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牧的脸色一僵,强笑到,“筠笙公子果真是我们京都诸多公子中过得最自在逍遥的人。”诸葛牧对眼前的赵筠笙是极为忌惮的,他犹记得当他们还是半大的孩子时,他曾看到过赵筠笙就这么站在乾帝的旁边,言笑间,三言两语就令得他的父皇下令,诛杀了二十六位贪官的头颅,并将他们三族尽数流放边疆!
“人生是我们自己的,自然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五爷想要让自己过得逍遥自在些也是可以的,就看五爷你自己愿不愿意了?”赵筠笙轻轻摇了摇骨扇到。
诸葛牧听完赵筠笙的话后微微一愣。逍遥自在?“身为皇家子弟,想要‘逍遥自在’岂有那么容易……”
诸葛牧说得小声,赵筠笙也毫不介意,他当作没有听到般。“五爷,筠笙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呃?行,那你有事就先忙去吧。”诸葛牧回过神到。
“筠笙告退。”赵筠笙抱拳到。
“嗯。”诸葛牧朝赵筠笙微微颔首。
赵筠笙含笑骑着马从诸葛牧身边经过。
诸葛牧甩了甩缰绳,马朝前走了几步后,他忍不住回头朝赵筠笙望去,当看到赵筠笙那慵懒的步子时,他轻笑的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刚才以为看到了诸葛乾的错觉!
“五哥。”
“十弟。你也出来了,不陪你家公主?”
“她嫌我话唠,将我赶了下来。”诸葛烈笑得眉眼如银月弯起。
“你就得瑟吧。”诸葛牧含笑摇了摇头,“不过你家这位性子够烈的,也不知道成亲之后,你制不制得住?”
“为何要制住?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诸葛烈一副理所当然说到。
诸葛牧一脸悲剧的看着诸葛烈:“那你婚后定然过得极惨。”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我们过得比谁都幸福呢。”诸葛烈自信满满说到。
诸葛牧轻轻摇了摇头:“那样性子的姑娘,绝对够你受的。”
“我中意不就好了……”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诸葛牧举手投降了,“我这会儿想去看看四哥和六弟,你去不去?”
“去,如何不去?!我这就跟你一起去。”
“那好。走吧。”
……
“四哥和六弟还是没有起色吗?”诸葛烈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马车里睡得极为香甜,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的诸葛琰和诸葛轩。
一旁的御医赶紧起身到:“回六爷,十爷。四爷和六爷的病情虽不见起色,但是处于稳定之中。”
“不见起色?处于稳定之中?”诸葛烈的神情不太好,“你们这些御医真的什么法子也没有吗?”
御医沉默了半晌:“微臣惭愧!”
“你们确实该惭愧!”诸葛烈脸色黑如漆墨,“行了,我和五哥留在这里陪陪四哥和六哥,你下去吧。”
“诺!”
“好了,别气了,术业有专攻,你也知道的。这些御医治病还可以,但是确实不太擅长解毒。特别这毒药还是前朝的秘药,你也不想想,前朝是一个曾经极度昌盛繁荣的朝代,他们流传下来的秘药能有这么好解吗?”
“五哥,你这是在帮谁说话呢?”诸葛烈颇为生气到。
“我不过是实事求是。”诸葛牧轻轻摇了摇头,“而且这件事情花嬷嬷既然已经接手了,就表明花嬷嬷定然能为四哥和六弟解毒的。你担什么心?!”
“我这不是看到四哥和六哥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我心里难受吗?”诸葛烈虽然对自己的这几位兄弟颇有些看法,但是兄弟之间如何打闹他不管,但是别人若敢欺负到他们头上,他可就一百个不情愿了。
“再等等。”诸葛牧拿起一旁的羽扇为诸葛焱和诸葛轩打扇。“相信花嬷嬷定然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诸葛烈眸底闪过深深的担忧,但是他的语气却极为轻快,“那当然了,花嬷嬷那是什么人?可是从父皇的乾清宫出来的,父皇乾清宫里尽是藏龙卧虎之人。花嬷嬷既然说了能解酒定然能解了。”
“那不就得了。你啊,就放宽心吧。”
“嗯。四哥,六哥,你们也一样。尽可放心,有花嬷嬷,有我们呢。你们定然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到时,我们几兄弟又可以骑马打猎,放马牧羊了……”
……
“五爷和十爷都去看四爷和六爷了?”赵韵笙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回公子。是的。”
“没有想到经此一事,他们的感情倒是融洽了不少。”赵韵笙骨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道。
“对啊。公子,若是长期下去,几位爷的感情想来是会越发的融洽了的。”侍人知道赵韵笙的心事,他颇为担忧到。
赵韵笙轻笑,眉宇间没有半点愁绪,“感情好,没事。若是感情不好,那才是麻烦了呢。”
侍人听后微微一愣。
“好了,这件事情本公子知道了。五爷和十爷那里,只要知道他们的踪迹即可,不用得盯太紧。”
侍人眸底闪过一丝疑惑:“诺!”
