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嫂,你十嫂还没回来呢!”诸葛苍双眸瞬间暗沉了下来,“等你十嫂回来了,我让她陪你一同把酒言欢。”
诸葛烈欲言又止:“十哥,你?”良久,他才继续到,“那新进府的新娘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十哥,这件事情根本不关那姑娘的事情,若是她真的怎么会的就怎么回去。那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那与我何干!”诸葛苍冷硬到,“我虽然也同情这个姑娘的遭遇,但是我不可能为了她毁掉我自己的幸福!”
“你是担心十嫂不同意是吗?”诸葛烈一副了然到,“若是如此,那么这件事等十嫂回来了我亲自同她说。以十嫂善解人意的性子,她定然不会介意的。”
诸葛苍静静的看着诸葛烈,眸底尽是同情,“希望东青公主没有机会听到你的这番话,不然。”诸葛苍的未尽之意令诸葛烈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今日之事也是无奈之举不是。”诸葛烈无力反驳到。
“不管是不是无奈之举,只要我今日将那姑娘留下来。这辈子我都别想再见到你十嫂了。”诸葛苍伸手拧了拧鼻梁。
诸葛烈一副极为吃惊的模样:“怎可能?十嫂的性子就如同她的个子般娇娇。软软的。怎么可能呢?”
对于诸葛烈一副怀疑的表情,诸葛苍不由得想起林蒹葭那隐藏在软和性子下的倔脾气,不由得会心一笑,“你等一下喝完这杯酒,就带着送亲的队伍离开。我就不送你了。”
“连同那新娘子?”
“连同那新娘子。”
“十哥,你狠。若是那姑娘在路上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心中可愧疚?”诸葛烈仍忍不住劝说到。
“十一弟。”诸葛苍诚恳的凝视着诸葛烈,“这件事情十哥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护着那姑娘一路平安到京。”
“十哥,看你这样子也不是很反感那姑娘,要不就让她留下?”
诸葛苍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担心因她之故,会令你十嫂心怀愧疚罢了。”
诸葛烈极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他还真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惧妻的男子。“十哥,我对你着实无话可说了。”
“那就什么也别说。”
诸葛烈眼角忍不住抽搐,颇为无奈到,“行,我喝完这杯酒就离开。”
“十一弟,谢谢你了。”诸葛苍抬起酒杯,“这杯十哥敬你。”
……
“玉衡大人,天权大人,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十一爷要带着送亲的队伍离开了。”
“你说什么?”玉衡和天权异口同声吃惊到。
侍卫被吓到了,只能结结巴巴重复了一边。
玉衡和天权听完后,彼此面面相觑,得,这下不用他们纠结了。
……
“主子,属下也不敢肯定那人是不是福晋。”玉衡埋着头惭愧极了。
天权看到玉衡在诸葛苍的视线下越发颤抖的双拳,咬牙上前,“主子,这件事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拦着玉衡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的。”
“你们都好,好得很!”诸葛苍清冷的声音如石块般令玉衡和天权心里沉甸甸的。
未等玉衡和天权请罪,诸葛苍已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他们二人跟前。
……
“刚才那个人就是十爷是吗?”
嬷嬷透过珠帘子朝外头看去:“回姑娘的话,是的。那人就是十爷。”
“他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神情才那么慌张,那么急的吧。”
“姑娘,不用想那么多。那人已经同姑娘你没有关系了。”
“是啊。”声音极为空洞,“至始至终,他就没想着和我有关系。”
“姑娘,你别吓嬷嬷……”
……
“葭儿,葭儿……”诸葛苍骑着马大街小巷的串着,跑完了城里跑城外……
月亮爬上了柳梢头。
“爷,夜已深,我们今日就先回去。福晋那里,我们立即派人去找好不好?”玉衡骑着马紧随着诸葛苍,“福晋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想必大半天的时间她离这里不会多远。”
诸葛苍恍若未闻,甩动鞭子正要继续寻林蒹葭时,玉衡一把拉住了缰绳,“爷,若是福晋真的出现了,她定当不愿意看到你这幅样子的。”
诸葛苍双唇紧抿,良久,“好,我们这就回去。”
中午听到了诸葛苍的这个话,玉衡不禁重重的松了口气。
……
正守在诸葛苍寝室门前的天权奇怪的看着玉衡:“你怎么了,主子不是回来了吗,怎还如此一副担忧的表情?”
“寻福晋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吗?”
“嗯,都已经派出去了。”
玉衡仍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玉衡,有事就说!”天权眉心拢成峰,“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告诉大家,集多人之力一起解决。”
“今日,主子的眼睛有几次不受控制的泛红了。”玉衡语气沉甸甸到。
“什么?”天权脸色顿时大变。
“主子不是已经很多年都没事了吗?”
