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氏骂着,甚至把脚下的鞋子也脱下来朝若轻禾用力掷去,“还不快滚!我明天就让老二休了你!”
若轻禾硬生生地挨了几鞋子,向来不怕欺负的她,这个时候,委屈地连眼泪都要流下来。
秦月小也也在一旁愤怒地插嘴,“想不到二嫂你是这样的人,你在家里偷人就算了,还跑出去外面偷,我们二哥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侮辱他?”
“就是,不要脸!”陈情得了气势也骂,心里得意极了,被若轻禾欺压了这么久,和她虚与委蛇这么久,终于大仇得报了。
小鱼儿也投来鄙夷的眼神,“不要脸!”
众人的指责声如潮水,带着强烈的激愤和嫌恶,不堪的纷纷灌入若轻禾耳中。
若轻禾立在原地,接受着众人或鄙夷或嘲笑的目光。
她知道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而不是追究这背后的真相。
她什么也没有错,她尽心尽力地跑去县城,当掉她娘留给她的钗子,巴巴地把钱送去县太爷手里,甚至低声下气地委曲求全,可是别人在利用她,利用她的软弱,践踏她所有的尊严,摧毁她原本宁静的生活。
“比窑子里的女人还恶心,果然长得好看的都不是好东西,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被摸过了……”
若轻禾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这么激烈的言辞,她就算口齿再怎么伶俐,在这件事情面前,竟也苍白地失去了说辞。
她能解释什么呢?说那个人是阿无,说她事先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谁会相信她,别人都觉得是她不检点,勾搭了太多男人,连跑去县衙都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勾搭到一个。
若轻禾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嘈杂的责难声里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给了他们一个解释,“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是清白的!”
“呸!就你还清白,窑子里的女人都能立贞节牌坊了!”秦万氏狠厉地唾了她一口。
若轻禾没再给自己辩白,转身走了出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秦三白发了声,“娘,你们也别说了,兴许二嫂也是为了我们家好才这样的,你看县太爷都免了我们家的徭役,多好啊,我们还平白赚了一笔银子。”
秦万氏一脸嫌弃,“这钱我拿着都觉得恶心!”
像若轻禾那样恶心的女人,是不配待在他们家的。
若轻禾想走,可是最后却发现,她除了秦家,就没有立足之地,这一次,她还是无处可去。
她现在的名声很臭,秦家除了早早,没人敢接近她。
早早用她柔软的小手安抚着若轻禾,踮起脚来用帕子帮她擦眼泪,“舅娘不哭。”
“舅舅不会不要舅娘的。”早早安慰说。
若轻禾什么也听不进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啦啪啦地往下掉,直到视线彻底模糊。
若轻禾哭了大半宿,早早都困得趴在她膝盖上睡着了,她自己却半点睡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