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兴奋之余,欲将脱口而出的话,在他转瞬惊醒后,硬生生的被他转了个弯,“千魂……那个,主子不让惊扰到王妃。”
苏若:“………”
劳资都掏干净耳朵准备垂听了,你居然来个神转弯?
气死老娘也!
苏若冷哼一声,“你就好生将之掖藏,本妃戴金冠着赤袍亲自去找。”
“便让全城之人深更露重,看着新进门的王妃,挨家挨户敲门击锤一一逐寻,那少年封神名声大噪天下的战王爷!”
“唉,说起来也是可怜,这星月全无,眼见风雨欲来之际,我这刚进门的新妇,便要摸索着漆黑石板踏行,顶着这秋寒长风瑟抖……”
苏若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说着她的长篇大论,哼,不说?
再不说,劳资出了这门,你便是下跪好言相求,看老娘理你半分!
在苏若眼见的就要踏出大门,那脚将落未落之际,身后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主子在黑风山,千魂洞洞主与主子少年便识,今日那洞主惨遭血洗,主子如何能坐视不理……”
“主子派人早早在那周遭埋了暗伏,府中之人全部调去,之余下我们几人保护王妃,现下,也不知那边如何……”
苏若在听见血洗两字后,终于知道了那惊乱了一天的心慌从何而来。
北三起身来到她身边,语气无奈又有些殷切般唤道,“王妃……”
苏若那脚终于落地,她意识到今晚之战可能非比寻常,脑海中下意识的便涌出,前几日那金黄银杏下老者所言的那一幕。
“一个团体自然要共同进退。”她像是听出来北三语中的期盼,又或是自己心意所牵。
她知今晚凶险万分,墨尧真肯定不希望将自己卷入,才一语不言独自孤身前往。
她知以自己这身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可能会给他拖后腿,但是,既然她知晓,又岂有坐以待毙,抓耳挠腮相焦虑坐等结果的道理。
她知他心忧自身安危,可是自己越不能隔着那冰冷铁臂高筑铜墙,对那两眼一摸黑的状况翘首以盼。
所以,她必须去。
“带路。”这话她不光是对着北三说,同样是对着那隐身暗处的几人所言。
霎时,她身边刷刷刷出现了四人,对她颔首弯腰相感激。
于是,便有了暗衣的五人组中间跟着个大红金闪的苏若,考虑到王妃衣着太过亮眼,所以几人没偷渡跃城墙,而是往居民住宅边际的山地田野间跑,所幸,这山翻跃过去便是黑风山。
苏若一心系着墨尧真安危,更有那白衣老者的“消散”一直围绕耳边,她哪还有心情回去更换便衣,重挽那高盘的发髻,拔取下满头发间的金碧珠摇。
那边几人踏着漆黑夜色疾奔,这边百几号人,相继喷血直线倒地。
南星擦了嘴角的血迹,撑着铮亮反光的长剑起身,毅然又跳入了被一团团黑气相包围的战圈。
长剑横劈竖砍就是不见一滴血,南星望着满山的黑气,心里一阵怒意,这什么玩意?是鬼是魔?
使出了毕生所学的绝招,那黑气丝毫不受影响,这样下去自己不是被它所灭,就是身衰力竭后躺着被灭,有何区别?
东灼喷出一口血后,骂骂咧咧地又挥刀而上,向着那团团黑雾气体,一直不停出招,砍嘛是砍不断,劈也没什么用,劈砍分离之后又立马重组,与先前丝毫不差。
于是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从开始的拼命杀敌,变成了力求不被那魔气近身从而七窍流血而亡的自保。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如何拼命,都对那团魔气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相反,星辰与千魂洞的杀手已经倒下一半还多,几乎一息之间就有人倒下七窍流血而亡。
而墨尧真与洛翌琛这边,他们不相信这气体会无缘无故自己飘出来残害人,故此,两人相视一眼后便在这附近寻找起驱使着这黑气之人。
洛翌琛一边护着唐念拂,一边边寻找踪迹边与那黑气相斗,只不过他懵逼的发现,来攻击自己的那黑气不仅是其余人的二倍之多而且还更为强硬。
洛翌琛思考一瞬,唤了句“无歆。”便将怀中的唐念拂向她推去。
别无他法,因为他发现自己就是这些黑气的终极目标,而无歆不仅武功高强,轻功也丝毫不逊,况且她还是此中唯一的女子,而她那里的黑气明显不多。
唐念拂也不矫情,她本着宁愿一死也不能拖累洛翌琛的决心下,对此行为欣然前往。
“我怎么感觉我这里的黑气见鬼的多不说还异常猛烈?”洛翌琛连出几掌真气将其逼退,得松一口气的他,语气颇显无奈。
死他倒是不怕,可是让他死在这些黑气体下,最后尸体可能还被沦为,这些不明气体用来攻击或者残害无辜人的躯壳,他就似打了鸡血般半分不肯屈服。
闻言,墨尧真一掌将黑气打散,趁着它再重聚的这会功夫,一个飞身来到离他不远之地。
果然,他才刚移过来,便有强大的黑气瞬空不知从哪飘来的攻击他。
墨尧真环顾了一眼地形,发现四周除了树还是树,除了那方大的惊人的巨石,而这巨石光滑无比,甚至在这无星墨色甚浓的夜色下,还隐隐发着淡淡的银光。
与这周围攀藤着枝条的石块,或是幽黑又带点青苔色的石头,形成鲜明对比。
墨尧真对他作了个手势,洛翌琛立即心领神会的看了眼巨石,在此之前,谁都没有对这巨石起疑心。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压根没想过有人会藏身在这巨石之中,以此来打掩护。
两人将黑气打散,趁着这功夫,两人共同对着那巨石打出十成十的功力。
那巨石顿时被击散,漫天的尘灰升腾起来将这方空间笼罩,而碎石子朝两边掉落,这强大力量将巨石击破后,分散开来的余波依旧将外围的几人相撞倒地。
就在那巨石销毁那一刹,所有的黑气颤了一下,随即变透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