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芹泽把烟从嘴上拿下来,夹在指间,问我道,“你发什么呆?”
“没……”我纳闷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芹泽君什么时候学会瞬移了。”
这明明是隔壁狐狸的技能好吗?【←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芹泽掏了掏耳朵:“没听懂。”
“……没事,我乱说的。”
我话音刚落,公交车就来了。
我依旧盼着他们能给我留一口吃的,有些着急,迅速的拽着他上了车,在最后一排坐下,顺便一伸手将烟头从他嘴上抢下来。
“喂!”他反应有点慢,“你干嘛!”
我把烟头顺窗户扔了出去,头也不回的答道:“据说烟屁股抽多了容易中毒。”
“……”
“啊对了,芹泽君,你来这里干嘛?”
由于刚刚摸过烟屁股,手指上沾了他的口水,我不动声色的在他衣袖上抹了抹,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难,芹泽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一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我手上的小动作。
我将手指抹干净,抬眼看向欲言又止的他,忍不住开玩笑道:“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不料我说完这句话,芹泽顿时就像被噎到一样,然后……
竟然脸红了!
脸红了。
红了。
了。
卧槽这画风不太对。
我从来只见过他脸黑,这泛红的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被噎住了吧!
于是我呆了一秒,紧接着连忙伸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拍向他的背。
“芹泽君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又捡了什么东西吃啊QAQ!”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往他嘴里塞,试图给他催个吐什么的。
就在我的食指指尖碰到他嘴唇的一瞬间,他突然又像屁股被针扎了一样,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然后成功的磕到了头。
“……”
我被他这剁尾巴猴一样的动作吓狗带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不止是我,整辆车上,除了司机,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但芹泽的痛觉神经好像下线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红着脸,十分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呆毛,没事人一样的坐下了。
看着车内众人那看神经病的目光,我觉得有点丢人,抬起手遮住半张脸,问他道:“那个,芹泽君,你没事吧?”
芹泽瞥了我一眼,也跟着抬手挡脸,忿忿道:“你没事摸我干嘛!”
如果不是他这句声音挺大,我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卧槽!谁摸你了!?”我很不高兴,“我看你突然不说话,以为你被噎到了好不好!”
他也一副有理的样子,回嘴道:“这跟你突然摸我有什么关系?!”
“靠!大哥你是不是傻?噎太久了会死人的喂!”
芹泽无言以对,瞪大眼睛看着我,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我没有。”
“是是是,你没噎到。”我翻了个白眼,“你被踩了尾巴而已。”
“……”
虽然他没有再搭茬,但我还是十分怄火。
他真是一天不气我都难受。
这样想着,我“哼”的一声扭过脸,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用后脑勺冲着他。
啊,这车上的玻璃真干净,尽管没有回头,但还是能把这小子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也许是我生气的样子比较可爱,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错误,芹泽像幼儿园小朋友看老师一眼看着我,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他要是敢对我竖中指,我绝对会把他也顺着窗户扔出去。
……不过打不过他就是了。
我看着窗户上芹泽的倒影,只见他的脸突然拧巴起来,一抬手捂住自己的头顶,倒抽一口气。
“嘶……”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转过身:“芹泽君你没事吧是不是刚刚磕破——”
哎呦卧槽不对啊!
我不是在生气吗?
他磕破脑袋关我什么事啊!
我使劲咽下喉咙里的“了”,鼓起腮帮子,刚要把头扭回去,就见他微微扬起嘴角,冲我眨了眨眼,睫毛还是一如既往的抢镜。
“没事,不疼。”
“……”
你大爷的谁关心你疼不疼啦(╯‵□′)╯︵┻━┻!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嘴巴却不受控制,憋了半天,蹦出一个“哦”。
芹泽这小子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非常开心的笑了起来。
“其实……”他看着我,缓缓说道,“我确实是来找你的。”
诶?!
呵呵,我信吗?
我信你会放下吃的大老远跑过来找我?
我信吗?
我抬起头,想要冷笑一声,却对上他的视线。
“……”
好吧,我信了。
我张了张嘴,像问他找我干嘛是不是没吃饱,但是仔细一想,万一他说是怎么办?便又“哦”了一声。
芹泽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嗯”的一声点了点头,略一沉默后,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摸向了我的脑袋。
“头发长长了。”他淡淡的道。
……这不是废话吗,我是活人头发当然还会长了!
“呵呵。”我笑而不语。
芹泽捏了捏我抹过发胶而变硬的发梢,自言自语一般的道:“……以后不要弄成这样了。”
“啥?”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难看。”
“………………………………”
就你好看行了吧!
他果然一天,不,一个小时不气我都难受。
我翻了个白眼,再次一甩头,避开他的手,继续看着车窗。
玻璃上倒映出他笑着的脸,有点帅。
***
自从搬到新基地,除了聚众赌/博,聚众斗殴,聚众卖萌(?)意外,芹泽军团好像多了一个爱好。
就是捡破烂。
我不知道他们是想跟村口收废品的大爷抢生意,还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想体验一下生活,总之,基地堆放的不明物体一天比一天多。
我看了看围着桌子玩斗地主的三上兄弟与筒本户梶,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头裹纱布发短信(也许是跟高桥妹子)的时生……
当然,他们都没有蹲在垃圾堆里鼓捣的某矮子抢镜。
芹泽头戴刷漆专用的纸糊头盔,在一堆不明物体中刨刨刨,挑出来大两块铁皮,一个废弃电风扇,还有一个画油画用的木架子。
我感到很奇怪,要改行收破烂的话,不应该先把那个编织袋拣出来吗?
“芹泽君,你这是要当钢铁侠吗?”
我在他旁边蹲下,拎起破电扇,只听咔嚓一声,弱不禁风的它散架了,只留下底座在我手上。
芹泽回过头,叼着烟,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干嘛,赶紧放下。”他一伸手抢走了我手里的电风扇底座,嘟囔道,“扎到你我可不管。”
我撇了撇嘴,心说谁稀罕你这破玩意啊。
“你是要当钢铁侠吗?”我重复了一遍。
“不是。”他低下头,捡起电风扇外面的网形罩,把剩下的零件全都扔进垃圾堆。
“那你这是打算干嘛?拯救世界?”
“不是。”
“那……难道是要做飞碟?”
芹泽“啧”了一声,抬起头,有些不耐烦:“说了你也不懂,别贫了,一边坐着去吧。”
说罢,他抱起精挑细选的这些破烂,头也不回的走了。
干嘛!怎么像吃了枪药一样?
我莫名其妙的走回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芹泽的背影,忍不住喃喃道:“他是不是大姨夫来了?”
旁边的时生听见了我的话,“嘿嘿”咧嘴一笑,说:“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我一头雾水,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但时生并不想继续说,而是岔开话题:“哎,对了小光,我问你个问题,你们女生说‘说了你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我摸了摸后脑勺,想了一下,随即非常诚恳的道:“不瞒你说啊时生君,我也正纳闷呢?”
“啊?”
“刚刚芹泽君也说了这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