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悲戚地问他,“为什么不让我走?为什么?我讨厌你,我不要看见你,你走啊……”
他为什么非得和她纠缠不清呢?
他那样可怕的人,她真的怕因为距离他太近,成为下一个静夫人,从而让自己受伤。
“你真的很不要脸,你不是说好了要看着我跳下来吗?为什么不让我跳下来,跳下来我们就一刀两断了啊……”她大声哭诉着,两只拳头越锤越是失了力气,她气不过,便张嘴咬他,在他肩膀上咬,咬得很用力,直到浓浓的血腥在她口中弥漫开来。
他咬紧牙关闷声不吭,只用力地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喃喃自语,“不,你是我的,你不能走……”
他曾经找了那么久才找到她,这其中相思苦太过煎熬,他没办法忍受,所以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若轻禾哭的更大声了,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在宣泄,一直哭到声音嘶哑无力,眼睛通红,她泛滥成灾的眼泪湿了他大半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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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邪抱着哭累了的若轻禾回到晚阁,也不顾因为若轻禾的撕咬,肩膀上一直往下流的血,他给她脱去鞋子,就那样抱着她入睡。
她睡得不安稳,一边睡还一边在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他便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语调吴侬轻柔。
次日早晨,晨光熹微,枝头露水盈盈未干。
上篱在屋外提醒他该去上早朝了,他想也不想便拒绝,“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今天不去了。”
若轻禾还在他怀里安静地熟睡,哭了一夜,她的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君无邪便这样抱着她,甚至手臂被她枕地酸痛麻木,也舍不得抽回手臂。
若轻禾便醒地晚了,阳光漫进窗子,她睁开酸涩肿胀的眼,入眼便是君无邪静静凝视着她的模样。
若轻禾的大脑开始回神,昨夜发生的种种涌入脑海,繁杂错乱,她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了几分。
若轻禾在他怀里闷闷地翻了个身,不想面对着他。
君无邪的手臂便从背后环住了她,声音低柔地问,“心里还难受吗?”
若轻禾没搭话。
君无邪拥紧了她,安抚道,“你别难过了,我已经派上篱把静夫人送走了,静夫人临走前还让上篱代她跟你说一声谢谢。”
若轻禾还是不说话,只默默地听着。
君无邪勾了勾唇,继续解释道,“这件事我真的不追究了,府上的那些妾室我已经下了命令,她们今天都会搬出这里,不论她们是否藏了害我的心思,我都不不予追究。”
若轻禾置于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神色微动。
他已经为她退让到这个地步了,她还在计较什么呢?
不过,如今的她,还真是有点无理取闹呢。
她现在不管怎么开口,她都是站不住脚的吧,她还有什么脸面说话。
他要杀人,她却拼了命地拖他后腿,她不想给自己戴什么所谓的高尚的帽子,她只是觉得,人命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