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在他姓慕的面子上,不然爷爷以为他还能快活到今天?”
慕仲渊轻启薄唇,眼底流出涓涓笑意,冷的让人心神发慌。
当然,慕煜宁心中已经很担忧了。
慕钦安苍老的目光定格在慕仲渊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长叹一声,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还要我求你不成?”
“爷爷——”
慕煜宁闻言,目光狠厉地砸向慕仲渊。
老人家浅白的唇瓣颤抖着,这一生病晕倒,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毫无气色可言。慕仲渊看在眼里,不由得捏紧了两侧的拳。
“爷爷你当真逼我这么做?”
慕仲渊嗓音沙哑地开腔,话语间,隐去眼底之下的冷彻与心寒。
良久,听到老人平静地说:“爷爷年纪大了,已经是大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到了我这把年纪,什么都不奢望了,就想儿孙满堂,日子图个清净,”
“我不求你们能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兄弟之间都能和睦相处,”
“当然……”
老人眼神从不情不愿的慕煜宁身上移开,瞬到神情晦暗的慕仲渊身上,慢声道:“即便不能和睦相处,但最起码不要做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好,”慕仲渊压下心中万千情绪,沉声点头,“我可以放过他,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等慕老开口,慕煜宁便赶在他前面询问。
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慕仲渊菲薄唇际扬起一抹弧度,迈步走到床前,将一份文件丢给他,“在这上面签字,你可以不用吃牢饭。”
看清上面的白纸黑字,慕煜宁腾一下起身。
紧攥着手中的股权转让书抓狂,“帝杰的股份慕家子孙人人有份儿,想让我把股权给你?慕仲渊,你想都不要想!”
慕仲渊不疾不徐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慕煜宁,你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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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关雎收到了陆思九派人送来的手帕。
从外观来看,和先前的那个几乎无差别。
关雎让陆思九帮忙向楚寒烟传达了谢意,把手帕叠好放进包里,不久便打车离开了佘山庄园。
头去画展之前,她率先去了一趟干洗店拿衣服。
将近四点钟的时候,才赶到举办画展的地方——时代美术馆。
佟心韵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见关雎还没出现,就一直在门口等她。
一开始还担心关雎不会来,正郁闷待会儿怎么向沈老太太解释呢,结果关雎就出现了,她终于长舒一口气。
“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让你早到一会儿吗?”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看见关雎冷漠的脸色,佟心韵没继续追问,催促道:“既然来了就快点儿进去吧,老太太已经在里边了。”
关雎点头应了一声,跟在佟心韵身后往里走。
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见一位老太太正站在一幅油画下面参观。
佟心韵见了,立马上前打招呼。
老太太身上穿着漂亮的新衣服,身形偏瘦,虽是满头银发,可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散发出端庄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