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揉着常生的头,让常生想起了小时候跟厉寒相处的时光,在师父身边的厉寒对常生来说,就像个温柔的大哥哥。
厉寒柔声说道:“兄弟就是用来依靠的,在我身边你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
在常生看来,正因为拿厉寒当亲人了,所以才更不想依靠他!正因为被厉寒当兄弟了,所以才必须得离开他!
看着夏尔和技术组的人还在忙碌中,常生再在那个屋子里呆着会显得太多余,就对厉寒说:“能不能让孙小敏跟郑明见一面,他俩最后见面那次还在吵架,总觉得不和解一下,对郑明来说会痛苦一辈子的。”
“又来了!”厉寒语气略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像这样的事有多少吗?你……”看着常生那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厉寒叹了口气,妥协道:“下不为例!”
常生一脸兴奋地说:“反正都是见了,顺便也让王建军跟李小文见一面吧!”话落,常生转身跑回屋,从申明那要来了孙小敏的白丹,又从阿忠那要来了会议室的钥匙。
一切准备就绪后,常生和厉寒就进入了关着郑明和王建军的会议室。
刚打开会议室的门,郑明和王建军就抓住机会要往外跑,结果被厉寒一掌一个推了回去,两人各自跌坐进椅子里。
趁他们还要“反攻”前,常生立刻关上门,忙道:“冷静点儿!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救回李小文,替孙小敏报仇!你们看不见外面那群警察为了现实它,一直在不眠不休地工作吗?你们能不能别添乱!”
郑明冷哼一声,“你们早就知道那家医院有问题了,可是却迟迟不抓他们!我看你们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根本不想给小敏报仇!你们不抓,我自己来!放我出去!”
常生说:“现在不抓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能不冲动吗?失踪的、死的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当然不着急了!”郑明怒道。
常生一巴掌打在郑明脸上,打得郑明瞬间愣怔在原地,待他反应过来时,就一脸怒气地要冲上去揍常生,结果被厉寒一招制服,扭着他的胳膊强迫他安静下来。
常生指着对方屋子里正在忙碌的技术组说:“你知道他们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吗?你觉得他们这忙是为了什么?你死了女朋友你会伤心,你为以别人死了亲人就不心痛了吗?告诉你,那家医院手上的人命案子多了去了!如果没有周密的计划,他们要是跑了,你负责?你可以对自己说你去报仇了,尽力了,可外面那些警察怎么跟死者家属交代?告诉他们因为你的搅局,那帮坏人都跑掉了吗?”
王建军劝道:“郑明,你冷静一点儿,常生他说得有道理。”
见郑明不再挣扎,厉寒就放开了他。
常生继续说道:“那家医院并不简单,他们有很多同伙,想要一网打尽并不是端着枪冲进去就可以解决的。而且,就算是为了李小文,也不能冒然进攻。因为没人能保证李小文就一定在那家医院里,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才能保障李小文的绝对安全。孙小敏已经死了,仇我们一定会报,你现在先要替还活着的人想想。”
郑明轻啧一声,“你们再这么磨蹭下去,李小文的命还保得住吗?何况,她现在还活没活着都不一定呢!”话一出口,郑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语带悲伤地小声冲王建军说了声对不起。
“还活着!”常生目光坚定地说:“李小文她还活着!因为……她的灵魂跟肉体还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联系。”
郑明和王建军同时一愣,一脸莫明地看着常生,有种看精神病的感觉。
常生毫不介意两人异样的目光,他将会议室的窗帘都拉上,将事先从申明那要来的犀牛角放在香炉内点燃。
片刻后,香炉内飘出异香。
厉寒和常生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将李小文和孙小敏的白丹拿出来,让两人重新变回人形。
常生指着李小文和孙小敏,对郑明和王建军说:“看见了吗?”
郑明和王建军没有回答常生的问话,两人都瞪着两对大眼珠子,各自指着自己女朋友的位置,干嘎巴嘴说不出来话。
厉寒淡淡道:“都这个样子了,还用问吗?”
常生一耸肩,表示赞同。
过了好半天,郑明才捅了捅身边的王建军,颤声问道:“你……你看见了?”
王建军使劲儿咽了口唾沫,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李小文突然指着王建军,对厉寒和常生说道:“这……这……他……”
常生眼带兴奋地抓着李小文的肩膀说:“你终于想起来了?”
李小文怔了一下,淡淡地说:“那家伙不是上次你们给我看得照片上那男的吗?说是我前男友那个!”
看李小文这态度,常生垂头丧气地说:“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全都想起来了呢!害我白高兴一场。”
王建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就要去拉李小文的手,结果他的手却从李小文的手上穿过,什么也没抓住,他的双眼立刻就被悲伤填满。
常生立马上前安慰他,给他解释李小文当前的状态,劝他不要难过。
这个时候的孙小敏,她看郑明时没什么反应,还是恍恍忽忽的样子,可当她听到李小文说话时,突然就有了反应,她木讷地转过头盯着李小文的脸。
孙小敏的脸上明明没有半分表情,可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见孙小敏一哭,郑明瞬间就慌了,他立刻就想上前抱住自己的女朋友,结果这一抱,更让郑明痛彻心扉,也让常生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了。
厉寒轻拍了下常生的肩膀,走过去拉起已经瘫坐在地上的郑明,对他淡淡说道:“本来不应该让你们见面的,可是……常生想给你们一次和解的机会,让你和孙小敏都不留遗憾,时间不多,犀牛角燃烬前,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吧。”
“……嗯,谢谢。”郑明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