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西北十五里。
五千兵马列于大道两旁,大道上,颜良驻马而立,远望着西北方向。
未有多时,数骑人马由西飞奔而来,渐渐的接近。
胡车儿一挥手,一队虎卫骑兵便奔驰而上,将那前来的几骑截住,押着他们抵达了颜良的驾前。
来者,正是几名匈奴人。
“禀大王,我家单于已在赶往此间的路上,还带了三千头牛羊,顺道进献给大王。”其中一名匈奴使臣拱手道。
颜良面露欣喜,扬鞭道:“速去转告刘单于,本王在此等候于他,此番必与他痛饮三百杯。”
说罢,颜良又下令给前来报信的匈奴使臣,还有其随从,几人尽皆厚赏后,方才打发他们去向刘豹复命。
匈奴使臣们一番叩谢,欢欢喜喜的策马而去。
匈奴使臣一走,颜良便传下号令,命诸军随时准备听令,同时又派出大批的斥候,严密监视西北大道上匈奴人的情况。
号令发出,众骑四散行令。
颜良驻马而立,继续奈心的等候。
半个时辰后,数骑斥候奔行而还,报称匈奴人已在十里之外。
“刘豹带了多少人来?”颜良问道。
“大道上尘土飞扬,末将等无法判定有多少匈奴人来。”斥候答道。
尘土遮天吗。
颜良剑眉微微一凝,忽然间,他从斥候的回报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异常。
“刘豹赶了几千头牛羊来,掀起漫天尘土也没什么奇怪的。”胡车儿随口道。
颜良这才想起,适才那匈奴的使者称,刘豹此来不光是来归降受封,而且还带了几千牛羊头,作为前来归降的献贡。
那如此看来,正如胡车儿所言,匈奴人掀起漫天灰尘,便没什么可疑的了。
如果换作旁人,恐怕就不会再有什么疑心,但颜良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刘豹那个胡虏,会不是诈降呢?
如果是诈降,他会不会趁着前来接受策封为名,率军而来,想要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呢?
那么,匈奴使者先前声称驱赶牛羊而来,岂非就是刘豹在为自己奔驰的铁骑作掩护?
一连患的狐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凭着多年的经验,颜良本能的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是被那刘豹蒙骗了。
狐疑揣测之际,却见西北地平线的尽头,漫天的沙暴,已袭卷而至。
“匈奴人来了。”胡车儿叫道。
颜良极目远望,看着那滚滚而近的尘雾,刀锋般的眼眸中,狐疑之色愈重。
数里之外,刘豹那狰狞的脸上,却涌动着杀戮与兴奋。
奔行中的刘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汹汹的铁骑,脸上的杀机愈加的扣动了机括。
嗖嗖嗖!
千余支利箭,如飞蝗般腾空而起,密如雨点一般砸向混乱的敌群。
正纷纷转身的匈奴兵,根本也没有防备到,看似没有防备的那五千楚军,竟然配备有重弩利器。
匈奴人背对楚军,根本不及射闪,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当场有几百匈奴人被射翻马下。
混乱惊恐的匈奴人,也顾不上躲箭,只抱头狼狈而逃。
只这混乱的片刻,黄忠和张辽所率的楚军,已从两翼钳击而来,热血昂扬的楚军将士,凶狠的杀向惶恐的敌人。
来势汹汹的匈奴人,此时斗志早已土崩瓦解,哪里还有丁点战意。
片刻间,斜刺杀来的楚军,便有近半数的匈奴人,被截断了退逃之路。
万余匈奴兵,被六七倍的楚军围住,四面八方的刀枪,无情的斩辗而至,只被杀得鬼哭狼嚎,尸横遍地。
损失惨重的刘豹,也顾不得被围的部下,勉强的率万余匈奴兵后军,侥幸的冲过了颜军的钳击,不顾一切的向汾阴方向狂逃。
眼看着匈奴残军远遁,颜良却冷笑一声:“刘豹,本王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冷笑声中,颜良便下令诸军力战,杀尽被围的匈奴兵,随后继续向汾阴方向追击匈奴残部。
惊魂落魄的刘豹,一路狂奔,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连逃两天两夜,逃回了汾阴城。
刘豹仓皇而回,城内外留守的匈奴人,听闻了大单于兵败的消息,无不震恐万分。
狼狈而归的刘豹,一面下令五部人马收拾东西,准备随时北渡汾水,避往北岸的皮氏城,去躲避随后而至的楚军,一面策马入城,直奔他的王庭。
入得王庭,刘豹怒气冲冲,直入王帐。
帐内,蔡琰并不知刘豹兵败的消息,忽见刘豹回来,不禁大吃一惊。
“大单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已杀败了颜良不成?”蔡琰边是起身相迎,便是笑问道。
啪!
刘豹大手一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蔡琰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用力极大,蔡琰根本不及防备,惊叫一声便被扇倒在了地上。
刘豹盯着地上的蔡琰,怒骂道:“你个贱人,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本单于为颜贼所败,白白损失了我大匈奴一万勇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