“京都那里,让我们的人加快些进程。本公子可不希望,等到本公子回到了京都,他们都已经将证据,痕迹之类的全都扫尾干净了。”
……
夜晚,众人安营扎寨中——
“福晋,您今天看起来格外的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林蒹葭微微蹙眉,揉了揉太阳穴,“很明显吗?”
“不是很明显。但是婢子毕竟跟你多年,所以婢子能感觉得到您的心神格外的不宁。”
林蒹葭紧咬下唇:“爷是不是也看得出来了?”
“嗯。”青衣点了点头,她一边为林蒹葭盖上毛毯一边说道,“今日在马车上的时候,爷有看了您好几次,不过您都没有注意到。那时候,您所有的心神全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林蒹葭苦恼的捂住额头:“那可真糟糕。”
“福晋,这也不算糟糕。您若是有什么困惑或是解决不了的事情,您不跟婢子说,您也可以跟爷说说。说不定爷能很快的就给你开解,你也不用这么苦恼了。”
“难!”林蒹葭长叹一声。
“这也不一定的啊……”青衣将驱蚊香燃起。
“什么说不定?”诸葛苍大步的朝林蒹葭的所在走过来。
“青衣给爷请安。”
“好了,免礼吧。”诸葛苍摆了摆手。
“没什么。青衣,给爷倒杯茶。”林蒹葭朝青衣轻轻摇了摇头。
“诺。”青衣屈膝行礼,很快的为诸葛苍倒了杯茶。“爷,请用茶。”
“嗯。”诸葛苍朝着林蒹葭看去,轻声说道,“今日可累了?”
“嗯,有点儿。”
“坐马车确实有些不舒服。一会儿让青衣她们给你好好按摩一下,今晚睡个好觉。明日起床,身子机会舒服很多的。”
“好。”林蒹葭朝着前头燃起的篝火开口道,“爷,四爷和六爷安置好了吗?”
“嗯,四哥和六哥已经安置好了。”
“那就好。”林蒹葭微微松了口气,“解药那里,花嬷嬷进展得怎么样?”
“今日遇到了瓶颈。”诸葛苍眸底闪过一丝的烦躁。
林蒹葭轻轻拍了拍诸葛苍的手背:“别急。说不准等一下花嬷嬷就将瓶颈解决了呢。”
“嗯。”诸葛苍摇了摇头,将眸底的烦躁微微压了一下,“一会儿我去跟五哥十弟他们商量点事。你先用膳,不用等我。我应该会跟他们一起用膳。”
“好。”
诸葛苍帮林蒹葭掖了掖被子:“别着凉了,那我去了?”
“去吧。”
看着诸葛苍大步离开的背影,青衣忍不住开口道,“福晋,您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跟爷开口呢?”
林蒹葭苦笑,眸底深处尽是一片茫茫之色,“太过天方夜谭之事,还是不说为好。”
青衣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在看到林蒹葭坚持的情况下,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
“林七。”林蒹葭将青衣和白雪谴回去休息之后,她边剪烛花边开口道。
林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蒹葭身后:“姑娘。”
“可查到了韵笙表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是有什么异样吗?”
“并无。”
“这倒也是。以他那样谨慎的性子,如何会让别人知道他的异样之处呢……”林蒹葭低声呢喃。
“不过韵笙公子今日派了不少人回京都。”
“回京都?”林蒹葭拧眉。“我们都在回京的途中了,他为何还要派人回京都呢?可是因为爷的事情?”
“有些是,有些不是。”林七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起伏,“凡是处理爷事情的人,我们的人都可以追查得到。但是有些人一进入到京都地界,他们便宛若人间蒸发般,再难寻到踪迹。”
林蒹葭闭上眼睛,食指轻轻戳了戳腕上的舍利子,“既然查不到就别查了,让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以后,韵笙公子那边的事情,我们能关注就关注,不能关注就算了。反正他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必然会让我们知道,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们怎样也不会知道的。”
林七眸底闪过一丝异色:“诺。”
“林七,千万别对他好奇。”林蒹葭睁开眼睛,望着天外的星空,眸底缀满了星辰,“他已今非昔比,这世间,可能除了乾帝和爷,他什么都不会顾及,也有这个能力不用顾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