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露台上,胭脂神色凄楚轻声道:“向苏,你不该在我这儿嘘寒问暖的,你应该去陪胭济,毕竟她是我妹妹,还——还怀了你们的——孩子。”
“胭脂。可是刚刚你摔倒了。怎么?脚都肿了,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向苏本来正和几个熟人坐沙发上聊天,忽然听见压抑而痛楚的一声惊呼,没想到是旁边露台上的胭脂正跌坐在地上。
他下意识的就走过来扶起胭脂,今晚尽管她化了冷色系的妆容还是抑制不住三年来他熟悉的她的柔弱的味道。
不得不说,打扮起来的胭脂真的很美,不像胭济那般的张扬高调,却优雅含蓄的妩媚动人。
“向苏,还是别管我吧,我也是稀里糊涂陪人来的,等下就让朋友送我回去好了。”胭脂握住向苏的手将他从自己肩膀上拿下细声细气的说道。
“真的不用我送吗?”向苏的手被胭脂掰开,也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意识到自己其实没什么理由和胭脂太接近。
“恩,我没事的。放心好了。”胭脂仰起头冲身材高大的向苏凄楚的微微一笑。妩媚,生动,我见犹怜。
向苏的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三年来这女人太乖,太顺从,就像空气般自然存在不惹麻烦。他一直没注意到她还有许多之前不曾发现的韵致。而如今,就是她这份乖巧懂事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怜惜。
“那好,有需要就打我电话。”向苏大手捏了捏胭脂肩膀,转身走出露台。
胭脂冷了脸,抬手嫌恶的掸了掸肩膀处刚被向苏捏过的部位。
她是有洁癖的。在亲眼看过向苏和胭济的订婚仪式后,她已经真实的知道他不再是属于她的男人,她身上有着她的体味和香氛。这让她恶心。
大厅里此时热闹多了,出现了司仪主持今晚的慈善之夜,很快便响起了舞曲。
来来往往的贵胄商贾,胭脂并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她轻轻啜饮着杯中的红酒,靠在露台的隔断后面。目光捕捉着胭济的高中同学,丰俊西。
丰俊西在被透视装女孩缠着跳了一圈恰恰后,便回到休息区一边擎着酒杯和几个遇见的男男女女聊天,不时有漂亮的女孩过来邀请丰俊西跳舞。但丰俊西眸光却是巡视着场中的女嘉宾们。似乎在找什么人。
“丰先生——”此时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走过来对着丰俊西耳语了几句。
丰俊西点头离开人群向门廊走去。
胭脂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幕,眼眸里的森冷,就仿佛从来没有充进去过柔弱多情。
第二天一早,何翠荣拿着一摞A城晚报从门厅匆匆进来,摔在早餐桌上。胭老爷子正在喝牛奶,咣当放下牛奶杯:“翠翠,你这又是发的什么风。”
“什么风,你看看你看看这——这是哪个缺德的记者和我们家济济过不去。啊?你说这——这不是败坏了我们济济一辈子的名声吗!太恶毒了!这太恶毒了,不行,这不行,我得找人去他们晚报问问——老胭你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