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我有，随你要！”
苗珞水从未开口问他讨过东西，季武扬其实以为她在开玩笑。
谁知隔着玻璃门，她的声音清清楚楚传了出来：
“我想要你那把声波枪。”
苗珞水想过了，今早的戏没演好，万一季南勋哪天起歹心想对她动手，她必须准备个防身用的东西。
季武扬笑声爽朗，以手背一阵乱拍门。
“想要枪还不赶紧出来！霸占着厕所准备收费啊？”
苗珞水就出来了。
季武扬长臂一伸将她逮进怀里，不顾她挣扎俯首就亲。
好半晌，他才松开她。
果真掏出那把小巧玲珑的银色小手枪。
拉过苗珞水的手，往她手心一放。
“来，珞水，我教你怎么用。”
“真的送我了？”苗珞水狐疑。
她知道枪属部队管制武器。
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人的。
季武扬痞痞一笑，似回味状用右手拇指抹了下嘴唇。
“我能不送吗？昨晚你那么卖力，不给奖品显得我太小气。”
“闭嘴！”
提到昨晚，苗珞水的脸刷的红透。
“这么丢人的事，以后不准说出来。”
她生气了。
季武扬开心大笑。
他一个打横抱起苗珞水。
她越是不让他说，他越是嘴巴欠抽要叨咕：
“珞水，要不今晚你大方一点，让我放进去。我们一起享受下合二为一的美妙滋味。像昨晚那种，你用手和嘴帮我解决，我都搞不清这样子我到底是不是已经把你给睡了！”
“季武扬，闭嘴！”
苗珞水伸手揪住季武扬一只耳朵，用力拧了几下，“再敢说一句，我割了你耳朵。”
季武扬觉得很好玩。
这么小小只的人，总爱在他面前发脾气耍横。
他却贱贱地总想逗着她。
“珞水，我要不抱着你，你能够得着我耳朵？当初长个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认真一点呢？”
“季武扬，不要拿我跟你这种傻大个比！”
苗珞水趁机又揪住季武扬另一只耳朵，扭了好几扭。
他身上硬梆梆不好打，两只耳朵今天倒了霉。
她一路在打他，他却开开心心将她抱进卧室。
“珞水，你是继续拧我耳朵，还是现在开始学枪？”
“学枪！”耳朵割下来又不能防身。
季武扬在苗珞水面前一向非常有耐心。
这个吃过他阿妈nei的小丫头，这些年，几乎占领了他所有私人时间和心灵空间。
连他亲妹妹季沐卉，都已经被苗珞水挤到角落。
“这样，第一步，打开这个保险。第二步，调节这个环，绿色代表声波频率很小，调到红色可以杀人。红色转橙色的时候，可以干掉一堵墙……！”
季武扬教起学来毫不含糊。
嗓音清冽，神态干练。
他讲了一遍。
又让苗珞水复述一遍给他听。
之后又让苗珞水演示最小频率的声波效果给他看。
苗珞水天资聪敏，一学就会。
她打碎了一只花瓶。
季武扬很满意，才正经没几分钟又匪上了。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我的珞水不仅胸大，脑袋也……！”
“你敢往下说试试！”苗珞水冷着脸。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像对待旁人那样对她，冷漠、无情、刻薄、跋扈。
不要这么粘人，不要对她太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苗珞水生怕自己沦陷在季武扬的情感漩涡里，从而放弃追讨季南勋欠下的人命债。
“季武扬，万一哪天我杀人了怎么办？”她问得有些伤感。
季武扬拉过苗珞水的手捂在他胸口，又开始没脸没皮。
“珞水，一定要小心，不能伤到你自己。不然我这里会疼！”
苗珞水抢回自己的手。
她拿了块纱布，将枪包在里面。
然后放进一只浅绿色的挎包里。
季武扬好笑地站在旁边看，“这是要去哪儿？真要出去找个人杀一下呀？”
“季伯伯说带我一起去医院看望季夫人。”
停顿了下，苗珞水又补充说：“听季伯伯说，爷爷要让季藏锋去公司上班，做亚洲区总经理。”
“嗯！”季武扬点头，“爷爷跟我说了。老爷子担心你嫌弃季藏锋在家里没有地位，所以开恩了。”
“爷爷之前为什么不让季藏锋去公司？”苗珞水顺势开口打探，“是担心他会跟你夺家产吗？”
“有人当初害死我阿妈。这是爷爷对他们的惩罚！”
季武扬眸底闪过一抹凶悍野兽般的黑色幽光，“珞水，我不问你拿枪做什么？如果你杀了人，务必第一时间要让我知道。”他好及时为她擦屁股。
听了这话，苗珞水莫名一惊。
难道季武扬知道了她的秘密？
不太可能啊，夏爷爷临终前，为了避免是非，那通话只对她一个人讲，连他儿孙都没让旁听。
姑姑甚至暗地里调查过夏家跟季家之间有没有过节。
答案是否定的。
夏家十几辈人都住在瑶城，他们家的亲戚当中甚至没有姓季的。
换句话说，夏爷爷不可能冤枉季南勋。
那么季武扬现在这通话，又隐含着什么意思？
苗珞水爱琢磨。
她面容纯净，一双黑葡萄总是透着无辜。
“季武扬，我不会拿枪乱杀人的。这把枪，我只是用来防身。”
季武扬点点头，故意转移话题，“今天衣服搭配得不错。”
苗珞水眸色间滚过笑意，“全是爷爷让人按照我的尺寸买的。”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短款羊昵外套。
里面衬着黑色中领毛衣，下面是黑色及膝包臂裙。
脚踩黑色小牛皮短靴。
拎上浅绿色的小包包。
季武扬歪着脑袋，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苗珞水。
丫头骨架纤瘦，皮肤白，发质又好，这样打扮，很有神秘感女人味。
他好似看不够她，于是揽过她的肩揉了揉：“我陪你一起去看那个老毒妇吧！”
“你确定？”苗珞水挺意外的。
“不要怀疑我！”季武扬神色认真，语带委屈，“我这么老实本分的人，不被人欺负就算不错了。”
啧啧，苗珞水默默鄙视他十秒钟。
这个老实人，昨晚用一个视频骗了人家那么大一块鹅血玉回来。
不过，苗珞水是不会反对季武扬同去的。
季夫人从前做过那么多坏事，现在有机会让季武扬给她添添堵不是应该的么。
他们俩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花厅前的空地上等待。
季南勋坐在副驾上。
苗珞水上车，季武扬也跟着长腿一跨，上了黑色林肯越野。
季南勋默默叹口气，今天这太阳大概要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