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这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连串说出连珠炮般的质问谩骂。
以前她在继母和妹妹那受委屈都是找晓蕾哭诉一番便息事宁人,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曾经都太傻了。
为任何人的嚣张无理委屈自己都是对自己的狠,都会让妈妈和小蕾伤心。
即使殷斐,大不了合约作废,胭脂不相信就找不到其他帮自己报仇的人,她忍他已经很久了。
“看来你没有好好遵守合约,忘记了签合约的目的。”殷斐扯开衬衫领子的纽扣,粗黑的眉毛因愠怒而立起来。
他不屑于和女人吵架,但是他从来不惯女人毛病。
“不要和我提合约,大不了合约作废,我忍你的变态扭曲无理取闹已经很久了。我早就够了。你根本不配好女人来尊重。”胭脂正好想到这里脱口而出。
殷斐眼神涌动忽然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她,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和隔绝一切人间情感的冰冷忽然让胭脂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说过了?
但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怀疑。
他就是变态,他就是魔鬼,他就是不配一个好女人的尊重。
两人的眼光如电光火石般对视。殷斐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良久,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解约是吗?做梦!”
门被重重的关上。四周像空洞的瓶底安静下来。
胭脂疲惫的躺了一会儿,开始试着解开手脚。
这个变态是专业捆绳子的吗,一直摩擦了很久,手脚的绑缚依然牢牢的没一丝松动,胭脂肚子咕咕叫,没开空调没盖被子凉薄的空气又冻得她浑身发冷头昏脑涨。
什么悲催的,狗带的人生啊!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胭脂已经感觉不到饥饿的滋味了,昏昏沉沉。凄厉从她体内渐渐流失,四周那么静。寂静。
走廊没有一点声息。她已经不那么怕吸血鬼了,她怕的是殷斐就这样将她扔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房间......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闻见了香喷喷的白粥的味道。
胭脂被这味道刺激的睁开眼睛看清了四周,都是白色。
阳光洒在床上,洒在自己被子上,这是人间的感觉。
“太太,您醒了,先喝点粥吧。”
“你?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里?”
胭脂被眼前出现的护工吓了一跳。
这是殷斐带她去看望的植物人的护工。
难道自己也在医院?难道殷斐又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不详不安袭上心头。
“太太,您半夜烧的很重,先生把您送这来让我顺带着照顾太太。”护工看胭脂脸色不对,急忙介绍情况,完了又慰道:“太太放心。医生说您就是身体虚弱,营养不良。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哦,那辛苦你了。”胭脂想问你说的先生在哪?迟疑了一下没问。护工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像他那样的人,想出现自然就出现了,不想出现找也找不到。
护工倒是很聪明,看透了胭脂的心事;“太太您就安心休息,先生已经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