玉衡沉默不语。
天权紧握着双拳,舒张又紧握,紧握又舒张。
“主子这里你守着。”天权面部如雕塑般冷硬,“我这就让人紧闭城门,一家一户的找,我就不信找不着福晋了。”
“嗯。”玉衡认同的点头,“速度要快。”
天权颔首:“我明白。”说罢,整个人便快速的没入黑夜中。
……
“姑娘,这床是老妇为闺女打的被子,新的,你今晚就这么将就一晚。”头发斑白老妇人颇为歉意到。
林蒹葭过意不去的连连摆手:“老人家,这是你为闺女准备的被子,葭儿担待不起。您给我一床旧被子就好。”
老妇人微微尴尬到:“姑娘,你就接下吧。旧被子也就只有老妇人和老伴房间里的那一床,再多的被子,却是没有了的。你若不接下,老妇人只好将你留宿的费用退还给你了。”
“好。我接下。”林蒹葭接下老妇人给的被子,那被子的重量宛若千斤重重的压在她掌心,“老人家,可是这里的生活很艰难?”
老妇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以前的生活才叫艰难。可自打擎王入住了我们桃源城之后,这几年,我们大家的生活好多了,能吃饱穿暖。生病了也不用愁,可直接进城医治,擎王府担负一切费用。”
看着老妇人眸底的满足和幸福,林蒹葭心如同被拨动的琴弦,不禁微微颤动着。
她眸底尽是热气升腾:“擎王他?”
“擎王是一个好人。”老妇人眸底尽是对诸葛苍的感激,“今日太上皇为擎王赐婚的福晋进城了。大伙儿都为他们高兴。老妇人我啊,愿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蒹葭被子底下的五指紧扣掌心,神情黯然,整个人如同坠入寒潭般浑身透着彻骨的冷。
老妇人什么时候离开,她对此无知无觉。
……
“找着姑娘了吗?”
“回公子,下面的人说今日在城里曾见到姑娘。不过他们以为姑娘是出来逛逛的,所以也就没怎么留意姑娘的去向。而且,”暗卫迟疑了一下,“今日擎王的送亲队伍到了。”
“擎王的送亲队伍到了?”南宫烈挑眉,“那葭儿不就和送亲的队伍刚好撞个正着?”
暗卫并未接话。
笑意刚浮上南宫烈的嘴角,但很快就被担忧抹去,“葭儿这会儿定然很伤心。你们快些去桃源城附近的农家寻寻,葭儿应该会在。”
“姑娘不是应该在城里才对吗?”
南宫烈摇头:“以你们姑娘的性子,撞着今日的事情,她想必只想远远的避开。不会呆在城里的。”
“诺。属下们这就去寻姑娘去。”
“嗯,速度快些。”
“诺。”
……
“天权大人。城里都找遍了,没有福晋。”
“你们确定家家户户都找遍了?”天权拧眉。
“是的。属下等人打着擎王府找人的旗号,城里的百姓们都自发自觉大敞着家门让我等寻人。”侍卫双手抱拳,“可是众人寻了个遍,都未曾找着福晋。”
天权忍不住在原地踱来踱去:“难不成真的是玉衡看错了人?以玉衡的眼力,不该的啊。”
“城外周边的农家可有派人找了?”天权停下了自己不停踱步的双脚。
“并未。”
天权看着已微微亮的天光:“找。城外周边的农家,不要放过任何一家。每家每户的给我找。”
“诺!”
……
“怎么是你?”林蒹葭颇为头疼的看着南宫烈。
“不是我,你想着是谁?”南宫烈挑眉,“难不成你还想着那已经娶新福晋的擎王?”
“南宫烈!”林蒹葭忍着心底的抽痛,神情颇为恼怒的瞪着南宫烈。“如果你来是为了打击我的,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不不不。我来是为了护你周全的。可不能就这么离开。”
“我不需要!”林蒹葭担忧的看了看另一间房间,压低声音恼怒到。
“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为了不被师父和师兄揍死,我还是留在你身边护着你为好!”
林蒹葭贝齿紧咬下唇,神情迟疑着。
“葭儿可还要去擎王府?”南宫烈试探般开口。
林蒹葭神色一片黯然,微微摇了摇头。
“那我们这就回山庄吧?”
“你自己回吧。我还有点事。”林蒹葭眸底浮现几许痛楚。
南宫烈心弦紧绷:“什么事?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我坚持。”南宫烈执拗到。
林蒹葭无奈的越过南宫烈,大步离开。
南宫烈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
“什么?”天权看着老妇人的双眸里尽是懊恼,“你确定这画中的姑娘真的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