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密林,鸟叫虫鸣,流水声淙淙,一派勃勃生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林若雪迫不及待跳上岸,一脸欣喜,直直便往前跑。
“你慢点!”‘玉’邪停靠少了小船,追了上来,一把便将她揽入怀里。
“瞧见没,前面竟然会有戈壁!真不可思议!”林若雪一脸惊叹。
“这万重大山里,各种地势皆有,且不止是深林,亦是有草地,沼泽,荒漠。”‘玉’邪解释到。
“那儿说不定有依米‘花’!”林若雪说到。
“依米‘花’?”‘玉’邪不解。
“走啦,过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林若雪一脸神秘,这一路上她可没少耽搁,一来真不愿意同‘玉’邪去骗唐梦,二来,万重大山简直就是座大毒库,若是让她待个一年,准能把毒经上的毒‘药’全部寻到,连着解‘药’都一一给配出来!
“先告诉我,又是什么毒物了?”‘玉’邪一脸不悦,紧紧搂住她的腰,前日收到消息,凌司夜失踪了,加冕一事延后。
这样也好,瞧这‘女’人的兴奋样,他也不介意多陪她几日。
“你自己看。”林若雪从袖中取出了一本墨‘色’封面的经书来,书页已经都泛黄了,年代很是久远。
“毒经?”‘玉’邪蹙眉,这是什么东西?
“嗯,几年前无意中捡来的,是个好东西!”林若雪一脸神秘地翻开那经书来,一一给‘玉’邪做了解释,有哪些她寻到了,哪些她根本就听都没听说过,还有哪些是她误打误撞给自己配出了新品种来,如数家珍一般,说得很是详细,且越说越兴奋。
“怎么就只到忘情?”‘玉’邪不解,这书后面还有许多空页。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那个大师没写完就丢了吧!”林若雪猜测到。
“噬心虫是什么东西?”‘玉’邪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多奇怪的名字。
“估计是一种虫子吧,就单单这一页没写详细来。”林若雪答到。
“你方才说的依米‘花’就是这个?”‘玉’邪又回翻了一页,上头详细记载着依米‘花’的效用。
“嗯,蓝‘色’幽灵的解‘药’,这‘花’很是奇特,就只生长在戈壁上,只有四瓣‘花’瓣,分别是红、黄、兰、白四种眼‘色’。”林若雪解释到。
“倒是奇特。”‘玉’邪笑着说到。
“嗯,不过这‘花’,要用五年的时间来长根茎,第六年‘春’天才会开‘花’,就小小的一朵,就开两日就连同母株一起枯死了。”林若雪淡淡说到。
“笨‘女’人,现在是夏季,哪里会有依米‘花’,你还乐成这样!”‘玉’邪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下却暗暗记下了这‘花’。
“你才笨呢,我就寻课母株,带回来种!”林若雪白了他一眼。
“那也得戈壁才行嘛。”‘玉’邪挑眉,反驳到。
“我就试试,没试过怎么知道别的地方就真种不了了!这书上这么写你就这么信了?”林若雪反问到,亦是挑扬双眸。
‘玉’邪无奈,耸了耸肩只得拥着超前而去,一路上却是小心翼翼地留着记号。
而另一边,隔着大片大片的山林,一样是茂密的丛林,虫鸣鸟叫,溪流淙淙。
小舟逆流而上,白衣男子就立在船头,手中捧着书卷。
经书上详细记载着蓝‘色’幽灵的解‘药’,依米‘花’。
小舟缓缓停了留下了,男子下了舟,朝前方望去,两岸的鸟叫虫鸣声已经越来越弱了,再往前便进入毒瘴了。
唐夫人不仅给了这摘抄的毒经,亦是给了解‘药’,一切想得那么周全,怎么就只让他一人来了呢?
