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跟着这个伙计一直朝着东向走去,经过青城的中间就是酒楼林立的地方了,白家的悦来酒楼也在此处。
黑妹看到白家酒楼门口似乎萧条了许多,再一看顿时明白了,在白家酒楼旁边开了一个装修设计得更加富丽堂皇的楼阁,"醉仙楼"。
这家酒楼高挂的牌匾上落款的竟然是当今新皇还是太子时的雅称,"酒翁"。
门口更是宾客满堂的,站在门口的那人不是以前在白家酒楼干的李三吗?
显然他也认出了黑妹,带着笑脸问到,"黑妹,来青城了!"
黑妹也笑意吟吟地回到,"小二哥好啊,这是换东家了啊!"
"是啊,我们就是个跑腿的,还不是谁给的银子多就为谁卖命呗!"
打完招呼,黑妹继续跟着那伙计向前走,身后的李三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转个弯就到了南北向的巷子,还没走一会儿,黑妹越想越不对劲儿,据她所知青城的酒楼都在这一块啊,就算是偏点的小酒楼也不是走这条路啊。
正要询问,哪知道前面那个伙计突然回身一把扯下黑妹腰上吊的钱袋,撒腿就跑。
黑妹一惊,迅速反映过来。
"毛贼,敢抢老娘的钱!"
黑妹火了,甩来腿就去追他。
黑妹兴奋了,遇到什么毛贼的,不是正好验验她的功夫了,每晚跟三木练拳的,一直没找到机会打架呢,再说青城的治安很好,每条巷子过个一炷香时间的就有人来巡街,她还真不信自己这么刻苦努力地学,对付一个毛贼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挺不过。
于是黑妹拼命地在后面追赶,好在她对青城的布局熟悉,而那个毛贼显然并不是本地人,对于巷子根本不熟悉,还没一会儿就进了一条死巷子。
黑妹站在巷口看着那伙计模样儿的毛贼一直碰到四壁,她插着腰洋洋得意地站在那里,"死毛贼,敢骗老娘的血汗钱,今天老娘就拿你练手!"
说着就要一步步逼近。
可那毛贼似乎根本一点不害怕的样子等着她过去。
"别过去!"
身后忽然一声急切的喊叫。
在林三木清冽的一声低喝下,黑妹一阵惊觉,回头一看,三木不知何时在她身后,正面显怒意地死死盯着那个人。
口中却对黑妹说到,"他会武功,你快回去。"
黑妹听了他的话毫不在意,两眼直冒精光地看着那人说到,"想不到一个毛贼还有功夫,好,老娘正好过过招,"说得心血澎湃,仿佛自己现在是个江湖女侠一样,这就准备摞袖子要干仗的,还回头对着三木说到,"我们夫妻联手行侠仗义严惩恶贼如何?"
三木依旧死死看着那人不动声色,黑妹还以为他同意了,退后几步摆好架势正欲和三木一起迎敌,忽然脑后一痛,眼前一黑,最后唯一的感触是落入了一个怀抱,有着淡雅的清新之气,是三木的味道,她安心地昏了过去。
三木将黑妹轻放在身后一户人家门口的石门槛上,特意将她歪歪的脑袋放正了,这才走了出来,再面对的就是连那个毛贼一起在内五个人了,原来在那巷地堵死的地方旁边还藏着几个人。
另外的四个人一身十分普通的装扮,丢在人堆里绝对不会有人注意,但此刻他们的身形气势展露出来的却透着萧飒悍然之气。
三木一步步走近,他们竟然微微退后,刚刚那个骗黑妹的伙计一下子伏地跪了下去,"叩见公子,请公子随属下回京。"他身边那四人紧跟着恭敬跪地。
三木懒懒看着他们,唰一声抽出腰间软剑,那软剑犹如银丝随风掠起,带着弦乐之音,在阳光下散发出秋水潋滟一样的光芒。
几人具是全身一震,再次请求,"主人的命令还请公子遵循!"
