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睛不由微睁:“那到底是怎么样了?”卫紫媛越听,越觉得整个事情透着诡异的气氛,此刻也不禁开口,皱眉问道。
卫紫媛问了,宝珠讪讪一笑,这才道:“李絮语,她的双手,被人生生的砍了下来,整张脸,也都被不知道什么刀,割的完全毁了容,而她本人却还没有死掉,你们说,这是不是比死掉还可怕?”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宝珠还在说:“所以啊,这人啊,平生就是要多行善积福,莫要像李絮语那般,令人讨厌的紧。”
琳琅心有戚戚的摇摇头,一脸的担忧,“也真是苦了他了,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竟然会用这般恶毒的方法报复与她?”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宝珠补充道,而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卫紫媛却是没多大注意听,不知道为什么,在宝珠说的那一瞬间,卫紫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却是小长平公主,她仿佛看见了她那张美丽至极的面容背后。所流露的凶残和恶毒。
卫紫媛不禁觉得心底生出阵阵凉意,对于李絮语,卫紫媛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和李絮语之间,也有一些小矛盾,可也仅仅止于两看生厌的程度。
不过,像李絮语这种人,便是这次不出事儿,那以后吃亏也是迟早的事儿,只是这其中程度,自是不能一概而定。说到底,李絮语也是自作自受。
只是,这也就是一点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能让李絮语如此?背后动手那人如此歹毒的心思,当真叫人心底发寒不止,卫紫媛理不清头绪,就是无端的想起小长平公主的那双眼睛,恶毒、嫉妒、愤恨的纠缠,如果李絮语的事儿,还真是她所为的话,那这个小长平公主,当真便是一个心里极其变态的人了。
李絮语从头到尾,可没什么得罪她的地方,不过是在对长阳均说话的时候,对她的事儿添油加醋,再个就是与长阳均亲近了几分,可李絮语对于长阳均也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她喜欢长阳邵羿的事情,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难不成,小长平公主就仅仅只是因为李絮语和长阳均过于亲密和对长阳均打了她的小报告,便对李絮语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卫紫媛想想都觉得心底发寒,摇摇头,打乱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这件事儿出来以后,李国公府震怒,下令彻查,就连京兆尹都惊动了,皇上也是安慰了李国公,而后对此事儿迟以观望态度,明显的是任由他们自己去折腾了。
李絮语到底是没能救下来,回府的第三天,就气绝而亡了,卫紫媛对此。不胜唏嘘。
京都却也只是因此轰动一时,这些天来,小长平公主四处拜访,在整个京都,倒是获得了不少的好口碑,这些话传进卫紫媛的耳朵里,却只觉讽刺至极。
李国公府查找杀害李絮语的凶手一事儿,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了。
卫紫媛颇为感慨,李絮语这一死,也死的太为冤枉了罢,凶手没找着,平白无故的死了,还被别人骂作是她自个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真真儿是白死了。
李絮语的死在京都内掀起一阵风波,其他的皆是有条不絮的进行,小长平公主喜欢长阳均,也是颇为废了不少功夫。
这日,还特意跑进了皇宫,去了长阳均的母妃郝贵妃的寝宫,长阳均得知不由大怒,急忙的也随着进了宫。
小长平公主给郝贵妃上了一盏茶,笑盈盈道:“您尝尝,这是咱们烈国有名儿的烈焰茶,千金难求,听闻您喜爱饮茶,我便特意带了来,给您尝尝,看看这茶怎么样?”话语之中,讨好之意颇为浓重。
郝贵妃点点头,一张脸上,笑意盈盈,怎么都遮挡不住,她听闻小长平公主此言,不由有点儿受宠若惊,可到底是久经宫闱算计的老人儿,当下便听出来了小长平公主话语里的讨好,她下搭的眼皮儿微眯,眸子一转,接而笑道:“公主真是费心了,叫本宫怎么好意思呢?”
话虽是这般说,可手却是伸了出去,笑盈盈的从小长平公主的手上接过茶盏,逐一品尝。
小长平公主低垂的眼帘闪过一丝嘲讽,心里暗自衬道:“真是不要脸。说一套做一套!”她平素对这种人,最是瞧不起,可奈何眼前之人,是她如今看上的男人母亲。
她自认为,自己这般美貌,又聪明伶俐,且身份高贵,往常哪个男子见了她不甚争相讨好?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长阳均那个榆木脑袋,喜欢那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卫紫媛!她细细的想了想,想要讨得长阳均的喜欢。从他那里是功防不破的,那么为今之计,便是从其他地方入手了。
而长阳均素来孝顺,因此,小长平公主才有了来拜访郝贵妃的一个念头,实则也不过是做给长阳均看的,父皇母后允她来此挑选驸马,她怎么着也的挑选一个她顺眼的吧?等着吧,长阳均,本公主一定要把你拿下!
