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的我说的太直白了,你不好拒绝?”
李景天说着轻轻的笑了笑。
林一航点了点头,因为他这句话,倒是一下对他的好感提高了不少。
李景天端起酒杯,也没招呼林一航,慢慢的品了一口,说:“多数人看不起红二代,认为他们的父辈打江山,子孙什么都不用做,起点天生就比人高,虽然嘴上奉承讨好着,其实内心大都是带着一些鄙夷,你认为呢?”
林一航承认李景天说的是事实。
欲盖弥彰不是林一航的风格,他淡淡的说道:“红二代的起点是高还是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否认你的话,当然也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你们作何感想,我也不知道,你有何必关心我的看法,难道我的看法好坏还能影响你们吃饭睡觉不成。”
李景天点了点头,放下酒杯之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
要知道,这一幕如果让燕京那帮眼比天高的太子们看到,肯定会吃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了解李景天的人都知道,能让他亲手递烟的,可谓是屈指可数。
林一航接过内部特供的小熊猫,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支。
李景天吸了口烟说道:“你这人挺有意思,这世道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瞧不起红二代官二代,却不知道,这些人往往后半辈子都扛起了半壁江山,在我看来,年轻的时候嚣张跋扈不算是什么,因为有资本所以年轻更应该是去享受,反而过了三十岁以后,才是该真正沉淀走上正路。”
林一航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还是赞同了李景天这个观点。
凡事要看两面,这些红二代富二代不见得都是一丘之貉,事实上林一航所接触的曹康,武弘文,这些人大都出身极为光彩,但是也并未有因为起点极高就让人反感,甚至包括陈新伟在内,都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李景天说:“好了,回到正题吧,我对仕途不感兴趣,有意在商界发展,想吸纳一些人才进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合作?”
林一航沉吟道:“李少,怕是你对任何一个公司的当家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别人也都不会感兴趣吧,我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我要是想去做个打工皇帝,何苦坚持到现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言下之意,拒绝的很明显。
李景天脸上露出一声可惜之色,摇了摇头:“这我词典里,当不成朋友只能当对手了!”
威胁!
林一航眉头一皱,什么狗屁词典,商场上谁说当不成朋友只能当对手?
林一航很想出口反驳他两句,但是又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景天自言自语的说出那句话之后,接着笑了笑,他看向林一航说:“你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林一航心中却提防起来,眼前这人通过外界的种种谣言都不是那么好对付。
林一航开口道:“我不介意交朋友,同样也不介意多个对手。”
“你是身上虱子多了,不在乎多那么一两个。”
说着李景天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掐灭烟头,说:“很遗憾,邀请你的想法失败了,说实话,心里倒是有那么些开心,外界传言的青年教父果然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们是朋友还是对手,眼下过早,等到以后在看吧,谢谢你的款待,有机会到燕京联系我,我一定请回来,我先走一步。”
林一航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看着李景天的背影消失在酒馆之中。
林一航心中虽然有所疑问,但是也没多想,简短的交流,他能感受到对方那种心比天高的**。
一个星期后,武弘文安全的度过了危险期,这让林一航等一干好友着实的松了口气。
武学阳也说到做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过,而程军没有找到那个蛊惑他儿子的幕后黑手。
想来也是,对方有备而来,怕是一出事的时候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国内这么大想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武学阳也按照时间规定,展开了疯狂打压的一面。
华景集团一路败退,加上程军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抵抗,仅仅半日,华景集团的股票就跌入谷底。
一个星期的时间,林一航去看过武弘文几次,剩下大都是坐在自己那间经营惨淡的花店里研究着360上线该如何一炮打响的计划。
放下电话,林一航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给杜成红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来花店接自己。
市政府调令已经下来了,今天是白春秋离开的日子。
白春秋在南江没有朋友,兴许是林一航在他落魄的时候还选择愿意帮他的缘故,这个男人刚才打来电话说是临走之前请林一航吃个饭。
时间不长。
林一航到达约定地点,一家很小的川菜馆,四五张桌子,连带一个小包厢,装修虽然陈旧但是收拾的却很干净。
这川菜馆附近大都是一些外地务工人员,猛的一下这么一辆豪车停在这里,不少人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一航来到川菜馆,白春秋已经坐在那了,桌上摆放着三四个小菜,林一航漫步走去。
白春秋邀请他坐下。
“我的工资不高,只能请你在这吃饭了!”
白春秋的一句话,说的林一航内心有些心酸,南江人民的父母官落得如此下场,这让林一航内心有些伤感。
难得的白春秋今天破戒饮酒。
菜是小菜,酒也不是好酒,廉价的烧刀子,但林一航从来没有一次喝酒喝的这么畅快。
两人没有说太多,用俗套的来说,一切都在酒中。
半瓶白酒下肚,林一航忍不住问道:“去甘阳市是过度,还是长期?”
白春秋摇了摇头:“不知道,运气好,如果有政绩说不定这辈子还有点机会,否则怕是要在那待到退休了。”
林一航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白春秋倒是看的很开。
“这些日子难得也算是松了口气,工作上的事情交接了一番,忽然感觉轻松了不少,我唯一牵挂最多的就是煤厂区改造,那里可谓是一波三折,从拆迁到现在建设,辗转反侧换了几次人,现在回到远东集团手里,原本是件好事,但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