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乔的情绪在彭光清的安抚下渐渐好转。
彭光清见状,拍拍彭乔的脑袋,“你先回家,这里的事情交给爸爸来处理,好吗?”
彭乔点点头。
她回到家,刻意不去关注这件事的后续。
但她仍然会做噩梦,梦里,那个穿红黑格子衬衣的小男孩反复对她说同一句话。
“姐姐,我好痛。”
她常常被吓醒。
彭光清听到她的尖叫声,匆匆跑进她的房间。
得知她梦到了什么,他安慰说:“不要害怕,只是梦而已。
“梦的形成原因是多种多样的,白天受到了某种刺激,晚上便会出现在梦里。
“并不是所谓的鬼魂找上门了。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看看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很多人做的荒诞的梦,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发生了病变而已。
“心理问题也是一种病症,你有可能只是病了,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如果还不好,就去看看心理医生。”
彭乔相信了彭光清的话。
她依旧会做噩梦,但没有最开始那么害怕了。
当法院宣判后,彭光清把判决书拿给彭乔看。
“除了这个,我还会给那家人一笔钱,你不欠他们家什么了。”
彭乔似乎也觉得双方扯平了。
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也恢复了从前的快乐。
那个卷入车轮下的孩子好似从来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很奇怪,她没有了负罪感后,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了很多,连噩梦都不做了。
她更加坚信,她该还的已经还了,她重新开始接工作,继续过她光鲜亮丽的生活。
如果不是林谨提起来,彭乔根本想不起那个被她当作垃圾扫进记忆角落的孩子。
彭乔警惕地看着林谨,“你知道什么?”
林谨轻笑一声,“我应该知道什么?”
彭乔分析着林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很可惜,她没能从林谨的表情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
她猜不到林谨想要什么,处理起来就得更加谨慎。
“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的?”
“原来你也知道他!”林谨突然朝彭乔的斜后方看去,“他正跟着你呀!”
一股凉气从彭乔的脚底直蹿上她的脑门,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惊恐地转身,四下张望,她除了提着摄像机不敢拍摄、无聊等待着的follopd,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转过身,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你别以为用这种小伎俩就能吓到我,这些都是我玩儿剩下的。”
林谨:“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阴阳眼?”
彭乔身上的鸡皮疙瘩叠鸡皮疙瘩,连脸都麻了半边。
“你,你想说,你有,是吗?你骗,骗谁?”
她很想表现得硬气一点,但对于鬼神的敬畏,让她表现得相当色厉内荏。
她对于鬼神的敬畏完全来源于父亲。
她还记得前些年,祖母还在世时,父亲对祖母并不好。
祖母有个头疼脑热的,父亲并不过问,都是父亲的姐姐们照顾的祖母。
祖母七十九岁时,冥冥中似乎有所感应,反复要求父亲给她做寿,还说这是她最后一个寿辰。
父亲却非常敷衍,请了一群在乡村做酒席的草头班子来办酒席。
一桌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反正菜非常咸,分量也不够,来吃酒席的宾客都没有吃饱。
连她当时都觉得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