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奸情马上被舒坦妈妈知道了,她怒气冲冲地冲到肥婆面前,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打掉了妈妈的前途,第三天就被换岗到仓库,每天要搬那些又脏又重的轴承,还要值夜班,工资也降了二级。
那天,舒坦在教室里上数学课的时候,大伯把他叫出学校,说爸爸妈妈要离婚了,问他跟谁。
舒坦木然地站了很久,说不出话来,脑子被堵住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节奏。
妈妈不停地哭,哭得舒坦心烦,舒坦最后表态,说跟妈妈过,但妈妈说着对不起,她可能在经济上没有能力保证舒坦,为了舒坦的学业和以后的工作,希望他能跟爸爸。
舒坦蒙了,不是让他作决定么?怎么是单选题?爸爸对舒坦不错,但现在他犯了错,舒坦不想跟,更何况,听说爸爸马上会与肥婆结婚,他更不愿意了。
此时的舒坦突然悟醒了,原来他是多余的,一直以为是父母心中的宝贝,其实,现在成了她们的负担。
最后在长辈的张罗下,舒坦还是答应跟随爸爸生活,一个星期后,舒坦就与爸爸一起搬到了厂里的宿舍,肥婆不时地来看望爸爸,没多久,爸爸经常夜不归宿,舒坦很乖巧,一个人静静地做完作业睡觉,第二天再坐公交车去学校,他慢慢习惯了清静和寂寞,只是成绩不断下降,最后去读了技校,机械工程专业。
与肥婆结婚后,生活并没有朝着老舒想像的方向发展,肥婆的彪悍和强势随着她的优越感淋漓地展现出来,舒坦爸爸忍声吞气地被肥婆欺负,因为现在住的房子是肥婆老爸出钱买的,还有一个原因,舒坦要进厂子找工作,得有求于肥婆的老爸。
爸爸知道舒坦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希望让他在厂里有一个轻松的技术工作,赚钱成家,脱离他的苦海。
这几年,舒坦爸爸彻底蔫了,工作萎靡不振,每天酗酒,烟瘾也很大,每天挨肥婆的骂,他也习惯了,随她骂,随她扔东西,随她把他关到门外。
舒坦爸爸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他无处诉说,也不愿诉说,他早就想好了,等舒坦成家后,就可能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舒坦很喜欢这条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溪,路平人少,特别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发动机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光柱在黑暗中穿行,很有感觉。
前面是一条直路,舒坦不由地加大了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
突然,舒坦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从边上的山坡上滚落下来,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舒坦就被它撞了个正着,摩托车把一歪,舒坦连人带车冲出路基,滚翻着跌入边上的一块菜地里。
摩托车跌入溪沟里,舒坦被高速的离心力甩到一边,身子连续翻滚后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下来,人也失去了意识。
要不是戴着全保护型头盔,舒坦早就挂了。
舒坦醒来的时候,发现边上蹲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女,老头一身灰袍,精瘦,留着山羊白须,看起来道风仙骨的模样,边上的少女一袭黑衣,长得明眸皓齿水灵秀美,特别是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充满神秘与诱惑。
老头半抱着舒坦,让他的身体倚在他上面,女孩见舒坦醒来,递上半瓶矿泉水,送到舒坦嘴边,用手在舒坦嘴下边接着,把瓶口对准舒坦的嘴巴,让他喝水。
舒坦头晕,浑身酸痛,看到右袖已经磨破,上臂磨出很大一块血痕,有一只鞋子不知掉哪里去了,光着袜子,左小腿一动弹就钻心地痛。
“小伙子,你命真大,要不是这棵树,恐怕是生命不保了!”老人拿出一个布袋,把它垫到舒坦的颈后,让他躺平。
“柠檬,你去找些草药来,替这位先生敷上!”
“好咧!”女孩答应一声,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向山坡边跑去。
舒坦听到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名叫柠檬。
“谢谢您,老伯!”舒坦艰难地说了谢谢,试图要仰起身来,但一动全身就痛,被老伯按下,嘱他不要乱动。
“我检查过了,除了一些皮肉挫伤,筋骨尚末伤到,待会上了药,就可以走动了!”老伯帮舒坦从远处找来鞋子,给他穿上,笑意盈盈地说,“叫我季伯吧!”
