之后他们三人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夏果果特地调小了音量:“爹地，妈咪，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住吧？”
这是想要一家人住在一起，不分开的意思了。
李婧没有出声，和儿砸一起住她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多了一个梁韩……
梁韩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浅浅一笑:“果果你还没和莫朗解释清楚吧？你也回张宅吧，如果你能保证他不泄露消息，我们的事情就可以告诉他，但是最多只能你们两个知道，明白吗？”
夏果果有些犹豫。
“果果，我们不确定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呆多久，为了躲避天道的追踪，我们势必要辗转不同的世界，我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多带两个人，你懂吗？”
梁韩语重心长，夏果果郑重的点头。
“所以你也要考虑好，要不要让莫朗知道，因为一旦离开，就不一定回得来。”
“……好。”
“你先去吧，我跟你妈咪商量一下后续的事。”
“可是……”
“放心，我们不会走，明天你回来我们依然在这里。”
“好，那爹地，妈咪，我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
……
等到确定果果已经离开，李婧这才怒瞪梁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到时候我们突然消失，你让果果怎么办？！”
留下这样巨大的谎言，这对那孩子来说该是多么沉重的伤害。说不定他还会以为他们和天道抗争失败，最后魂飞魄散了呢！
刚才他们父子对话，她一直在听梁韩忽悠夏果果，要不是她够理智，早就拆穿他了！
梁韩眉眼间染上无奈:“或许我们的来历我是创造了一个谎言，但这是必然的，因为我们不能告诉他实话，但说拼尽全力带他一起走的事，倒不是说说而已。”
她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他靠在沙发上，双眸深沉起来:“或许你不知道我已经得到系统多少年，但是我能告诉你，我的积分已经差不多封顶，如果你已经开通积分系统，不如看看最后一页。”
“……”
她忍下心中的惊骇，看了一眼已经缩到角落的团子一眼，打开了积分系统最后一页。
瀚天空间:一个神秘独立的空间，灵魂绑定，由主人操控，里面可载任何东西，包括活物。
需要的积分，那是李婧遥不可及的，那一排让人目眩的0让她望而止步。
可能，就算她完成了几百上千个世界的任务也得不到兑换瀚天空间的积分。
如果梁韩真的买得起，那么他到底经历了多少个世界，做了多少个任务？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侧过眼，深深的望着她:“其实我曾到过一个修真世界，在那里证实了我有个灵魂誓约。”
“？”她满眼疑惑。
“当时我曾对一个女人动心，”他自嘲一笑，“然后我师傅告诉我，如果我真的爱上那个女人，我就会魂飞魄散。”
听到他曾经对别人动过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别扭的问:“为什么？”
“我师傅说我曾许下灵魂誓约，也许跟忠诚有关，”他低沉着声音，“然而我却不记得我到底对谁用过誓约，我记得我原本的世界是个现代世界，按道理那里不应该存在灵魂誓约。”
她沉默着，不知道还说什么好。
“为了保命，我将那份感情扼杀在了摇篮里，”他挪了挪位置，靠近了她一点，双眼仿佛在发光，“我以为我会就这样孤独终老，一个人流连万千世界。”
她呼吸一紧，面上淡然。
“直到我遇到了你，刚开始只是把你当后辈，我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定位到你所要去的世界，等到我发现自己动心的时候，我其实是拒绝的。”
她抿了抿唇:“还是拒绝的好，要是把自己弄得魂飞魄散多划不来啊。”
他笑:“直到上一个世界，我发现你把我忘了，我才知道那不是我能忍受的，我不能忍受你的记忆里没有我的存在。”
“梁韩……”触动不是没有，但是她给不出任何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有没有感情，但是她知道她没有忘记心底的另一个梁韩，那是她的救赎，也是她的罪孽。
“我的心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永远不会消失。”
他面上的笑容一僵:“他人呢？”
“死了。”
“……”
“罢了，我是争不过死人的，”他伸出手把她揽入怀里，微微用力止住她的挣扎，“你可以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