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事情,偶尔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宫筹鲜少会见到女孩在别的男子面前笑得毫无防备。
心,莫名被揪紧。
一股无法言喻的烦躁感,在那名男子靠近女孩并伸手摸了她的头以后,彻底爆发到顶点。
从马路对面宫筹所站的角度来看,男人靠近左眠时,正好把女孩娇小的身躯给遮住了。
只留下男人宽厚高大的背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对情侣在公交站台亲昵地搂搂抱抱。
但宫筹很清楚,左眠是不会随便容许一个男人在公共场所拥抱她的。
然而,饶是知道男人没有抱左眠,只不过是轻轻揉了对方的头,宫筹都恨不能当场冲过去将人给分开。
这种情绪在他以往的生涯中从未出现过。
很冲动,很极端,也很失控。
可这里没有斑马线,马路中间也有隔离栏,并不是能过马路的地方。
若不是骨子里还尚存了一丝需要“遵纪守法”的道德感,想必宫筹刚刚真的会不顾一切冲过去。
他强忍着一股躁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紧紧捏住纸袋的手指却时刻彰显着他暗流涌动的情绪。
修长的指节被他在寒风中捏得发白。
那纸袋里,是他刚刚从附近的某家店里取来的礼物,打算明晚表白送给女孩的。
若不是时间太赶,宫筹也不会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他怕准备工作来不及,明天会出乱子。
可命运就是挺会捉弄人的。
宫筹今天要是不来这儿,想必也碰不到刚刚的那一幕吧。
左眠说的是今天要去学妹家做客,眼下并没有见到任何学妹的身影。
只有这个陌生的男子陪同左眠一起在公交站台坐着。
他不清楚左眠身边那个男子到底是谁,但他选择相信左眠。
也正是心底存留的无条件信任,才使得宫筹没有失去自我,尚且还能在马路对面忍耐地静静看下去。
……
没过多久,宫筹终于看到左眠上公交了,上了公交的左眠和站台上的男人打过招呼,随后那最后一班回嘉大的公交便吐着烟气,缓缓开走。
公交已经走了。
宫筹却还没走。
他依旧看着马路对面的站台方向。
此时,那名送左眠上公交的男子突然高兴地跳了一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甚至因为兴奋而微微带了些红晕。
对方似乎并没有离开站台的意思,还处在某种亢奋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
宫筹寻了一个能过马路的地方,多走了一百多米后才堪堪过了那块地方。
他在朝公交站台的方向走。
宫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否则为什么会生出想近距离见一眼那名男子的冲动?
他现在完全跟随着本能在行动。
走在路上,身上被天空飘落的雪花轻轻覆盖,然后融化成水,与他整个人化为一抹寒气。
就在他快要上公交站台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上去就一把拽住站台上的那名男子。
声音中带着震惊和薄怒:“哥!你刚刚都对我学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