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童尸(1 / 1)

每个牢房的角落里基本上都会蜷缩着一两个囚犯,他们的眼神闪躲充满了惊恐。

尤其是在看见祁易弦身边跟了一匹狼以后,肮脏的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

木岩踏着稳健的步子,狼爪踏下之处,在地牢里会发出铁链碰撞的回响,震人心魄。

长行只觉得在这昏暗的地牢里,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好像是梦,却又无比的真实。

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异常的熟悉。

练隼见祁易弦走到这里,都不曾有一丝丝的退后,心里不免对祁易弦又有了新的看法。

看来这长公主的胆量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见实在不是他百擅司的地牢过于恐怖,而是大黎朝堂的那群儒弱大人长久的安逸,一点见识都没有。

一步步往前走,就在不远前,祁易弦若有若无的听见了水滴的声音:“滴~滴~滴~”

相隔时间大概几顺便回发出这样的声音,还伴随着强烈的血腥味,一股脑的冲进祁易弦的鼻子里。

就连一直平静的木岩,鼻子里也忍不住开始“哼哼”的喘起气来。

祁易弦见木岩有些急躁了,便稍稍侧了侧身子,伸手抚摸了一下木岩,平顺一下木岩这对血气的敏感。

祁易弦想着这地牢血腥冲天是很正常的,可这水滴声是怎么回事呢?

祁易弦疑惑着,便问道:“这地牢四下不通风,也干燥坚固的很,可本宫怎么好像听见了水滴声。”

练隼听着祁易弦问,也不慌不忙的就回道:“殿下果然耳力惊人,就在这拐角的另一件牢房里,关着一个来自延仲的探子,意图潜进大黎皇宫偷去大黎舆图,被总统领抓了个正着。”

“前些日子里,这探子被关在地牢里,意图逃走,伤了我们两名司卫,大府司便下令当即斩杀,尸首的身子已经给延仲皇子送去了,大府司就命人将头挂在了牢房门上,以儆效尤。”

“挂了两日,血都快滴干了。”

练隼面色不改的说着这件事情,好像就在说家常便饭一般,过于平常。

祁易弦听着练隼怎么说都咋舌了,本来她还以为柯钧是百擅司六个府司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结果没想到也是个狠人啊。

难怪她听父皇说朝中的官员都害怕来百擅司的地牢巡视,原来是真的蛮吓人的。

不得不说,父皇在严明律己这一块,吓得百官们做的很好。

练隼听着木岩的哼哼声,便带着祁易弦绕过了那血腥的场面。

一路走到祁易弦觉得都快十角落的位置,祁易弦才看见那穿着铁甲的司卫站在一个门口把守。

练隼回头对祁易弦说了一句:“殿下,就在前面了。”

祁易弦轻声应了一下:“嗯。”

又走近了一些,带着身上铁甲的碰撞生喊着恭敬的声音:“末将见过长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属下见过二府司。”

祁易弦见他们身姿挺拔,又穿着厚重的铁甲,便说了一句:“辛苦了。”

几名司卫微微低头,不苟言笑的回了祁易弦一句:“谢殿下。”

说完,守在门口的铁甲司卫便退到一旁给贵人让出来大门,弯腰俯首递上了牢房的钥匙。

练隼亲自上前拿钥匙将牢房的门打开以后,跨了一步进了牢房,顺便抬手打散了蒙在自己脸上的半尺尘埃。

“殿下,这便是那具同尸。”

练隼的声音好像回荡在山谷般的空灵,祁易弦听见了,便先一步走进了这不高的牢门。

里面灰尘很重,重到人站在里面都会被笼罩,肉眼可见的尘砾近在咫尺。

祁易弦进去以后,木岩便急切的想往门里钻,雪白的绒毛一下子就窜进了数不清的细微尘粒。

长行都不小心被木岩那雪白的屁股一下子就挤到了一边,奈何长行不能对着木岩发作,可还是心里默默地不爽。

木岩身材庞大,挤进牢房的时候,挤的太急了,腰身那里被卡了一下。

然后冲的太急一个卟叽就不小心往前顶了一下,刚好头就顶在祁易弦的腰间。

祁易弦腰上被木岩顶了一下,不小心就往前踉跄了一下子。

木岩的身形冲进来的时候,无形之中带起了一股邪风。斜风一吹进来,不小心吹起了一角盖在童尸身上的白布。

就是这不经意吹起了的一角,露出了童尸的脚踝。

脚踝航脏不堪,肉眼可见的肿胀,还到处都生了脓包,有些还生了毒疮,一阵风过,本来就充满恶臭的牢房里又冲出了一股强烈的尸臭味。

祁易弦眼前一闪而过就是这样的画面,可是没办法,她已经将这些都尽数收进了眼底。

“这……”

练隼生怕祁易弦不适,立马就解释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生了这样脏的病,出现在百擅司门口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祁易弦心里莫名百感交集,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一言不发了。

就当祁易弦想走上前掀开白布,看的更细致一点的时候,长行刚刚走进牢房,看着这布满尘砾的牢房,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脱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祁易弦的身上。

他的长公主,不应该被这里的尘埃笼罩。

祁易弦刚刚伸出手,便觉得肩上一沉,随后头顶就被蒙上了个帽子。

“这里尘砾太多了,殿下披上些。”

祁易弦一回首,听见的就是长行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长行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让站在一旁的练隼多看了他两眼,练隼凝眸注视着长行,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就在这时候,木岩便绕着祁易弦的腿间开始来回蹿。

“嗷呜~”

祁易弦本来被童尸的样子弄得忘记了木岩撞了自己一下,现在想对长行说什么,结果又被木岩莫名哼唤了一声,倒是让祁易弦低头撇了木岩一眼。

祁易弦咽了咽口水,顺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见木岩不安分的来回蹿跳,祁易弦又拍了它一下。

随后这才上前掀开了那盖在小尸体上已经发黄了的布,这布边角上还是白的,盖在童尸身上的部位却发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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