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眼睛看到的并不总是真的（4）
审讯于零儿的时候，女警官唬了于零儿，为了让于零儿自己坦白，故意说老张会来作证。其实当时老张已经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去世。
人证去世，对警方来说，找到物证也是关键。
于零儿作为第一嫌疑人，鉴证科上门查找证据是必须的手续。
丁玄武以为既然于零儿是被冤枉的，那么鉴证科的同事应该只是白跑一趟。
然而，丁玄武和慕容问还没赶到于零儿家，丁玄武的手机上已经接到了同事的短信：在于零儿的卧室里，发现了监控中于零儿穿的那套衣服。
因为有点类似夜行衣，但更时尚一些，所以衣服非常显眼，而且于零儿似乎根本没准备隐瞒什么，衣服就挂在衣橱里。
于妈妈茫然地对鉴证科的警官说她从来没见过于零儿穿过这套衣服，甚至可以说平时替于零儿收拾衣服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过这套衣服，但作为案发现场凶手穿的衣服，又是在于零儿的衣橱中发现的。
于零儿的嫌疑更重了。
丁玄武回警局安排批捕于零儿的手续。
事到如今，传信再信誓旦旦地说那个监控录像是假造的，丁玄武也没办法说服警官的同事们，只能将于零儿先关进看守所。虽然他跟看守所的同学打了招呼，要特别照顾于零儿，但很难保证于零儿在看守所和小偷人贩子关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被欺侮。
于零儿在看守所度日如年。
于妈妈在家中以泪洗面。
慕容问心急如焚，即使他的经验再丰富，也曾有过通天彻地之能，但毕竟只剩一魂二魄，并没有太多异能，这时也拿不出能够立刻救于零儿于水火之中的方法。
所以即使知道这时候上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慕容问还是决定到于零儿家里看一看。
法海和传信想跟着一起去，以传信的机智和法海的老到，本来倒确实是两个不错的帮手，但二人太过招摇。自己一个人去说不定还能说服老太太开门，两个和尚跟在后面，于妈妈不吓坏，邻居可能也会报警。
慕容问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前往比较合适。
到于零儿家，于妈妈正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被鉴证科翻乱的于零儿的卧室。
听说是于零儿的朋友，虽然于妈妈心存怀疑，因为从来没有听于零儿说起过有慕容问这个人，不过慕容问三言两语便打消了于妈妈的疑心，其中最能够打动于妈妈的一句话就是：我知道她是冤枉的。
走进房门，慕问第一眼便被于零儿父亲的画像吸引了眼光。
太像了。
不是于零儿和父亲有多像，说起来于零儿还是更多地像她母亲。
慕容问是觉得画像中的人和他以前的一个熟人相像，不过那是三百年前了，显然跟眼前这幅画中的人不是同一个。
中国人这么多，能长得这么像的也不多吧。以后有机会倒要问问零儿她父亲的事情。慕容问边想边走进了于零儿的卧室，立刻看到了于零儿床头柜上的石头。
“零儿妈妈，这石头是哪里来的？”慕容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她从北京带回来的吧。”于妈妈说，“这孩子，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从北京回来，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边说边指着床边的一个储物柜说。
储物柜已经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刚才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过警方显然没有发现什么跟案情相关的东西，倒是没带走什么。
慕容问眼睛一亮，蹲到了储物柜前面，一边翻捡着，一边自语：“蠹灵。桃精。天那，于零儿，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于妈妈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
慕容问站起身，盖上了储物柜的盖子，对于妈妈说：“零儿可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呢。对了，零儿妈妈，这柜子你要放好，别再让任何别的人看到了。”
于妈妈说：“都是些破书烂树枝啊。要不是零儿当宝贝一样，我早扔出去了。”
慕容问说：“还好没扔。都是些宝贝啊。”
于妈妈说：“什么宝贝。零儿不是被这些破烂给害了吧？”
慕容问神态略显严肃地说：“似乎有一定的关系，尤其是那块石头。”
于妈妈对石头相当不满，“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回事。零儿从北京回来后，老是面对着石头自言自语。”
慕容问追问：“她在说什么？”
于妈妈回忆：“我也听不清，倒像是在跟石头对话一般。”
慕容问忽然将手放在了石头上，半闭起了眼睛。
于妈妈吓了一跳，以为慕容问突发癔症，正犹豫要不要去拍醒他，却见慕容问睁开眼睛喃喃着说：“果然如此。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