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十几年,邹豫晨已经相当有经验了,一旦触碰立时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1357924?6810ggggggggggd
虽然知晓那是何物,但是心底仍旧是震惊的。
他俯下头,凝眸查看,认识十年,他与她一起习武,一起办案,一起同生共死,却不知,小师妹的脸上竟是戴着一张**。
她竟是隐藏了她的真实容颜!
为什么?
邹豫晨心中震惊,更多的却是难过,因为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欺骗。
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亲手揭开这面具,想要看一看,在那一张平凡的面具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张容颜。
然而,理智让他住了手。
他不能这么做,虽然他很想知道小师妹的真实模样。
十年了,他从最初的默默关心,到后来的风雨同舟,这个面容平凡却有着一颗坚毅之心的女子早已走入了他的心间。
不知何时起,他被她那双灵动的墨眸所吸引,不可自拔。
“扶桑,你为何要这样?”邹豫晨有些痛苦,不知扶桑她有没有在皇上的面前露出真实容颜。
依照扶桑的个性,应该没有吧?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有朝一日,当皇上知晓时,会不会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邹豫晨思绪繁杂,竟是忘了给凌扶桑擦汗。
“唔”凌扶桑这时轻轻哼了一声。
邹豫晨回过神来,长纾一口气,决定找时间问一下他的师父。
“扶桑,觉得怎样了?”邹豫晨用布巾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似擦拭一件珍贵的玉器一般。
南宫煊进入房间之后,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邹豫晨拿了盆子布巾之后没有关门,而南宫煊为了不惊扰到凌扶桑,也没让人通报,而是自己跨步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时,心情本是不错的,因为审问的结果还是非常好的。
然而,当他看清楚房间内的场景时,只觉内心有一股邪火顺着头顶百会穴直冲而上。
那样的冲动让他想要冲过去直接将邹豫晨踹翻!
他怎么可以随意触碰扶桑呢?
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南宫煊感到难受。
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脑中的记忆片段瞬间蹿了出来,竟然全部都是扶桑的容颜。
扶桑,扶桑,凌扶桑!
原来是这样!
他竟然将林瑾瑜错当成了扶桑?
他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
他都错过了什么?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真心实意地爱上任何一个女子,林瑾瑜的出现于他来讲,已经是奇迹了,可是,她仍旧没有触及到他的内心深处,因为他对她没有太过强烈的占有欲。
而凌扶桑不同,他想要占有她,看到有其他男子对她好,他一点都受不了!
原来这就是爱么?
南宫煊愣愣地站在原地,对于自己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心感到特别的不可思议。
十年来,扶桑一直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开,所以他没有感觉。
以前他只是单向与扶桑,没有瞧见她与邹豫晨之间究竟是个怎样的光景。
而今他瞧见了,居然这般受不了!
以前的她是不是对着邹豫晨巧笑倩兮?也会对着他偶尔嘟着嘴?是不是还会对着他撒娇?
南宫煊越想越不舒服!
他不要他的女人对着其他男子笑,不要他的女人被其他男子触碰!
他不要——
南宫煊的心忽然澎湃,他直接提气掠至邹豫晨的身边,从他手中抢过了布巾,声音比冰还冷:“朕来替她擦拭。”
“皇上”南宫煊的陡然出现让邹豫晨有些没反应过来:“皇上审完了?”
南宫煊垂眸看着凌扶桑,闷闷地回了一句:“审完了。”
早知道自己去审问却让邹豫晨得了这么一个空子,他就不去审问了。
邹豫晨感应到了皇上的低气压,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是审问结果让他心情恶劣。
“扶桑有些发热。”邹豫晨猜测皇上是因着审问而生气,所以绝口不提审问之事,只说了凌扶桑的事。
南宫煊转眸看他,声音低沉似鬼魅:“不是让你回禀朕吗?”
邹豫晨颔首道:“属下想着先给扶桑擦拭一下,再去回禀。”
“你先下去吧。”
“诺。”
邹豫晨转身出了房间,脑中一头雾水,还是没有想清楚皇上究竟为了什么生气。
南宫煊拿着布巾,刚准备为凌扶桑擦拭额头时,白绮罗又清醒了过来,她睁眼之后发现面前之人竟是南宫煊时,瞬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皇上拿着布巾在她脸上干嘛?
他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吧?
“皇上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宫煊见她醒了,心中忽然有些生气,合着刚才邹豫晨给她擦脸时,她是装睡的?换成自己给她擦,她就忽然醒了?
就这么不愿意自己给她擦脸么?
因着心中有气,南宫煊拿着布巾一股脑儿地坐了下去。
白绮罗瞧见南宫煊离开了危险地带,立时松了口气。
许是因着身体没有力气的故,她这松气之声显然有些大,很明显地入了南宫煊的耳朵。
“你很讨厌朕碰你?”南宫煊几乎是从鼻子里呼出的这句话。
“啊!”白绮罗有些没反应过来南宫煊说这话的意思:“皇上您”
南宫煊瞧见白绮罗有些懵的表情,也觉自己问得太过突兀了,他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能这般毛躁,万一吓着她可怎么办?
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不过,也不能太长时间。
瞧邹豫晨那样,铁定对扶桑有意,所以,他不能等待太长时间,否则被邹豫晨抢了先,他又会落人话柄。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假如扶桑真的答应了邹豫晨,他估计也要棒打鸳鸯的。
“没事,朕瞧你发热,所以想为你擦擦汗。”
“属下怎好让主上擦汗呢?您真是折煞属下了!”
