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佳经理倏然转身,恰恰好挡住客户的视线,“不是拍品。”
富源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人猛然拽住了恒佳经理的皮带。
恒佳经理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又不敢硬来,那么多人看着的,拉拉扯扯的,多不好看。
富源的人早就不爽恒佳了,恒佳的人在背后小动作不断,见面了却笑得像弥勒佛。
害不死人,他恶心人啊。
终于苍天开眼,天道好轮回,这回轮到他们恶心人了。
好爽。
富源的工作人员展开鉴定报告。
“您看看,这是我们富源拍卖行今天的拍品之一,是商周的青铜烛台,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这是专业鉴定机构出具的鉴定报告,准确率保证比仅凭眼学判断的高。”
恒佳经理面皮忍不住抽抽。
他朝他们拍卖行的保安招手,“把他们请出去。”
富源的工作人员哎哎了几声,抬起手制止恒佳经理。
他用脚点了点地,“这里是公共区域,并不属于恒佳,我们在这里完全合理合法,你管不着。”
恒佳经理隐约觉得那人贱贱的模样有点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肝儿却照样被气得疼。
他压低声音说:“你们要这么玩儿,你信不信我马上带人你们门口堵着?”
富源的工作人员嘻嘻一笑,没脸没皮地说:“好啊,只要你能拿到藏家的授权。”
恒佳经理深深看了那人一眼,转身找陈恭如去了。
能压住青铜烛台的,就只有陈恭如带来的那幅《松鹤山溪图》了。
两件藏品在收藏价值上不分伯仲。
要单论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后者不如前者,但后者有名人效应加持。
作画题字的是宋代名人,就冲他的名头,古画就很值得收藏了。
恒佳经理刚刚离开,不少收藏家就凑到了展柜旁边,细细研究。
陈恭如坐在贵宾休息室里翻阅杂志。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
咚咚。
陈恭如:“进。”
恒佳经理每回看到陈恭如这太后范儿,他就牙疼。
疼过之后,他还得捧着。
“陈小姐,外面出了点问题。”
陈恭如继续翻着杂志,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经理,“什么问题?”
恒佳经理:“楼上的弄了几件展品在拍卖行门口展出,对我们的影响很大,你看是不是可以将《松鹤山溪图》弄到楼上……”
陈恭如啪的一声用力合上了杂志。
“别什么野鸡展品都拿来跟我的藏品比。”
恒佳经理:“可是……”
陈恭如眼神转冷,“我那可是真迹,足以做压轴的拍品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往出拿。
“我那又不是儿童画的涂鸦,随意上街边的画展。
“行了,那些藏家都是有眼光的,自然知道取舍,不会被吸引走的。
“我有信心,也请你有点信心。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们也没有必要合作了。”
噫!
又开始吓唬人了!
恒佳经理嘴里发苦。
听说陈家现在住的四合院是五进的,有一进东西厢房各三个开间里摆满了古董。
陈恭如就这样隔三差五地卖,再卖十年,才能掏空了。
他得罪不起陈恭如。
他赔着笑脸说:“还是陈小姐您稳得住,瞧我,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陈恭如心里舒服了,嗯了一声,拿起杂志继续看。
恒佳经理重新回到大厅,发现人基本没少,彻底松了口气。
看来陈恭如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