"一起上吧!免得浪费功夫!"三木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微怒的的华贵之气。
"得罪了!"那领头之人话音刚落,已经风一般地侧身掠了过来,另四名矫健男子也卷动风月一般冲击而来。
三木站在那里微微侧身,水光一闪,软剑已经率先勾住了最先一人的脚踝,瞬间坠地,而他脚下微转,长身宛如蛟龙,双袖微张,风鼓云起,剑掌并用,那四人已在转瞬之间被制。
林三木如同分毫未动地站立在那里,看着地上重伤昏迷不醒的四人,还有那个领头人,这人真正是铮铮硬汉,脚腕处被挑断了瘫坐在地上却应是流血不流泪的,吭都没吭一声,依旧看着三木恳请到,"肯定请公子回京!主人日夜担心!"
"这次来的就是你们几个?"
"是。"
"为什么会再次来青城找我?"
"主人说公子一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刚刚为什么不使全力?"
"上次伤了公子一箭的侍卫已经被主人赐死!"
三木一声冷哼,软剑瞬间游出,那人顿时昏厥再不出声。
他看着他们双眼冰冷,"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打她的主意!"
听得身后掩在暗处的那人也是心中一寒,公子这次当真动怒了,不然不会西下狠手废了这些人的武功,这些人一旦没有武功还真就生不如死了。
"出来吧!"三木头也不回地说到。
在巷口的方向渐渐走出一个身影,酒楼店小二打扮,正是李三。
"公子,怕是公主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了。"
"只是猜测而已!"三木冷声说到,冷冽的目光如同穿透了云层的雪雾。
"公子快走,一会儿巡街的衙役该来了,剩下的属下来处理!"李三躬身说到。
"囚禁起来养伤,别弄死了!"
"属下遵命!"
三木点点头,走向昏睡过去的黑妹,抱了起来,刚走两步李三又有些忐忑地问到,"属下僭越,敢问公子既不想再回去为何不换个地方隐身?"
三木并未回头,微一顿生就低声说道,"反其道而行!"
李三瞬间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京城的人已经怀疑了公子仍然在青城派人来寻,而这次派出的人又无回报也是在青城失踪的,那可以认定是在青城与公子碰到了,那公子一定会真的离开青城,可他现在偏偏不离开依旧留在这里,正是反其道而行!
三木抱着黑妹往回走,面色略略凝重着,低头看着怀里的黑妹睡得一副安稳样子面上的神色才略微轻快了一些。
林叔和吉祥看三木抱着昏迷不醒的黑妹回来都急了,赶忙问这是怎么了。
三木连忙安抚他们,刚刚有个毛贼骗黑妹的钱,还有同伙从背后偷袭,黑妹这才着道了,一会儿睡醒也没事儿了。
正好黑妹昨天晚上担心如意五香粉的销路没睡好,早上又起那么早,这会儿倒真是万事大吉地昏睡,挺俏的小鼻子睡得呼呼地喘气。
正好几人就把黑妹放在车上躺睡一会儿,林叔十分体贴细心地把自己身上的狼皮坎肩给她盖上,免得着凉。
反正事情都办完了,而且三木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于是三人便决定赶着回家,中饭就在路上吃干粮算了。
车上放着小推车,吉祥为了黑妹睡得舒服点,便也和林叔,三木一起走路。
官道十分平稳,晃晃悠悠的,林叔和吉祥在前面说笑着。
三木走在最后面,眼中本来有些看不见底的深思,细细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他真心不想因为自己这一家子任何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半晌,抬起一双墨色眼眸看向睡得香甜的黑妹,如同云开雨霁,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她醒了。
"三木,我的钱袋子要回来没有,毛贼呢?"她一起身才发现自己睡在板车上被马拉着,手已经不自觉的去抚脑后肩颈处的痛感区。
他好笑地看着她爬起来第一反应是钱袋子,果然是财迷,看到三木递上钱袋子这才安心下来,竟然还想数数,三木没好气地说到,"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钱袋子系在腰上。
"头还疼不疼?"
