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立马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了话,停下来有些后怕的捂上嘴巴,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嗑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表公子饶命,奴婢一时激奋,冲撞了您,但凭责罚。”
墨无夜却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一只手提起雀儿,又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吓得雀儿额头上红肿瑟瑟发抖,笑得更诡异了。
“说的也是实事,又吓成这样做何,本是表亲那里来的生分,再说了你这未来的新姑爷可没这么量小。”
这墨无夜原来是大美妞的表哥,十**岁了居然还没有结婚,这一点倒是让杨千寻十分意外,按这边的习俗,女子过了及第也就是十六岁就该定亲或者结婚了。
看墨无夜的样子最多不过十**岁,应该也就大了大庄珍珠几个月最多一年,男子却要到二十免冠礼的时候才算成年。
不过这古代人怎么老喜欢搞什么近亲结婚的,不知道亲上加亲什么的会影响下一代吗?
不过还好看这墨无夜虽然对庄珍珠言语上占尽了便宜,眼神却清澈虽然有算计,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对墨无夜这种类型的男人庄珍珠也并不感冒,倒不需要自己多事去提醒。
之前在言起杂文趣事里看到的,这传说中的两大神秘家族,原本看似遥远,如今却又近在咫尺。
一个庄家嫡小姐,一个墨家私生子,一下子都坐在自己边上了,让杨千寻有一种摊上大事的感觉,找个理由赶紧撤才是现在最要紧的。
“那个,你们慢慢聊,我茶吃多了,先去方便一下!”
怕受到阻挠,不等三人反应,杨千寻“蹭”的站起来就猛往外冲,却忘记了边上还有个防窃听神器架起的结界。
一个武夫级别的渣渣,堂而皇之的,从相当于三阶高品级别的结节中穿过,没有练气护体的结果就是耳膜当场震裂,杨千寻双耳一痛,立马口耳流血,倒地。
庄珍珠阻拦不及,晚了一步,伸出的手刚好接住倒下的身影,雀儿被吓得不轻,呆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等墨无夜收了结界,小丫头就急急的冲了出去,直奔东大街。
庄珍珠一手搂着杨千寻,一只手往脖子上轻轻一拽,扯下来一个晶莹剔透的漂亮珠子,玉手稍一用劲,珠子就碎裂来,取出里面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捧起杨千寻邹起眉头的小脸,药丸刚放进嘴里就化成水,直入心脾,清凉之感护住了心脉,也缓解了被震裂的疼痛,见杨千寻眉头微舒庄珍珠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墨无夜蹲在一边瞧得着急,又满心疑惑。
“你这朋友是何人物,能让小珠珠你毫不犹豫就动了保命的法宝。”
“不知!”
“我还当她是修为在我之上,隐藏了气息所以让我瞧不出高深,没想到这千寻姑娘居然真的未曾练气?虽然这样貌尚还算清丽,于你却并无用处,你怎会对一个无权无势,又不能练气之人如此另眼相看,这普通人受这结界一撞可是不得了的,不死也算是废了。”
庄珍珠打横抱起杨千寻,径直从蹲在地上的墨无夜边上跨过,快速往楼上赶,直到拐角处时方停下脚步,一脸的阴霾:
“寻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叫你也脱下一层皮来。”
墨无夜还是第一次见到庄珍珠如此气恼,在一思索刚才打量的样貌,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一脸震惊僵在原地,缓过神来也跟上楼去。
刚走到楼梯口,墨无夜就被拽着医官狂奔的雀儿一把推开,这小丫头倒是上心,有意思,忙跟在身后进去。
杨千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断气,庄珍珠站在床边上,看着两个同样脸苍白的人影。
小丫头跑得太快,这会正站在原地猛喘气,身上还挎着一个木头医疗箱,边上的老爷椅上还坐着一个须发皆白,一身白布长袍的老郎中,老郎中此刻正双手不停颤抖,时不时的轻咳两声,同样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两分钟,老郎中缓过劲来,接过雀儿递上来的药箱,打开将要用的东西一一摆齐,把过脉又仔细查看了杨千寻的面相,取出一片干参放进杨千寻嘴里含着。
收拾完东西“啪”一声就合上了箱子,并未开下药方,老郎中又转头示意庄珍珠借一步说话,二人退至门口处,二人互行一礼:
“这姑娘莫不是被三阶修灵真气所伤?身体经脉受损,五脏六腑皆受其害,耳部经络由为严重。”
“正如先生所说。”
“这参片尚能暂稳些元气,医这姑娘小老二并未练气,早已是有心而无力。”
老郎中一副我已经尽力的模样,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眼底带着两分纠结开口:
“却知道个法子,只是于常人过于艰难小老儿也不必说的,对于姑娘这样的显贵人家,倒也是一线生机。”
“先生但说无妨”
“若有四阶紫衣肯为她渡上一小段真气,让真气游走于周身,定当耳目通明,生龙活虎,只是老夫白活了这一世,已近枯槁仍未有幸得见过一位紫衣仙人。”
“雀儿,送老先生回府。”
雀儿转头看了看床榻,又瞧了瞧老中医,见小姐一脸的严肃,心中充满疑虑却并不敢开口,将酬金用布包着递上,扶着老郎中出门。
门口的墨无夜站不住了,进来一脸犹豫道:
“可是要我带她回言灵请医?”
庄珍珠轻摇了下头。
“那是你要去请那老前辈前来”
庄珍珠又轻摇了下头,且抬起一只手,做了个不想多说的手势。
墨无夜彻底蒙圈了,这小珠珠好生善变,刚才还一副全力相救的模样,现在又冷陌起来,这是打算让其自生自灭了?
……
一觉醒来,杨千寻身旁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眼角滑落下一滴泪水,手指沾了眼泪放到眼前,虽然也会害怕会悲伤,但杨千寻确信自己并不是一个爱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