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其并不是每天都在莫家门上当伙计,而是隔一天去一次,每天与人换班。
在他不去莫家的时候,云其就守着莫家的门口,等着莫雨出来。
莫雨大概知道一点云其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对云其也有莫名其妙的一点好感,所以有时候会躲开家人,一个人跑出去。
这时候云其就会突然从旁边笑着跑出来,看的莫雨也是一阵脸红。
时光荏苒,他们渐渐长大,莫家的人根本不知道莫雨的人生中多了一个云其。
云其带着莫雨走遍了问木村附近很多美丽的地方,他们谈天说地,憧憬未来。就这么简单的快乐中,他们的手牵在了一起。
云其想,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莫雨。”云其轻声喊,他们的手牵在一起摇摇晃晃。
“嗯?”莫雨转过头来笑。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几年时间了,云其想到当初可爱的女孩子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宛如碧波中摇曳的莲花。而当初那个害羞脸红的男孩子也长成了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子汉,让莫雨喜欢和依赖。
“你……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云其直视着莫雨的眼,莫雨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忐忑和不安。
“你怎么又问啊?”莫雨不好意思的将视线转移。
云其轻轻转过她的肩膀,略带急切的开口:“那是小时候问的,不算数。”
莫雨看着他的样子,扑哧笑了:“愿意,愿意,我!愿!意!”旋即莫雨踮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云其的左脸,然后红着脸转身跑开,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云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冲蒙了,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冲过去将莫雨一把抱起旋转,大笑不止。
莫雨的衣角在风中飞扬,像一只蝴蝶,迷了他的眼,醉了他的心。
“走!”云其放下莫雨,拉住她,向神树跑去,“我们让神树为我们做媒!”
虽是七月,但一靠近神树这里,便有一股阴凉之风扑面而来,莫雨轻轻打了个寒颤,云其察觉,握紧了莫雨的手。
七月的太阳如此灼热,却因问木村四周环树而显得凉爽宜人。神树这里的温度却已不是凉爽,而是略显阴寒,不过,问木村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即便在意到了,也会认为神树有灵,而对神树更加敬畏。
在这能使汗毛竖起的温度下,云其紧紧握着莫雨的手,掌心相对处互相传递着温暖。
神树庞大的身姿伫立在眼前,倒映在二人的瞳孔中,激荡起无尽的欢喜。
云其与莫雨在神树前牵手而跪,相视而笑,一切爱意皆在这如高山清泉般清澈干净的儿女情长中酝酿升华,像是深埋千年的美酒,一朝而揭的醉人芬芳。
“我云其定当生生世世守护莫雨,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风霜雨雪,饥寒困苦,相濡以沫,至死不渝。”
“便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也要执子之手,相约白头。”
“如违此誓,神树作证,云其生不眠,死不安,万世不得轮回。”
莫雨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听着,渐渐红了眼眶。
父母早逝,她在叔叔家长大,而叔叔对她不冷不淡,不管不问,只是保证她饿不着,冻不死,有安身之所。
她的童年是孤独的,暗淡的,没有感情的陪伴,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不知道人生的意义。
直到遇见了云其,她的生活才开始不一样,云其就像她生命中的阳光,照亮她,温暖她,如果能一辈子和云其在一起,她想自己会是天下最快乐的人,嫁给他,她真是愿意的不得了。
“云其!”莫雨扑过去抱住他,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要嫁给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云其心疼的轻拍着她:“好!永远在一起!”
“不分开!永远都不分开!云其不要离开莫雨!”
“云其不会离开莫雨!莫雨去哪儿,云其就在哪!”
千年的古树下,两个相爱的人紧紧依偎,像是唯美的画面。
神树摇摆着枝桠,落下片片仍是青翠的叶子,遒劲的树枝在零碎的夕阳下微微泛着血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