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此言,老夫人的神色微僵,而后似是为难道:“这个,老国公夫人,您就有所不知,这李姨娘,她,唉!”说到这儿。老夫人神色不禁微叹气,道:“李姨娘嫉妒成狂,亲手灭杀了咱们府中姨娘的胎儿,所以”
“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办法啊!”老夫人说话时,神色颇为懊恼。
“这”老国公夫人也不禁微微呆滞,这也的确是事实,不管什么人家,危害子嗣的事情。绝对是头等的大事儿,虽然在这里老国公夫人也有诸多的怀疑,可她却也是不好说什么了,继续说下去,就有点儿显得她强词夺理了。
她看着李氏。眉头皱的死紧,许久之后,慢慢儿的吐出一口气,摇摇头,这李如云。是没救了,不过,她瞅了一眼老夫人,道:“她已经这般了,还是早些把嫣儿接回来罢。老身可以把她带回我李国公府里养着,到底是娇娇儿的女儿,如何能受得了在庄子那般苛刻的环境下成长?”
老夫人听着这话,心底也不由思量,总的来说,老国公夫人今天来,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怎么都要从你丞相府带一个人过去。
这个问题却是颇为难为,若真是让卫紫嫣过去的话,别说她不肯,估计卫均德也不会同意的,在这一点而上,卫均德和老夫人两个的性格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自己认同的事情上,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踏出一步。
“贱人!我要你死!”正在老夫人两相为难间,先前已经安静了下来的李氏,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两个婆子的束缚,一下子冲向了坐在一边儿的老国公夫人。
老国公夫人一个不防,突然被李氏这一冲,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起身,还没来得及往后退一步,李氏已经至她的面前。
“贱人!你是贱人!我要杀了你!”李氏疯狂的大喊。手舞足蹈的,状似疯魔。
“快!来人啊!保护老国公夫人!快!”老夫人在一旁,见状立马拍案而起,指着李氏厉声喝道。
先前抓住李氏的那两个婆子吓得脸色煞白,闻言赶忙上前。偏偏李氏直奔老国公夫人,众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儿,李氏已经把老国公夫人抱了个满怀。
当即众人吓得哇哇大叫,有不敢太过上前,李氏发疯了起来,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老国公夫人被李氏一抱,只觉得整颗心都差点儿从喉咙里蹦了出来,她差点儿便被血液倒冲给冲昏了过去。
李氏死死地抱着她,老国公夫人吓得只能尖叫:“如云!我是你的母亲啊!如云!你别乱来啊!”
“母亲!”正在老国公夫人吓得胆战心惊的时候,老国公夫人突然听到耳边李氏压得低低的声音:“我知道,从现在起,您听我说。”李氏说一两句话,就大声状似疯癫的叫几句。
而老国公夫人经历最开始的害怕之后,听到李氏如此说,心里也反应过来,知道李氏定然是装疯的,可看她如此,她不禁皱眉,但是也还是跟着配合的大声叫唤,可心里的害怕却是没有那么的浓重了。反而是浓浓的疑惑。
李氏紧紧地抱着老国公夫人,两人装的一个疯一个害怕的样子,搞的都没人敢接近,众人看着,都只是以为是李氏发疯牵扯到老国公夫人。老国公夫人害怕罢了,因此,此刻根本都没有人怀疑,李氏和老国公夫人两人是在悄悄儿的说话。
“母亲,虽然您不是我的生母,可是,我毕竟也是从小养在您身下,这么多年来,我知道您一直在怪我当初一意孤行嫁给了卫均德,可是,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了,母亲,这么多年来,女儿没求过您一件事儿,今天,女儿在此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您的外孙女儿嫣儿啊!”李氏的声音压得极低,可里面的哀求,一股凄凉之色油然顿现,便是老国公夫人听了,也是心里酸涩不已。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不是老大家的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你如今过的这般模样了!”老国公夫人也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一面儿要装作害怕做戏的样子,一面儿又要听李氏的话。
众人都在混乱的时候,老夫人站在一旁脸色铁青,脑袋都涨的生疼,毁了!毁了!全都毁了!
她本意是想借此把老国公夫人给打发回去。谁知道这李氏突然又发疯了的!她不由看向曲妈妈,难道是她药下的份量过多了吗?
却见曲妈妈也是眉宇紧皱的样子,向着她轻轻儿的摇了摇头,老夫人一想也是,按照曲妈妈的性子。绝不可能是会在这么一点儿的小事儿上犯错误的人。
先前老国公夫人要来看李氏,老夫人担心李氏捅了篓子,便要曲妈妈来给李氏下了一点儿让人神志不清的药,而看后来的样子,李氏的确是中了那药的。可是按道理来说,此刻药效已经过了啊?!
可是为什么李氏此刻还是这样?
老夫人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倏然抬头,看着那包在一团的李氏和老国公夫人,那两人看似是一个发疯。一个害怕的样子,可你只要仔细看,不管如何,他们两人之间都是一个先起一个后落的,中间都会有一个小小的停顿,别的人没发现,她却是发现了。
老夫人看着两人,唇角掀起一抹冷笑,目中精光暴涨,装疯卖傻!这是老夫人突然想到的一个词语。
她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氏,好啊你个李氏,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耍心眼儿手段!
“曲妈妈!”老夫人冷笑大声喝道:“快!你去!把李姨娘给我拉出来!切莫要让她伤到了老国公夫人!”曲妈妈可是会武功的,她就不信,你个李氏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母亲!求您了!您看一定要帮女儿把嫣儿给救出来啊!”眼看着老夫人派出曲妈妈来抓自己,她知道。以老夫人的聪明,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会出手。
“你”老国公夫人还想说些什么,李氏却陡然把她轻轻儿一推,可在外人看来却是狠狠的一推。立马又疯癫的像四处跑。
老国公夫人被这一推,身后立马就有丫鬟婆子忙上前把她扶住往一旁而去,生怕再次被李氏那个疯癫的人给抓住了。
老夫人见着这一幕,心中冷笑更甚,唇角的讽刺更是不加以掩饰,果然有问题!
若是之前,她还不敢确信,可此刻,她却是深信不疑了,李氏这绝对是装疯卖傻!
哪有一个疯子抓住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抱着嚷嚷几句就好了的?且她刚刚一叫曲妈妈去抓她,她便能有所察觉?
这可能是一个疯子该有的想法么?老夫人眼眸不禁氤氲起冰寒,李氏,既然你这般喜欢装疯卖傻,我也不能让你不能如愿!到时候,一定让你傻的不能在傻!
李氏看起来似是在胡乱的跑。发疯,可若仔细看,便可看到,他其他所有的路线都是玩儿的虚的,真正的一条线路。却是直直朝着老夫人而去的!
李氏在心中计算着路程,眼看着就要到老夫人处了,她猛地用力,怒目狂刀的往老夫人那里冲!臭老婆子!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众人本来看着李氏发狂,可没想到她突然一下子直接超老夫人奔去了,吓得纷纷大叫,曲妈妈也是愣神不已,偏偏她此刻离老夫人有点儿远,根本都来不及解救老夫人,只能看着李氏向老夫人冲去,嘴里大声惊叫:“老夫人!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