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偃月刀,明晃晃的刀锋,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马超面门而去。
重刀划破空气,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银枪已在半路的马超,惊觉颜良这一刀,竟然是抱着两败俱伤之目的而来。
他这一枪若继续刺出,固然可以刺中颜良的肩膀,但颜良那重刀斩下,却必将他斜斩成两半。
后发的颜良,竟在瞬息之间,夺取了先手。
脑海中的利弊权衡,只在瞬息间完成,马超不及多想,急是改刺为挡,高举双枪于头顶。
吭——八十余斤的青龙刀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将马超手中的枪杆压弯,就连他的那双虎臂,也为之生生屈下些许。
硬扛下这一重击的马超,心中又是吃了一惊,却不想颜良的刀力竟能强到如此地步,在接招的瞬间,几乎将他压得气息为之一滞。
颜良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冷笑。
马超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这柄战刀可是夺自于关羽的青龙刀,刀的重量远胜于寻常战刀,其所挟的力道,自然也是倍增。
力压之下,马超双臂举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脸色憋得通红的马超,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被逼迫于此,颜良的咄咄相逼,令他愤恼之极。
怒极之下,马超一双臂膀青筋爆涨,几欲炸裂。
低啸声中,马超倾尽全力,奋然上扛,忽的便将颜良压下的刀锋,生生的给荡了开来。
荡开青龙刀的一瞬,马超战意陡增,银枪如电,反守为攻,疾射而出。
马超不愧是西凉雄狮,天赋与潜能,远胜于寻常武将,颜良那一记重刀,彻底的景。
那百余艘战船,那高高飘扬的“颜”字大旗,那林列的颜军士卒,瞬间就让他们陷入了震恐之中。
颜军的所有兵马,不是都已投入到决战中了吗,那涪水上的敌军,又是从何而来?
所有蜀军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了这个惊人的问号。
再看敌船数量,以及船上的颜军身影,数量至少也在六七千左右,这样一支军队,若是穿越战场,直插到蜀军的背后,后果岂堪设想!
正自苦战的蜀军士卒,他们勉强死撑的信心,这一刻,终于开始动摇了。
肉搏的厮杀,拼到最后时刻,拼的就是谁的意志更坚强,谁更是撑到最后一秒。
哪一方的士气上,纵使是出现些许的畏缩,对整个战局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突然出现在涪水上的颜军,让蜀军的士气为之一泄,而这稍稍的懈怠,很快就体现在了战局之上。
原本僵持的局面,开始倒有有利于颜军的这一方,蜀军的厮杀力度,正在渐渐的减弱。
而瞧见自家的兵马出现,颜军将士的士气反而是大作,诸将士是越战越勇。
正自激战中的护军吴懿,眼瞧着自军将士士气受打击,心中不禁大生惧意,此时的吴懿方才省悟,原本颜良竟是另伏有一路兵马。
尽管不知这路兵马从何而来,但吴懿却很清楚,一旦让这支颜军在他们的侧后方登岸,他的四万蜀军,便将面临土崩瓦解,全军覆没的地步。
惊恐之下,吴懿也不及多想,急喝道:“速速传令,全军撤退,退往涪城——”
大喝声中,吴懿拨马先走,其本军的数千蜀军,随之倒身而退。
一时间,蜀军的鸣金之声,响彻了战场上空。
鸣金之声一响,蜀军原本就削弱的斗志,更是大受打击,士气转眼泄尽,诸路的蜀军是掉头望风而退。
激战中的庞德,正黄忠已交战有五六百个回合,此时的黄忠,在刀法已实已占据上风。
然黄忠毕竟年势已高,体力不及庞德那般绵长,庞德凭着自己的体力,生生和黄忠僵持不下。
但就在难分高下时,庞德却惊闻本军鸣金之声大作。
“胜负未分,奈何鸣金收兵?”庞德心中大恼,几呼就要破口大骂。
战到疯狂的庞德,根本就不打算退兵,但他麾下的士卒,却并非个个都似他这般讽狂。
纵使是精锐的西凉军,这个时候也顶不住了,这些早就习惯失败的西凉屠夫们,未等庞德将旗有动,便自先行纷纷倒溃而退。
众军皆溃,庞德又何以一力独挡颜良的千军万马。
庞德虽然疯狂,但却不是蠢货,眼见溃局已定,只得强咽下怒火,佯攻几招,瞅得空隙拨马便逃。
庞德的西凉军一退,其余诸军更是溃不成军,心高气傲的张任,也只能拨马望涪城方向败逃而去。
方圆数里,只转眼之间,蜀军已形成了大崩溃之势,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向着涪城望风而退。
黄忠、甘宁等诸将,则是信心大作,催动的士卒穷追而去。
溃败如瘟疫一般,迅速的传到了马超所统的兵马这边,此时的马超,已是难掩惊诧之意。
因是距河畔较远,马超并不知颜军在涪水上有别军杀到,故是他实在想不通,吴懿为何无故的下令鸣金撤兵。
眼见诸将士惊恐失措,纷纷败逃而去,转眼已陷入到失控的局面,马超是心如刀绞。
“难道说,我堂堂锦马超,又一次要败给这个匹夫不成?”
马超的心头,痛苦的自问着自己。
而颜良却看穿了马超的心思,舞刀之际,冷笑喝道:“马超,有种你别像上次那般抱头鼠窜,是男人的,就跟老子决一生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