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它是吃太阳以及月亮的光芒和夜光,才长那么大的?”日月精华喂养,这玩意这么高大上的么?
灵隐一脸无辜,“………”。
没见过这么会抠字眼的!
“这个嘛,在意的自然是——意念、精神、与氛围。”面上笑的挺虚的,保持了他一贯淡然儒雅的老年人风格。
可在苏若看来,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可像极了孟氏给她做媒,要她嫁给有虐待狂的王员外!
心黑的跟个煤炭似的。
不,煤炭都比那孟氏可强多了,人家心可还是空的。
你丫心黑不黑还有待观察,不过以她这一路走来,对他的了解,缺心眼倒是足足的。
“来来,先将传承接了,接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疑问就都解决了。”灵隐从怀中掏出个宝盒,递给了她。
宝盒里放着那只碧落摇。
本来苏若就准备接了传承,去仙界找墨尧真,就连那劳什子听起来挺唬人的神女,她也只是顺接罢了,更何况那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还有条黑河在虎视眈眈。
二话不说将碧落摇拿起来,在灵隐的指引下,划破中指使血滴落在步摇顶端,那沁着一汪碧水的珠子上。
随着一滴滴深红血珠的滴落,那碧绿竟是将血珠尽数吸了进去,那汪翠绿渐渐由碧转红,再成与血珠同样的颜色。
此时,那珠子似一潭血海,随着血珠的沁入,颜色更加鲜艳鬼魅。
突的,那血珠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来,将清明的山洞覆上了一层,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光芒。
那金光大乍之后,在一霎后又尽数合拢,涌入苏若身体里。
苏若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那脑海中则多了一些,不属于她的招式功法与传承。
洞内光芒流转包围着她全身,灵隐端坐于一旁,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洞外青光大现,漫天刺眼的阳光正洒向葵莘城,彰示着新的光景。
那暖阳沿着轨迹继西而去,在西边沉寂又重现光明,灰沉之后又被墨夜替代,夜色中缓缓升起一轮,如昨昔般皎洁的月光。
那灵力洗髓着身体,那传承充实着内心,遭洗髓后的根骨已是神体,被充实过的心灵更为强大。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时,只看见那山洞之外,与她接传承之前并无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较之前能看得更远,视线也更为清晰。
她按照脑海中所记载,将精神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部,便可以看到自己的识海。
还有那弥漫着浓郁灵力的丹田。
“天还没亮么?”苏若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浑身粘腻腻的,她还想着下去洗个澡呢。
一直端坐着的灵隐,睁开眼睛打量她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苏若:“........”
......啊哈哈,时间过的真快。(微笑脸)
“好了,你集齐神女传承后,便回雪荒之原吧。”灵隐起身拍了拍沾染灰尘的外衫,“我这就走了,这枚海珠你收好,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还有……这个给你。”
已经接受传承后的苏若,自然知道那掌心所置何物。
那是一方空间,准确来说是一方可以将随身物品携带和隐藏,从而不被外人发晓之物,神秘又贵重,并非是普通的空间戒指和可以储物的锦囊可比,而是一旦将之认下,那空间便和身体相融,存在于识海。
苏若一边和其滴血认主,一边又在心中感叹着灵隐的大方。
灵隐也确实是大方,这“东西”可不常见,就算是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了这一个。
为了将灵兰兮之遗物留存好,等着下一世神女现世,将其物件尽数完璧上交,好让大盛时期早日到来,从而振兴雪荒之原重现灵族昔日之盛况,这才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储物空间贡献了出来。
不过,他也只知这是储物空间,有着储万物却不枯腐功能而已,却不知这是产自混沌虚空之物。
灵隐依旧老年人姿态的睥睨抚胡须,见她滴血认主后,便将一个储物袋递与她。
苏若一脸狐疑的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方才想起除了带在身上装银票的包袱之外,被她一股脑给扔脑后的那些行李。
“这葵莘城里最是混乱,不过这混乱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可以将水搅得更浑,摸到你想要的东西。”一手抚须一手在空中如鱼得水般的比划两下,那眼眸流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来。
比划到一半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半空中游刃的手停住,高深的笑意嘎然而止,露出相当严肃的神色,“不过摸鱼归摸鱼,可不要将自身给玩进去了,虽说你现下接了传承,有了一半的灵力继承,可在这大鱼蹦哒欢快只手遮天的城里,还是得小心翼翼着些。”
灵隐的话很简单:虽说你是拥有灵血的神女,也接下了免费的灵力,可在这大人物遍地横生的城中,瞎蹦哒乱活跃的话,那就只有横尸荒野的份,你死便也死了,可却也白白浪费了此身血液!
苏若僵硬的点点头,十分虚心的接受了这份意有所指的告诫。
将想要在他陪同下,狠狠大展一次身手,来看看自身实力的那点小心思,暗搓搓地给按捺了下去。
“我这便走了,你且再好生调息一番,至少将那传承熟悉到运用自如,避免紧急关头发不出招来。”说罢,临跃下山洞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暗含着纠结隐着不忍,又怀着希冀揣着信念!
只不过苏若却没想到,那离别时的一瞥,背后还暗藏着那老头,甚至是承载着整个雪荒之原的期许与希冀。
她光顾着惊呼了,“神棍……啊不……老头……啊呸呸呸”紧要关头居然捋不清了,于是忙慌之下,还不忘给自己那笨嘴赏了几下。
当她冲到洞口哪还有老头身影,连角白衣都未视见。
得,那老头扔下自己跑路了!
只余她杵在那儿,时不时仰首望天,时不时颔首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