这万重大山其实并非传说中那么可怕,只要沿着水路,只要识得天下万毒,定是能走出去的。
也不多思索,从来就是这样,不问原因,只问结果。
望着水中倒影,缓缓摘下脸上那半边银白面具来,缓缓蹲下颀长的身子,修长的手指仿佛无可奈何一遍打散了倒影,掬起清凉的水,泼了泼脸,该打起‘精’神了,夜里就入毒瘴,夜里是血狐觅食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就这么沿着这条溪流能不能寻出血狐来,若是寻不到,他就等吧,将毒经上的毒物尽数寻来,就在前方那片毒瘴里把血狐引出来。
突然会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就在这荒无人烟的深林里住下来,无鸟兽打‘交’道,过着寂静的日子。
要是梦儿在,那该多好。
不过,她一定受不了这种安静吧。
这时,几道黑影落了下来,正是先前来探路的黑衣人。
“影少主,要沿着这水源一直走吗?”为首的那人恭敬问到。
“尽头寻到了吗?”唐梦淡淡问到。
“可同白狄。”那人如实答到。
“嗯。”唐影却没有多大反应。
那人蹙眉,又道:“少主,要不要改道?”
“寻到血狐,正好回去,需要改吗?”唐影反问,心下清楚,这帮人并非来开道了,而是来监视的,沿着溪流走,何须开道?
“是。”那人不敢再多说,正要隐去,却被唐影唤住了。
“太子殿下有消息了吗?”他知道,身后一直有人跟着,离得很远很远,但不是凌司夜。
“少主,我等皆在山中,怎么会知晓外头的事。”那人为难地说到。
“说。”唐影双眸骤冷,缓缓戴上了那银白面具。
“是,太子殿下一而再改道,最后在悬崖上,因凌妃娘娘刺杀,两人连马车一齐跌落山崖,至今下落不明,天帧帝已经软禁了唐府,天下通缉唐七少。”那人如实答到,跟着唐影那么久,知道这个男子杀人比宁洛少主还不会手下留情的。
虽大深山上,却仍旧同孤城那边保持着联系,靠的便是万重大山里再常见不过的白头鹰了。
唐影心下却是微微一怔,她刺杀他?
然而,随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原本那寒彻双眸不知何时早已温软如故,淡淡道:“两边都没有消息吗?”
“都没有,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天帧帝下的套,天帧帝想要空山,已经动手了。”那人恭敬答到。
“空山没有什么动静吗?”唐影继续问到。
“唐夫人没回去,殷娘也没回去,看样子是把守严密了,天帧帝身边那李公公被蛇咬伤了正修养着!”
唐影‘唇’畔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他们离去。
“属下告退。”声落,一干人等皆是隐去。
唐影转身,足尖轻点,身形一幻,人早已落在了一旁高大的树上。
倚着粗大的树干,取出解‘药’来,已经是被淹没粉的解‘药’,依米‘花’,这么好听的名字,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纵使站在这离地面数十仗高的大树上,依旧看不到夕阳,茂密的森林挡去了所有的视线。
白‘色’身影顿闪,竟是落到一旁一颗更高的大树上,穿梭而上。
终于,一片开阔,比远处那夕阳还高。
眺望整片连绵起伏的大山,看着夕阳缓缓而下,金灿灿的阳光渐渐褪去,整个片山林慢慢暗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直到缓过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皓月当空。
身旁,五颜六‘色’的千丝纸鸢悬浮了起来,折‘射’着月光,流光溢彩,就如同拉着长长尾巴的‘精’灵一般。
面对的那方面,正远远一小片灯火,应该是孤村吧。
也不知道,他那个小徒弟怎么样了……
孤村。
虽是刚入夜,却早已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灯火最亮处莫过于村里刚竣工的那座宅邸了,谁都不知道这老夫‘妇’俩如何一夜暴富的,却都知道定是同寄养在家里那孩子脱不了干系。
一如既往,吵闹声又传了出来,夹杂着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还有刻薄的怒骂。
邻里都习以为常了,谁都不敢出来劝说什么。
“你自己算算,从第一天到现在,你打破了我多少瓷碗,这可都是银子,你陪得起吗?白吃白喝就算了,还耍小姐脾气了不成?!”老太婆也不怒,就是轻摇着蒲扇,尖酸刻薄地说到。
“成,咱就把她当大小姐伺候,也就两个月,两个月后看她师父到底会不会回来!”老头子亦是闲适地‘抽’着旱烟。
“我师父一定会回来的!”小娃娃虽小,个头只有桌上那么高,一身上下却透着一股韧劲。
“老娘也盼着他能回来,好跟我把这笔帐给算清楚了!”老太婆冷笑地说到,心里早就当那男子死了,入了万重大山根本就不可能回来的。
小娃娃没说话,重重地踩过那一地破碎的瓷瓶便要回房。
“站住!”老太婆却拦下了她。
“你还想干嘛?”小娃娃显然一脸不耐烦,她还要练功呢,没时间陪着两个老不死耗着。
“收拾啊,难不成你打碎了东西,还要老娘给你收拾不成?”老太婆一脸不可思议。
“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你再招惹我,以后不管什么东西我都砸,砸了就别想我收拾!”小娃娃毫不畏惧,怒声说到,这二老就是成日里刁难她,想方设法要赶她走!
