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立即前往刘家村探查!”李子勋严肃的看着慕容浩然。
听见李子勋的话,慕容浩然吓了一跳,急声反对道:“怎么可以,这件事,我会跟我父亲上报,到时自然会指派官府的大夫去查证,哪能让你去。”要是真的如子勋说的是疠疫,那子勋过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必须要过去。”李子勋坚定道,也不是他不怕死,但作为一名医生,而且相对来说他是对疠疫预防和治疗都最了解的,所以他是一定要去的。
“可是”慕容浩然一脸急色的拉住李子勋的手。
李子勋握住慕容浩然的手,笑着道:“放心,我对疠疫还算了解,如果真的不幸遇到了,我相信我也有办法去预防的。”
“我跟你一起去。”这时周济世打断道。
“不行,爷爷,您比之我,身体的抵抗力肯定没那么好,而且我这次必须快速过去,您的身体肯定受不了。”李子勋反对道。
慕容浩然见李子勋去意已决,知道自己再怎么劝都是无效的,只能无奈的叮嘱道:“你去可以,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要知道还有我、紫竹、愚明和周爷爷在等着你。”
李子勋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只是去查探下,一旦确定,会马上回来的。”
“此事必须还得官府的医官跟你一起,走我们去衙门。”慕容浩然说完就拉着李子勋快步出了五味堂。
两人来到益州府衙,慕容浩然二话不说拿出雍亲王府的令牌就带着李子勋走了进去。
益州知府见慕容浩然急促的走了进来,有些疑惑的问:“不知世子爷所来何事?”
慕容浩然摆了摆手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细谈,府衙的医官现在都在何处?”
知府虽然不知慕容浩然为什么突然问起了医官,但还是零头带他们过去医官局。
知府先带着李子勋二人来到医官局,里面只有两个医官在打盹,一个叫李良,一个叫王玉。而医官局的局长王博士和副局长胡助教影子都没有,一问才知道,两个老头上茶楼喝茶去了。知府一脸尴尬的看了一眼慕容浩然,然后急声让王玉赶紧去叫两位领导。
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李子勋在医官局里急得团团转,那王博士和胡助教才慢悠悠回来了。
医官王玉做了介绍之后,李子勋忙上前拱手道:“李子勋见过博士,助教两位大人!”
王博士肥头大耳人很胖,慢腾腾走到桌子后面,往太师椅里一坐,翻了翻厚厚的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子勋,然后看着知府问道:“不知知府找我们二位何事?”
知府赶紧看了一眼慕容浩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让慕容浩然去解释,慕容浩然见他们这幅作作派,有些不悦的开口道:“刘家村发生疫情,需要你们去确认。”
“疫情?”知府和众位医官听完慕容浩然的话都吓了一跳,“不知你怎么知道的?”医官们此时还不知道慕容浩然的身份,有些轻视的看了他一眼。
知府见王博士轻视的态度吓了一跳,顿时提醒道:“这位是我们雍亲王府的世子爷。”
王博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赶紧起身拱手道:“不知是世子爷,小人不敬之处还请原谅。”
慕容浩然此时可没时间跟他们纠结这些,摆了摆手道:“你们立马跟子勋去查探清楚,一切事情已子勋为首。”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李子勋。
王博士看了一眼李子勋,见他年轻异常,听说这次的行动需以他为首,顿时有些不高兴道:“既然是去查探疫情,这位公子就不需要去了吧?”
李子勋哪能不知道王博士对自己的轻视,但自己的年龄摆在那里,在医道这一途,是最容易让人看轻的。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慕容浩然。
慕容浩然顿时就有些生气,他将李子勋当个宝似的,要不是李子勋硬要过去,他也不愿意他去的,但此时见王博士如此轻视李子勋,气得命令道:“从现在起,子勋也是我们益州医官局的医官。”
“啊?”李子勋有些不解的看着慕容浩然。
慕容浩然向李子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王博士道:“子勋现在也是医官,这次跟你们一起前去,可还有什么问题?”
欣国皇帝对医学之重视是史无前例的,除了颁布医疗法令,刊印医术之外,还大力加强医疗机构的建设,分别设立医事行政、医学教育机构和药材管理机构。
医官属于医事行政管理兼医疗机关的官员。分中央和地方两级。在朝廷是翰林医官局,负责供奉朝廷医药,给内廷皇亲国戚和朝臣诊治疾病,一旦军队、民间发生大规模疫情,也会派出朝廷医官组队前往治疗。
各地府县衙门也相应设有医官局,配有定额医官,属于朝廷官吏序列,吃朝廷俸禄,地方医官设医博士一人,助教一人,作为医局正副职领导,品秩为不入流。医官一般是要经过医学考试才能录用的,但也可由当地行政长官保荐直接任命。
地方医官局主要职能是负责本地医疗方面事务的管理,同时,还有一项重要职能,就是监控各地疫情。医官局的医官可以同时兼任药铺大夫,给百姓诊病。
王博士虽然想极力反对,但这是慕容浩然亲口说的,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向李子勋问道:“疠疫可不是随便说的,这些年天下太平,本县并无大灾发生,哪来的大疫?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疠疫?哼,老朽告诉你吧,《素问》云,帝曰∶余闻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又云∶疠大至,民善暴死。皆言疠疫之证状者也。《六元正纪大论》曰∶其病温疠大行,远近咸若。又曰∶其病温疠。皆言温疠,而不及寒疠,盖以温疠概寒疠也……”
李子勋也知道慕容浩然这一任命,肯定会引起众位医官的反对,虽然他也不太想当这什么医官,但关于疫情一事,有官位在身就好办事,所以只能耐心答道:“王博士所说,李某都知道!”
王博士厉声说道:“你可知道,谎报疠疫可是重罪!轻者丢官罢职,重者可是要杀头的!”
李子勋虽不喜欢王博士的语气,但此时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大人!疫情猛于虎!一旦爆发,千千万万人会死去!世子让我们立即赶去刘家村探查是否真的有疫情,那我们可否立即出发?”
“可是”王博士还待为难。
旁边的胡助教赶紧附耳道:“大人,咱们还是赶紧一起去吧,适才是侯师爷来吩咐的,不管是否真有疫情,也必须去探查一番的,也好有个交代啊。”
“那……,好吧!”王博士无奈站起身。
慕容浩然见他们都已答应,转身对知县道:“疫情防治延误不得,立即着手布置,城门增设岗哨,盘查进出行商,在城外设隔离区,我先回王府将此事秉明我父亲。”然后又看向王博士道:“此事重大,你和胡助教,跟随子勋组队前往刘家村探查疫情。速度要快,一切事宜都已子勋为首,如果你们谁从中捣乱,让我知道了,那别怪我手下无情。”
王博士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也只能连忙点头道:“世子爷放心,小的一定配合李医官查清此事!”
“子勋万事小心。”慕容浩然再次提醒李子勋。
“放心。”李子勋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王博士和胡助教快步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