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班的事没什么进展。
羽毛球又去打了一场。还打了一次双打,我的水平太差,人家都不带我玩了。
晚上女儿兴奋的去踢足球,媳妇去健身了。我踢了几脚等女儿放学,两天没跑五千米了,这两天实在是累。
看来,人的力量和精神都是有限的。
女儿很坚强,昨天高烧今天竟然和没事一样了,现在她坐在那里写三篇日记加一篇作文。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怎么完成的,总是感觉怪怪的。
下午一个孩子家长对我说的一些话。我也认同,她说现在的孩子没什么可写的……可是呢,孩子的经历的少,读的书再少,生活很贫乏,再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天天躲在作业班里……那怎么可能写出优质的文章呢?
球要练,步要跑,英语得学,兴趣班的事得做下去。明天还要去开发商那里,好在这两天工作不忙了。媳妇中午做了四道很好吃的菜,晚上去买蟹了……日子,很快就美了起来。
想了想,其实前些天是我成魔了,现在归为正常,终于正常了。
……
1997年9月1日6时20分
数千人集结于某炮兵学院的大操场上。
杨建军踩的那块地儿就是他亲手打草的地儿,很熟悉。湿湿的草香味儿很好闻。昨夜下雨了,现在脚下还是泥。
乌压压的全是人,一眼看不到边。
听说今天的开学升旗仪式,全校教职工、学员队共计六千多人参加……杨建军实在没法比较,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身上的军装还有一股包装的味道,身边的战友和自己一样,紧张而兴奋着。
扩音器里,院长亲自在做升学仪式动员,杨建军听了也不太懂,都是官面的话,一个农民家孩子根本没感觉。
十分钟后,升着太阳升起的时间,开始升旗!
护旗队是警卫连的战士们,个个都一米八五的大个儿,扛着七九式带着亮晃晃的刺刀。据说,他们还是纠察队的队员,是我们学员的死对头……见面就翻脸的那种。
杨建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也不在意。
看着鲜艳的五星红旗飘扬着,杨建军在朝阳下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变了。
至于哪儿变了,还说不出来。
而这一幕,似乎在很久以前的梦里经历过?
怎么可能……
杨建军突然想起了那张一百块的大票。
站在第一排的是排长、连长和队长,第二排就是杨建军、王吉临、车福白、冯大伟。
一到四班的四个班长,那处牛****的感觉,让杨建军呼吸都有些敞亮,想想高中时代哪有可能站第一排……
升旗仪式后,新学员训练大队把四个新学员队全部拉到了另一端。
训话。
站在中间讲话的那个上校,杨建军认识,去内蒙接兵的就是他!
刑大队,刑超兵,一个十分壮实的军官!
没想到他竟然是学队一大队的队长,听王今良说,三队的队长相当于营级,而大队就是团级了。
好大的官……
想起当时面试的时候,自己走的那两步——老天!
时间很短,十分钟后各队带开,回到划分的训练场,大操场水泥路的一条边上,全队十六个班按区队长们的指挥分成了四块,再分成十六个班的训练位。
站齐了之后,杨建军发现操场四边站满了人……好壮观。
早操其实就是熟悉场地去了,没训上三十分钟就回了营区,之后是到分担区打扫卫生,一班的分担区在主教学楼的一侧,各种树木灌木等,其实不脏,可是兄弟们要把手指大小的石头清理好,特别是水泥地上不能有一点儿土。扫起来的都是土……
二十分钟后,小值日打饭,每个班派一人提前却食堂打饭,全队还有一个打饭班负责从厨房抬食物出来分发,第一周的打饭班是三区长的九班,赵铁塔的班。一班的小值日是张占勇。
正式开学了……看着教学楼,发呆。
“听说三个月后才能进那道门呢!”
“你说咱这军校到底学啥?这三天我都快被折腾吐了。“梁向钱很无语,”我后悔了。“
杨建军想想,“听说三个月入伍训练不合格的,清退。“
“退?“
回到班级整理内务的时间就很少了,哥几个一阵子忙乎,可被子仍然是面包。不是长条状的,就是五边状的,反正距离区队长的神被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饭前因为歌唱的不好,队长指挥着唱了十分钟,结果吃饭的时间不足了,只剩下了三分钟,有吃的慢的连一个馒头都没解决掉,至于菜谁还管它是什么,扔嘴里的都是菜!
飞速的进入饭堂,神速的吃完,交给小值日收拾之后,新学员没有三三两两走回营区的资格,而是一个区队整体带回,所以各种的麻烦,还有区队长的怒吼声,新学员们就像羊羔一样,各种的锤。
中午本以为能睡一会儿结果人还没回到楼下,区队长直接吼了一嗓子,“今天上午学的立正、稍息都练的怎么样了,来,咱去搞搞小练兵去。“
小练兵,杨建军终于知道什么是小练兵了。
不管星期几,就是不休息。
果然,中午不休息,晚饭后更是不休息。
晚上练的不是队列,而是长跑。
五公里长跑测试。
杨建军跑了第21名,速度20分钟差两秒,被列入了第一批次。最慢的跑了32分钟,队长当即就发飙了。
“你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跑老末的那位是我们一排四班的,叫刘静。没办法,这家伙太胖了,足有二百多斤。队长说的对,他一定是混进革命队伍的,这么重的家伙,当时是怎么通过的体验呢?
被训的哇哇大哭,刘静伤心极了。
其实,他真的努力了,在以前他从未跑过这么远。在家里都是坐奥迪的,哪个受过这样的罪?
跑的最快的达到了18分钟,天赋。他的名字和刘静的名字一样被所有三队人记下了,齐志广。一个西江省来的战友。
第二天军训继续,已经麻木的一群家伙稀里糊涂的再次来到训练场。
今天的课目只有一个:站军姿。
站着?
总比走来走去、立正稍息来的好吧?
杨建军偷偷缓了口气儿,一身的盐粑粑粘在身上,再顶着头上的烈日,在合合市这个大火炉子里头,简直活都活出花来了,没谁喝水,也没水。没谁上厕所,也没尿。汗排光了之后,身上就是一层雾气。
“站军姿一小时,准备。“
队长淡定的看了看表,还有头上的太阳。
“站不了的,提前打报告。“
没谁会打那个玩艺儿……早就吃过了打报告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