“不是为了救我,你又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在倚云山庄,她为他挡了东方流景的气压,在林间,她又拼死发出求救信号。
“保护皇上是属下的职责。”
听着白绮罗公式化的回答,刚刚明白自己心意的南宫煊感觉有些受伤。
她对他,仅仅只是属下对主上的那种情感么?
倘若他不是皇帝,她又能为他做到哪一步呢?
南宫煊有些不敢往下想,他怕得到的答案会让他心碎。
“你先睡一会儿吧,朕让贺军来看一下。”自从这次危机事件之后,神机营的人估计再也无法单向了,不过,他也不担心,毕竟这些人都是跟了他许多年的。
倘若这些人有异心,就算单向也无法阻止他们背叛的心。
“谢谢皇上。”
本来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于现在的南宫煊来讲听着特别的刺耳,她对他怎么就那么刻板谨慎呢?
不能轻松地跟他说一句话吗?
南宫煊觉得自己如果再在这房间之中待下去的话,他定然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所以在他失控之前,他选择离开。
“朕先回南巡大军了,苍鹫宫的事朕会差人去办的。”甩下这句话后,南宫煊起身离开。
听到这句话,白绮罗总算是放心了,回南巡大军最好不过了。
南宫煊出得房门之后,邹豫晨便向他请罪,说自己私自集结神机营的人,破坏了规矩,请皇上治罪。
“罢了,你也是为朕考虑,换一种模式也好,你起来吧。”南宫煊看着跪在地上的邹豫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没有了他的监督,邹豫晨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他离开的这几日,必须不能让邹豫晨与扶桑待在一起,于是,南宫煊又下了一道让邹豫晨莫名其妙的命令:“你乔装改扮一下,护送朕回南巡大军吧。”
邹豫晨眼神中带着明显的错愕,心里想着:皇上您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啊?您武功明显在属下之上,属下这是哪门子的护送啊?
可是即便他再错愕也只能很狗腿地说了一句:“属下遵命。”
南宫煊负手在后起步离开,心情终于爽了一些了。
回到南巡大军之后,南宫煊直接将邹豫晨扔进了御林军中,随后召来群臣问询了一下这几日的状况,跟着又处理了一些政事,便回自己的寝殿了。
回到寝殿之后,容桂给他上了茶,放好茶盏后,容桂笑眯眯地问道:“皇上这几日去哪里了?”
南宫煊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容桂不跟随的时候,这一次偷跑出去居然不带上他,这让他略感悲伤啊,还差点老泪纵横起来。
“朕为何要告诉你?”南宫煊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好心情地揶揄起来。
容桂有些哭笑不得:“皇上捉弄奴才啊。”
“也就只有你可以捉弄捉弄了。”
南宫煊的话差点让容桂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皇上真是太不体恤当奴才的了。
“容桂,你知道如何讨女子欢心吗?”
南宫煊这话一出,容桂的脸立时臭了:“皇上您就接着闹吧,明知奴才是阉人,却在奴才的心口上捅刀子。”
这还是是他从小服侍长大的小主子吗?
专门挑他痛楚踩么?
苍天啊,大地啊,他的命怎地这般地苦?
“不是闹,是真心的。”南宫煊忽而沉了语气,脸上痞痞的笑意也收了去,显得一本正经。
容桂见他这般说话,便知主子这是因着某个女子上心了。
“奴才只知道送女子她们喜欢的东西。”
南宫煊挑眉问道:“什么东西?”
“女子喜欢的东西很多呢,珠钗宝玉,绫罗绸缎。”
“倘若她不喜欢这些东西呢?”虽然他从来没有问过扶桑,但是他直觉扶桑不喜欢这些东西,因为她与那些庸脂俗粉全然不同。
即便身穿素色,也能衬托出她的别样之美。
“不喜欢?皇上喜欢上哪个女子了?”容桂贼兮兮地问道。
南宫煊撇嘴道:“你若说出个确然能讨她欢喜的东西,朕就告诉你她是谁。”
容桂悲叹道:“皇上又捉弄奴才。”
南宫煊挑眉不说话,容桂绞尽脑汁地开始思索:“要不就送她一份很特别的礼物,比如送一份皇上您十分珍藏的物品。”
“朕十分珍藏的。”
“对,哪怕那东西十分的平凡,但是只要皇上您送出去时说出这个物品对您的价值与意义,那么奴才想,那位姑娘当是十分喜欢的。”
“如果朕还不确定她对朕的心意呢?”
“那就更要送了,如果她对皇上无意,她定然不会收这个礼物的,倘若她收了,那就表示,她对皇上是有好感的。”
南宫煊听了这话,之前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因着母妃的事,他本就对男女之情有所防范,潜龙时期之所以纳妾,是为了掩人耳目,当了皇帝之后,选妃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而今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苦于不能知晓对方的心意而郁闷不已。
容桂这个方法很好,只要扶桑接了他的礼物,那么就代表她对他是有意的。
如此,甚好啊!
“容桂,你行啊,也是行家里手哦?实话招来,你可有意中人?”
“哎呀,皇上真是要羞死老奴了,老奴可别活了。”容桂摇晃着手中拂,扭扭捏捏地出了殿宇。
南宫煊看着容桂扭捏的身影,终是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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