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启明星升启在天幕下。
季星呵欠连连。
苗珞水仍旧目光炯炯地盯着花厅。
在守候的这段时间里，她的思绪也是百转千回。
“大嫂，时间不早了，我先把窃听器弄回来放放看。”季星说。
苗珞水点头。
事实上，据她观察，季夫人和那位神秘女子一直坐在那里煮茶喝茶，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她们的姿态反而像是在等什么人？
季星成功回收了那只小直升机。
她将窃听器取出，选择有音效频率的波段直接播放。
“我不能没有他，孙云佳，你不该回来的。”
这是季夫人的声音。
苗珞水跟季星对视，季夫人叫孙云兰，这个女人叫孙云佳。
她们必是亲生姐妹无疑了。
长长的沉默过后，下一个音效波段是15分钟后。
孙云佳语气黯然镇定：“我只想看他一眼。”
再然后，全是沉默。
这个“他”会是谁呢？
苗珞水和季星同时在思考这个问题。
“大嫂，你跟大哥在二哥屋里啪啪啪，后来二哥气得出去啦，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今夜应该是不会回来的。”季星意有所指地说道。
苗珞水瞬间觉得季家的水更深了，连带孙氏都变得扑逆迷离。
如果孙云佳来季家真为了见季藏锋，不就是姨娘见侄子么？
哪时见不好，非要深夜在这里苦等？
可是昨晚她明明问过季藏锋，他否认季夫人有姐妹的。
这孙云佳总不致于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星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苗珞水扑闪着长睫，瞳仁墨黑如洗。
“大嫂，有话直说。我跟你，不用客套也不用拐弯。”
季星始终记得自己的使命。
让苗珞水满意，大哥才会带她去野战军，这是她的梦想之地。
苗珞水就小声吩咐了她一件事。
季星听完后，立即开始换衣服。
“大嫂，我这就去。”
苗珞水继续留在季星房内观察。
孙云佳是清晨六点起身离开的。
那时，东方已经微白。
院子里的白玉兰，经过一夜努力，大朵大朵开得特别热烈。
苗珞水起身回房间。
蹲守半夜，她感觉有些累。
离上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想回房间再补一小觉。
猫着腰裹着毯子走到回廓时，就遇见了季武扬。
他显然还不知道她和季星深夜搞窃听的事。
见到苗珞水，季武扬明显吃惊。
“这么早，裹个毯子干什么去了？”他问。
苗珞水冷着脸不想搭理他。
他仗着身形高大，两条手臂就能形成钢铁包围圈，将她逼到墙边。
“珞水，你这趟来季家似乎藏了很多秘密？”
季武扬观察着苗珞水的表情，他熟悉她，胜过她自己。
苗珞水这时要是解释的话，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所以，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出来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武扬挑起她下巴，他从她眼中看到抗拒和戒备。
“陪我去吃早餐！”他掳住她不放。
“你疯了！”苗珞水毯子被扯掉，她里面只穿了件简单的小睡衣。
季武扬一看睡衣下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笑容顿时暧昧了几分。
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珞水，我送你回房！”
苗珞水恨不得拿刀在季武扬脸上划几下，再用声波枪朝他胸前来一枪。
这个无良的男人！
他一再做出伤害她的事，却好意思若无其事表现亲昵。
“季武扬，我力气没你大，打不过你骂不过你。但是没关系，你尽管不要尊重我，反正未来我也不会嫁给你！”
进门后，苗珞水将一双细白的小手搭在季武扬肩头。
她眼底仿若藏着冰山，清冷孤岸。
“既然你只是我的过眼云烟，你是怎样的男人，要怎么随时随地践踏我，我不会再放在心上。”
“将来我离开季家的时候，一定会感激老天开眼，让我看清了你。”
她的眼神太过冰冷。
说话的语气也跟平常不同。
季武扬看着眼前衣着单缕的小妖精。
他在反省，是不是真的对她太过分了？
“你可以走了，我要睡一会儿。”苗珞水朝床上一倒，扯过丝被盖住身体。
季武扬怔了片刻。
他伸出大掌，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
“可以不要打扰我吗？季大少，您坐拥无尽家财高枕无忧，我这样的小人物休息好了还要出去上学呢？拿不到文凭没学到本事，将来我凭什么去钓金龟婿？”
“你想钓什么金龟婿？”季武扬在床畔坐了下来。
他被她的几句话严重刺激到了。
“珞水，我利用你抓竹蜻蜓的人，难道不是在帮你？为了这个，你跟我赌气，跑季藏锋房间去，让他抱着你又是摸又是亲，你觉得我能忍着无动于衷吗？”
不光是她有苦水，他心里也有一灌陈年老醋的。
“我是个男人，我愿意宠着你，愿意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你。唯独不愿意我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染指！”
苗珞水本来不想跟季武扬吵嘴的。
一听他说得貌似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顿时就火大了。
“季武扬，你认为自己做对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利用我抓走的人，他们待我如亲密的朋友。你体会过被朋友出卖的感觉吗？”
“你在季藏锋的房间那样对我，这跟把我拉到大马路去QJ有什么区别？”
清清亮亮的小嗓子，吼完她一头栽倒在枕头上。
季武扬看到苗珞水脑袋摇了几摇，他立即心疼到不行。
“你骂得很对，珞水，要不我抱着你，你再使劲地骂！”
他掀开她的被子，猛地钻了进去，紧紧将她扣在怀里。
唇也适时堵住她的。
说好让人家骂他的，结果变成他霸凌人家。
苗珞水气得举起手，想拿银针扎他。
结果季武扬大掌一挥，将她捉住压在身下。
“珞水，你的银针对我不管用！”他知晓她的目的。
苗珞水不愿意让他吻，拼命摇头。
他只好先退出她手上的戒指，然后再捧住她的脸。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又得逞了。
心里藏着那么多事情的苗珞水，是没心情跟季武扬卿卿我我的。
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季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