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流氓混蛋来人救命啊——”胭脂尖锐的呼叫在车场里荡出几层回音,却一个人儿也没喊出来。
天啊就这么人心不古没个见义勇为的吗!
撞豆腐撞死算了也不能落入这男人的魔爪。但是身边连快豆腐也没有只有她箍紧的健壮的胳膊。
电梯直上三楼,出电梯便是一个极为奢华的大厅。
男人按了下墙壁的按钮,玻璃门移开,便是一个宽敞的卧室。
卧室很温馨,欧式风格粉色治愈系,充满了女性的脂粉气息。
这男人变态?想到这儿,胭脂浑身起了两三层鸡皮疙瘩。
“你不是要囚禁我吧?”
被男人扔在床上的一刻,胭脂急速坐起身问道。
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入瓮中之鱼想跑是跑不了了。
男人松了松颈上的领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从西装里怀精致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胭脂。开发区小学幼儿园教师。二十七虚岁。四十五天前离异。确切的说是被前夫抛弃扫地出门。对吗?”
男人目视前方的墙壁,悠然的对着天棚吐了一口烟圈儿。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讲一个故事。
胭脂猛然一抖,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有冰凉的爬行动物爬上了脊背。
此刻他没侵犯她的身体,他们离的有五米的距离,但是她却如同被侵犯了般骇然。惊恐。
“你调查我?为什么?”
男人兀自盯着眼前的烟蒂,那里忽明忽暗的红光又被他强烈的吸了一口,悠悠吐出在空中形成一个白雾状的圆晕慢慢发散。
英俊的五官似笑非笑,声线在这窒息的空间格外低沉。
“你父亲做服装生意。你十二岁的最后一天母亲车祸去世,你父亲没几天就娶了继母。继母架空了你父亲的位置,掌控了公司的主权,几乎剥夺了你的一切福利和财产,对吗?”
胭脂眯起眼,呆呆的盯着男人忽明忽暗的烟蒂寻思着他的动机。她觉得背上那条爬行动物已经爬进了她血液里,让她浑身冰冷。
这男人对自己调查的这样详细,是要敲诈勒索还是另有阴谋?
勒索应该不像,他自己也说了继母剥夺了她一切福利和权利。
“你?还知道什么?”胭脂抿起唇瞪着他。
“很多。大学时你被学校选中到英国伯明翰大学做交换生,但是你妹妹替你去了。你师范毕业只做了名幼儿园的老师,编制外的。”
编制外的。胭脂死死咬住嘴唇。这是她心底的痛。
她生性宽厚,相比继母对待她和妹妹之间天地之差的偏心。她可以不要财产,不要虚荣甚至忍受缺失父爱母爱,但,留学名额被强制让给胭济,自己小心翼翼工作他们都不肯给使一把力,至今还是编外,让她心底一直寒凉。
她只能说服自己不靠家庭靠自己努力,但是体制中生存,没有编制意味着她永远是临时工。哪怕你再努力。
今天竟被这个陌生的,备有企图的男人说了出来。
胭脂眼圈噙着眼泪,使劲忍住。裂开嘴角嗤笑了下:“怕是你连我祖宗十八代都调查的门清了吧。这么上心,有什么企图就别拐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