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就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声，齐悦皱着眉有些不悦。
夏薇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习惯了，让她们说吧，和我们没有关系。”
任世人绯我谤我，又与我何干？
走出了民政局，夏薇依然有些恍惚，上了齐悦的吉普车。
捧着小红本子翻来覆去的看，一遍遍告诉自己，夏薇，你结婚了，你有了老公了。
有了自己的家了。
可是心底的排斥和不适应还是一阵阵涌上来。
“齐悦……”夏薇忽然轻声喊了一声齐悦的名字。
“嗯？”
“虽然我总是吵架，一次次的和顾小北闹得不可开交，和他讲道理谈感情。
我让人觉得我很，在感情方面很厉害，能够一次次地走我的总裁丈夫身边的魍魉鬼魅……
但是其实我很讨厌那样的生活。”
她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宛若白瓷一般细洁的脸上神情淡淡。
“我真正想要的感情，是很平静的，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我不会有任何不满任何道理，也无需去讲，因为我很幸福很幸福。”
“言则，你意识到，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幸福了？”齐悦开着车，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轻轻笑了起来，“我以为你蠢到无可救药了。”
“嗯？”夏薇轻声道，“和他在一起，我总是哭着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幸福。”
深吸了一口气：“不说了。”
“嗯，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上午拍摄一些海报。下午收拾好了，和我去见我奶奶。”
提起奶奶，夏薇心里微微颤了颤，她想起来了在病院里躺着的顾奶奶。
学生时候，妈妈因为婚变总是在巷子的发霉的老平房里酗酒抽烟，哭，看电视。
满是雪花的电视上的声音嘈杂，妈妈拿着电话和对面不知道的谁一直说着话。
她早晨的时候收拾好书包上学，家里的小冰箱早就不制冷了，里面放着早就腐烂了的蔬菜。
她捏着一块两块钱，在弄堂口等着顾小北，顾小北推着自行车出来，将奶奶准备的两份早餐递给她一份。
她只喝豆奶，不吃韭菜味的包子，奶奶总是记得。
后来妈妈病重，没有钱看病跳海了，海边悬崖上只留下了一双鞋子，家里的桌子上写着一封信。
是最不负责任的三个字，对不起。
“夏薇？”齐悦轻轻唤着他。
“嗯，知道了。”夏薇轻声回答道。
“明天会有助理带你去，我可能比较忙，没有办法陪你。中午再去接你。”
夏薇慢慢回过神，唇边的笑泛了点儿冷意：“于是，我们结婚了，也和没有结婚一样么？”
“你在怪我？嗯？这么快就生气了。”
夏薇仔细想想：“为什么我会和你去领证，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你对我说了一通话之后我就被你说晕了，我明明和你不熟，我明明都不大认识你！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天，我为什么对我自己那么不负责任？”
齐悦忽然爆发出一阵清澈的笑声，听上去就知道心情非常好：“嗯，大约是……我是你所有交往过的男友中最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