小长平公主心里这般的想着,面上展开的笑颜越发灿烂,微晃一眼,只恨不得闪瞎其他人的眼睛,丫鬟们纷纷垂首屏息,郝贵妃品着茶,眼角余光微微扫着小长平公主,心中却是越发的满意了。
她一个历经风雨的后宫女子,对这些手段如何不知,再加上小长平公主有意无意的透露,郝贵妃心中更是确定,这小长平公主怕是喜欢上了自家的皇儿,她的心中忍不住窃喜,小长平公主这个人,就她自己的感觉来说,实在是令人满意的很。
她放下茶盏,点着头,笑道:“公主,不错,这茶可真是奇了,初时喝下口中,只觉微涩带辣味儿一般,可当喝下去的时候,却是阵阵清凉划过。舌尖也留有余香,好茶!好茶!果真不愧是千金难求的名品!名不虚传!”
她句句奉承,说的小长平公主也是一阵得意,面上便笑的越发灿烂:“不是本公主自夸,咱们烈国的东西,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就能比的,当然不错!”话说完,猛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说的语气不一样,忙闭嘴,看了一眼郝贵妃,还是眨眨眼,闭嘴不言。
郝贵妃却是了然一笑,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人家身为一国公主,且盛名已久,怎么着也是有着一点儿小脾气的,便摇摇头,道:“公主不必客气,有什么只管说便是。”言谈之间,倒是已经熟稔许久的老朋友一般了。
小长平公主听罢,微微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讥哨。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没什么屁用的老东西,本公主不过三言两语外加一点儿好东西便能打动了她,不过这样也好,尽早与她熟悉了起来,才能更快的吸引长阳均!
想着,小长平公主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得意,接而便继续和郝贵妃一起聊着天儿,说着一些烈国的东西,妃子一般都很少有机会出宫,再加上小长平公主又是他国之人,且她还博学多才,说的一些东西,郝贵妃听的津津有味儿。
正在两人说的起劲儿的时候,外面儿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
郝贵妃被人打断,很是不悦,沉着脸色喝道:“怎么了?这般慌慌张张,有鬼了不成?”
宫女忙战战兢兢的跪下:“娘娘恕罪,是外面儿,五殿下,五殿下来了!”
一听是长阳均来了,小长平公主的眼睛不由一亮,郝贵妃也是脸色陡然变得好起来,她斜睨了一眼小长平公主。发现小长平公主一脸希翼的看着门口,显然是在盼着长阳均快点儿进来,当下不由暗笑,转过头呵斥那宫女:“五殿下来了是好事儿!还不赶快给请进来?”
“不用了!”郝贵妃话音刚落,外间儿便传来长阳均隐带含怒的声音,郝贵妃和小长平公主抬头看去,便只见长阳均满脸阴沉的进了屋子里来。
郝贵妃脸上一下笑开:“均儿,快。过来坐,正说着你呢!”说着便对长阳均招着手。
“母妃。”长阳均面对郝贵妃的时候,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儿,对着郝贵妃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看着小长平公主,脸色又恢复如初。
小长平公主满脸娇羞笑意的看着长阳均,还沉溺在长阳均来的喜悦之中,便突然听得长阳均,指着她,大声的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又想搞什么破坏吗?”
“均儿!”郝贵妃极其惊讶,看着长阳均微微呆滞,而后忙拉着长阳均的手,斥道:“你在做什么?说什么呢?你怎么跟公主说的话?快!给公主道歉!”说着,满脸焦急的看着长阳均,拉着他,又看看小长平公主,生怕小长平公主一个不好,便甩袖而去。
“母妃!”长阳均皱眉:“您放开!我就是想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才把我的府邸闹了一趟,现在又要进皇宫闹了不成?”他说着,眼睛看向小长平公主,无端的让人生厌。流露出一丝厌恶来。
郝贵妃本以为小长平公主会大发雷霆,或者是委屈的哭什么的,却没想到,小长平公主开始只是被长阳均的气势微微镇住了,她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呢?便是父皇母后,都是对她百般疼爱的,没想到,今日却被自己喜欢的人这般对待。
她微微怔愣了一会儿,却是气极反笑:“五殿下。”她语气轻佻,眼角微微上扬,一丝魅惑自然流转,让人眼睛看的发直:“你这话,未免也太过莽撞了吧?”