林叔和吉祥见黑妹醒了也扭头回望,看三木在车边一脸关切地问询也就没停下来说话。黑妹想了一会儿恶狠狠地说到,"说,是不是你把我打晕的?"
三木一本正经地说到,"怎么可能!那毛贼还有好几个同伙,在后面偷袭了我们!"
"那你-------"
"我肯定能躲过!"
"那你为什么不推我一把?"
"你这不是满足你的心思,让你练练手试试自己几斤几两吗?"
三木说得轻描淡写的。
黑妹刚开始还一脸怒容的,最后想着自己还没出手别人一个偷袭她就能倒,想想还是自己水平太差啊,看来以后要加倍练习啊!
想着又忽然说到,"那个毛贼呢?你不会又------"
"我可什么都没做,那些人被巡街的人抓走了!"三木说得真切,黑妹再无话了,刚摸着肚子觉得饿,三木已经递上了一个卷饼,里面还夹了个煎鸡蛋,她接过吃的狼吞虎咽的惨样儿,见三木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咧嘴冲他一个灿笑。
回到家里,冯贵得知林叔和黑妹都挣银子了高兴的不得了。
"今年咱们一家可要好好过个年了,来年添丁加口啊!"后半句说得吉祥羞涩,黑妹装无辜。
晚上一进吃完饭黑妹就拉着三木进房间,冯贵看了嘿嘿直笑,胖丫还打趣到,"二姐,这么急着添丁加口啊,四丫,咱们准备等着做姨啊!"
四丫也跟着傻笑。
黑妹一瞪眼,"恭喜恭喜!发财发财啊!"
胖丫立马噤声,因为她和四丫的大名正是恭喜和发财。胖丫一直觉得她这名字最怪,宁愿人家叫她胖丫都不愿意叫这个名字,所以立马求饶了。
"真急着添丁加口?"一回房间三木就斜睨她,挑着灼人的桃花眼邪魅无比地望着她。
黑妹心底还是含羞带怯的,面上直接翻了个白眼掩饰而过,"别得瑟啊,赶紧的,教我练武!"
三木无奈地扯着嘴角,她还真是精力旺盛雄心勃勃了。
在腊月二十的这天村里轰动了,喜庆了,因为几年前当兵的那些人终于回来了。
按说是要等到二月才回来的,听说新皇登基减免了百姓服兵役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减免了二个多月,但却能让这些人赶到回家过年。
一时之间村里到处都是喜极而泣的场景,许多母亲搂着儿子,妻子抱着丈夫痛哭流涕地笑着。
个个庆幸这些年大唐国风调雨顺国运昌盛,无兵无难的,家人才能回来。
这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叶里正还专门带着这些年轻人一家家地走动,一来也算是村里人平安回来一家家走动下,亲热些,走但也有两三年了,很多人家新娶的媳妇什么的都生孩子别害不认识一个村儿的人。
二来,这些去服兵役的都是村里比较穷的人家儿,要是有银子谁愿意远离家人去受那个苦的,所以在走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家和他们这些人家亲近点的就有表示一下新意,给个红包或者是其他东西物件什么的,红包也里从三四文到半钱银子的都有,全看各家意愿。
看着这些人黑妹心中既是喜庆的也有戚戚然啊,欢喜自然是曾经熟悉的村人回来了,戚戚然是想着这些人被带走的时候她娘还活着,等到他们回来了她娘早已过世了。
其实这些人听到黑妹的娘秀姑早已过世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等看到三木了,又安慰起黑妹来,这么好的夫婿她娘也该安心了。
三木拿着黑妹早已准备的红包站在一边听着她一一介绍他们,介绍一个三木给一个红包,碰到冯姓的红包更有份量,大家都念着黑妹和三木的好,加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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