几分钟后,柠檬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把草,将它洗净,放在一块石块上捣烂,季伯把草药敷在舒坦的创口上。
舒坦感到敷了药的地方很凉爽,疼痛感马上减少了不少。
柠檬拿出手机在打电话,好像是在叫出租车。
“小伙子,你的摩托车估计是要报废了,都撞成一堆铁疙瘩了,上面有没有值钱的物品要拿下来的?”季伯指了指在溪水中的摩托车,那车子早已完全扭曲,前轮也不见了,油漏出来与溪水混在一起。
“没值钱的东西”舒坦有气无力地说着,看了一眼摩托车,心痛不已。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出租车驶来,柠檬站在路边挥手把车拦下,季伯扶着舒坦上了车的后排,柠檬坐副驾驶室,扭过头问舒坦地址。
出租车到了舒坦住的楼下,柠檬付了车钱,来帮忙搀扶舒坦。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舒坦站稳身子,向季伯和柠檬深深鞠了一躬,他不想惊动家人,也不想让季伯和柠檬见到自己不正常的家。
柠檬好似明白了舒坦的意思,问他是否能自己走路,舒坦试着小行了二步,点点头说没问题。
季伯和柠檬就站在原地,看着舒坦一拐一拐地上了楼,才上车离开。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爸爸坐在沙发上,见舒坦回来了,急切地迎上来,看到儿子这幅模样,吓得声音都抖了,“坦坦,你怎么啦?”
“没事!”舒坦敷衍着,看到爸爸脸上眼青鼻肿,知道刚才一场不对称的大战已经难免,他也习惯于这些了,转身进了房间,带上房门。
舒坦仰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的季伯和柠檬,总觉得他们的打扮和行为怪怪的,深更半夜的,这孙女俩在荒山野岭干啥?
不过,总是他们救了舒坦的命,舒坦后悔没有留联系方式,自己实在太不礼貌了,以后感谢的机会都没有了。
次日下午,正在床上休息的舒坦听到敲门声,拉开门,竟然是柠檬。
“你好!”舒坦竟然脸莫名地红了,赶紧把柠檬让进屋内,站在边上手足无措。
“好点了没?”柠檬把手中的一袋水果放到桌子上,“我带了点草药过来,再帮你敷敷!”
柠檬细心地替舒坦敷药,舒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美女,他觉得柠檬简直是落入凡间的仙女,娇嫩的皮肤,白皙的脸庞上一层细细的绒毛,阳光照在柠檬侧面精致的五官上,柠檬动作轻柔,细心而专注。
突然,柠檬停下动作,微笑着侧头迎着舒坦的目光,舒坦一直盯着柠檬,被突如其来的四目对碰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躲开柠檬。
为了掩饰尴尬,舒坦调整了一下坐姿势,将手臂向外伸展,让柠檬敷药更方便点。
“你一直在偷看我哟!”柠檬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
“没......没......”舒坦慌乱着,已语无伦次,他没想到柠檬会这么直接地说。
“我漂亮吗?”柠檬歪着脑袋,作可爱状。
舒坦更是无语了,不光是脸红,全身都红了。
柠檬咯咯咯笑着,“舒坦哥,我开玩笑的,别太紧张哦,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爱玩,你别介意”
敷完药,舒坦不停抬腕看表,肥婆马上要下班了,心里有点急促起来,柠檬是聪明之人,早就看出了舒坦的心思,帮他整理完后就向舒坦告辞。
“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柠檬拿起一枝笔,拉过舒坦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手机号,有空多联系!”
“柠檬,你爷爷是做哪一行的?那天是在山上采草药吗?”送柠檬到门口时,舒坦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爷爷是专业赶尸的!”
“赶......赶......尸......?”舒坦声音颤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瞧你一个大男人怕的,我作为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职业嘛”柠檬有点不屑,“每年暑假,我都会帮爷爷一起去赶尸,争点学费”
看着柠檬下楼的背影,舒坦好一会没回过神来,“赶尸”两个字在脑海里一直回荡,额头已经有了密密的细汗。
等柠檬走远了,舒坦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百度赶尸,关于赶尸他是有所听说的,但没想到今天竟然当面见到了真实的人,而且是个美女小丫头,这个柠檬,不会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看到后来背脊已是阵阵发凉,那天舒坦骑摩托车时,是记得有一团白雾状的东西从山坡上滚下来,才使他受惊后偏离方向跌落到路下受伤的,难道那团白雾真的是柠檬爷孙俩在赶的尸?
舒坦傻傻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天晚上的细节,从季伯和柠檬的打扮,到深夜出没于山林,这不像是在开玩笑,应该是真的。
看着手心柠檬留的那串号码,舒坦拿来手机,将号码存入,他试着拨通了几次,后来都在接通前挂掉了,他没有勇气去向柠檬去证实,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仰躺在床上,舒坦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前又浮现出柠檬俊秀的面庞,甜美的笑容和雪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