“臭丫头!”老太太终于是忍无可忍,直接就动了手,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小娃娃冷不防别甩地老远,小小身子瘫在地上,‘唇’角血迹缓缓而下。
“你敢打我!”怒声,先前纵使百般刁难都不曾真正动过手。
“老娘我打你怎么了?老娘清清楚楚告诉你,你师父已经回不来了,你趁早离开,老娘我不是菩萨,供你白吃白住!”老太太亦是怒声,老早就想识破脸了。
“我师父定有留下银子的,你们这么个穷村子,你哪来建这府邸的银两?!”小娃娃反问,自是不相信师父会那么轻率就留下她的!
“这钱是我子‘女’孝敬的,你还指望你师父留下银两给你不成?”老头子也走了过来,心下有些虚,更是大声壮胆。
“就是我师父留下的,你们要不要脸了,别以为村子里的人不说,你们就能心安理得,告诉你们,公道自在人心,我就是没有白吃白住你们的!”小娃娃站了起来。
然而,刚抬起头来呢,那老太婆却又是冷不防一巴掌扇了过来,厉声:“贱丫头,你在外面‘乱’说了什么!”
血依旧溢出‘唇’畔,小娃娃整个人贴着墙壁,缓缓直起身子来,抬起头,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眸却尽是血‘色’,冷冷看着眼前的二老。
老太婆正要向前,却骤然止步,而身后老头子亦愣了。
“丫头,我们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总之我们收留你三个月,就像你师父说的,三个月后他没回来,你就走!”老头子开了口,这才想起这小丫头会点武功的,否则他们也不至于今日才动手。
“罢了罢了,就多留你两个月!”老太婆缓过神来,心却是虚的,这孩子的眼神竟会如此恐怖!
二老相视一眼,便急急要走,然而,小娃娃却淡淡开了口,声音冷得骇人,根本不似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该有的声音。
“可是,我不想留你们了。”
话音方落,只是红‘色’的身影掠过,顿时两个惨叫打破了夜的寂静。
咿呀,‘门’开了,小娃娃头都没回,缓缓走了出去。
屋内,二老早已躺着了血泊之中,双目大睁,根本还未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娃娃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小溪旁,愣愣地看着水中的倒影,顿时站了起来,一脸惊慌失措,为什么脸上会有血呢?
拼命地抹擦,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迹,终于完全地缓过神来了,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
“我做了什么!?
哭得,叫声,扑到水里,拼命地洗,狠狠地擦,她杀人了,她一定是杀人了!
一直忍着了,为何还会忍不住!
师父教她武功可不是让她杀人的,师父那么爱干净,一定不喜欢她这沾满血迹的手的。
她不想这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就像入了魔一般,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哭了多久,拖着疲惫不堪的小小身躯上了岸,整个人重重趴了下去,毫无一丝力气。
师父,你快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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