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丝绒蛋糕，也是莹莹的最爱。她和我不一样，她是那么的活泼开朗……像苏蔓蔓那样是个逗人快乐的开心果。我……我真的很想她啊。”
越哽咽，泪水流得越凶，这样的无声哽咽最伤心，秦雪茵趴在慕璟寒身，起不来。
慕璟寒轻轻拍着她抖个不住的肩膀，低沉抚慰：“别哭了。”
秦雪茵又哭了一会儿，情绪才好些。
“别哭了。”慕璟寒重复着，说到秦雪莹，那是他心底永远的亏欠。一条命和一条腿换来他的平安，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没法做到无动于衷。“我知道，所以我这几年都不喜欢过生日。因为过了生日，是莹莹的忌日。”
三年前，是在他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乘坐直升飞机归来才遇的强气流……
所以，慕璟寒的生日第二天是秦雪莹的忌日。
从那一年开始，慕璟寒拒绝家里为他安排的所有生日宴会，并且连陈叔给他象征性的买一个蛋糕，都受到了他的呵斥。
庆祝生日会让他想起秦雪莹、想起那场惨烈的事故。
可是今年情况不一样……慕璟寒恍然，当苏蔓蔓送礼物，当舞团的人从天而降，自己似乎丝毫没有想起过去，反而欣然接受了。这么开心的生日，他从来没有试过。
想到此处，不由得愧疚。好在秦雪茵没有怪责，听了他还记得秦雪莹忌日，还开心地露出一丝微笑：“原来你还记得，那真是太好了。”
男生的声音愈发低沉深邃：“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秦雪茵一口一口，细细地品尝着细腻软滑的红丝绒蛋糕，像是要把哀愁苦涩和怀念全部吞下。慕璟寒见她吃得难受，恻隐地取出纸巾，为她拭去嘴角忌廉：“吃不下的话，别勉强自己了。”
秦雪茵从善如流：“嗯。”
吃完了蛋糕，时钟响了十二下，慕璟寒的生日算是彻底过完了。
“我送你出去。”
慕璟寒推着轮椅，沿着长长走廊走向门外，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经年的大理石地面透着点点银白色的光斑。寂静的走廊只有轮椅的碌碌声，诡秘而凄凉。
来到门外，老宅的车子回去复命了，陈叔另外打点好车子，毕恭毕敬候在门前。
见到慕璟寒亲自推着秦雪茵出来，老人的表情似放松又似意外，把脸埋得更深：“少爷、秦雪茵大小姐。”
慕家的车子没有见过特殊改装，打开车门之后，女佣过来帮助秦雪茵从轮椅过到车里去。慕璟寒看着女佣们忙活，盯着秦雪茵说：“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给莹莹香。”
秦雪茵还没有从悲伤平复过来，只是红着眼睛胡乱点头。
车子开走，红光在夜雾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消失。
慕璟寒在门前伫立良久，直到雾气打得他身子凉透，才轻步回房。
……
露西告诉了苏蔓蔓，来送礼物的不是老宅的人而是秦雪茵。苏蔓蔓因此而心情低落了好一阵。