她扭头,美丽的侧脸像是有吸引力一般,无端的便让人不由沉溺其中,长阳均摆首蹙眉,更加不喜欢她了,这个小长平公主,不仅秉性不行,心思毒辣,且还擅长妖媚之术,是天生的狐媚子,先前还因为自己可能对待她太过凶恶的一点儿内疚,迅速的便被抚平了。
小长平公主看着长阳均略微倨傲的脸,心中的悸动却是越大。
她虽是女子,可她生来就有一种不输于男子的气势,在自己的想法上,更加明显,长阳均越是抗拒与她,她就越是想得到长阳均。也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极其的阴暗,扭曲的心灵。是让她行事作风,不输于男子的首要原因。
她唇角缓缓上扬,继续道:“你怎么可以就因为一件小事儿,就来决定本公主是那种惹祸精呢?难不成,本公主来东阳国,也是想在东阳国捣乱不成?”她起初的话,说的让人颇为怜惜,可是后来的话,却突然话语一转,说出来,更是让人惊心动魄。
若长阳均不应,那就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脸,若是他应了,那可就不是两人之间的事儿了,而是东阳国和烈国之间的事儿了。
长阳均暗自心惊,他以为,这个小长平公主,只不过是仗着自身身份,性子刁蛮狠辣,却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罢了,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认为。错的是有多离谱。想来也是,一个盛名已久的小长平公主,怎么可能只是她表面儿所表现的那般的简单?
她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便把话题扯远了,还一下就拉上了两个国家,这叫长阳均如何反驳?反与不反,都是错的!长阳均紧紧地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小长平公主,小长平公主嘴角含笑,美丽妖娆的面孔带上一丝得意,看着长阳均的眸子闪闪发亮。
“你莫要信口雌黄才好。公主!”最后,长阳均只得如此说道。
小长平公主浅浅一笑,反击道:“这句话,该是本公主像你说才对吧?”她看着长阳均,眸中笑意越发晶亮,长阳均被这句话说的一噎,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小长平公主看长阳均吃瘪,心中极其畅快,觉得长阳均甚是可爱,不仅有男子的紫媛气度,还有娇俏可爱。这种男人,非她小长平公主莫属不可,这般想着,她又道:“今日之事儿,五殿下你与本公主各退一步,就此揭过可好?”她话说的隐含深意:“说不定,我们日后同床共枕,可不能因此而坏了关系。”
“你在说什么呢?”听她这般说,长阳均也黑了脸,一拂袖负手而立,冷冷的盯着小长平公主:“这种话,你可莫要乱说才好公主!”这辈子,他都不会娶她,绝对不会!他爱的,只有一人而已!
想着,他的眼前似看见一个浅衣素服,身材婀娜的女子,慢慢儿的向他走来,等近了看,才发现,这女子赫然便是卫紫媛!
看长阳均这个样子,像是透过她。看见了什么别的东西,满脸的愉悦,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一个音容笑貌,浅笑言欢的女子,她不由恨得牙痒痒。
她不禁冷哼一声:“什么乱说不乱说,最后的结果如何是怎样,谁都不知道不是吗?”她嗤笑:“我劝五殿下还是莫要吧话说的太绝了罢,以免日后咱们也不好相对!”这世上,永远都只有她小长平公主不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过她小长平公主得不到的东西!
若是长阳均知道。他被小长平公主看作一个像女子的玩物和东西的话,他该是做何感想了。
小长平公主冷哼一声,便对一旁已经呆住的郝贵妃道:“娘娘,真是打扰了,今日本公主先行告辞,免得有人看本公主不顺眼,平白添堵!”
长阳均面色不动,心下暗道,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可没想到小长平公主直接又说了一句:“下一次,本公主再来拜访娘娘!”说罢,眼睛带笑的斜睨一眼长阳均,转身便走了。
“诶!”郝贵妃反应过来,小长平公主已经出了门儿,郝贵妃忙又转过身来,看着长阳均,满脸的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孩子,这是在发什么疯呢?若是得罪了公主怎么办?还好公主大度,不予你计较,你记着,回去了好好儿的给人家公主道个歉!听见了没有?”她是知道小长平公主就住在长阳均的府邸的。
长阳均满脸的不耐烦,道:“母妃!您这是在做什么?你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好人不成?您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了!”
“你才是!”郝贵妃气极,一拍桌案,怒道:“本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你真当母妃老了,糊涂了,是非都分不清楚了吗?”
“母妃!”长阳均见郝贵妃一扯就扯远了,忙又叫道。
郝贵妃不耐烦的打断他,又道:“好了,此事不必在说,你回去,好好儿的给公主道个歉,不然的话,以后你娶了公主,心中有什么嫌隙可不好。”
一听说要娶小长平公主,长阳均的脸也变了,他疾声道:“您不要在说这种话了!孩儿是不会娶她为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