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
钟离枫试着插嘴道，刚刚两人那对视，一直持续了一刻钟，要是她还不开口估计得继续瞪下去，多大的仇啊这是。
“三日后，离峰。”
压根连看都没看一眼她，留下这么一句话，离修的身影便一闪即逝。
“师父，离峰是？”
“供奉他们的地方，普通仙人也不得入内。”
钟离莫后半句话好像是有意提醒她什么似的，不过钟离枫别说进去了，她就连找到那儿都难得很。
慢着，他们？他们是谁？
莫非是以前仙族的那帮人？
离璇，离修，好像都姓离啊，所以这离峰——
“很久以前就从上头移到人界了。”
似乎是在感慨什么，或许离修这样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仙族和如今的仙界完全是两回事，他没把那些人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抹得干干净净已经算是很好了，而现在，他是不是还要在那再添一个人？
——钟离莫，是吗？
忽然想到了这点，钟离枫眼神怔怔的，看老道士这样子，好像是真的准备去赴死了。
“待会摘下来吧，看着难受。”
火光已经蔓延到了这儿，衬得那白衣殷红似血，一双原本墨色的眸子也沾上了血色，看起来竟是那么的恐怖。
三年了，她竟然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钟离枫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双血色的眸子，有时候说句话竟然也这么困难，更何况，还是跟自己的师父。
视线突然地模糊，身体凉得不像个人，接着她竟然一头栽了下去……
“正邪初分的的时候，他就是个孽种，为仙为魔，亦或是变成那样的怪物，都是一样的。好好当个凡人吧，以后，再没有人会打扰你了。”
这是她晕厥过去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便是像上次一样的一片混沌，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的眼前……竟然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绝对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女人——
如果说九言子那是昙花一现的绝美，那这女人，简直就是人间的富贵牡丹，花红百日。
端庄的面容略施粉黛，眉间透着一股灵秀之气，一袭乌云梳成一个飞仙髻，一支赤金步摇簪在了上面，随着那人的步伐摇曳，更配得她倾城的面容。
不过，她貌似是朝着钟离枫这边走的。
“卧槽，该不会撞邪了吧！”
钟离枫在心里说了句，可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看起来，这是她的元神在活动。
元神活动，狭义上也就是现代科学说的梦，而广义上，大概就是像钟离枫这种情况了。
“殿下，妾身怎么会是邪物呢？就算是，也不可能伤害殿下的啊。”
声音如同容貌一般娇艳，她那涂了蔻丹养得有三寸长的指甲轻轻抚上了钟离枫的脸，看着钟离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世上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眼睛中闪烁着两人都不懂的光芒。
“殿下，还记得妾身的名字吗？妾身姓孔单名一个鸢字，殿下，记得吗？妾身叫孔鸢啊，叫孔鸢啊……”
带着些许的颤栗，孔鸢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抖，但她还是努力抑制着自己，避免那尖利的指甲划上钟离枫的脸。
“额，我是女的。”
多好的一个妹子，不对，还不知道是不是人呢，钟离枫甩了甩脸，不过也忍不下心来对她说什么狠话，但该不会真的要搞百合吧？
她不喜欢女人的啊。
“殿下，鸢鸢不管你这一世是男是女，鸢鸢只要殿下，只要是殿下，便够了。殿下，叫我一声鸢鸢好么？上一世你叫过一次，也只有一次，殿下说过，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殿下会弥补的……”
孔鸢就那么看着钟离枫，她的个子加上发髻比钟离枫还高了两个头，此刻看着，怎么都别扭。
“鸢……鸢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